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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晏梨刚转身准备关灯,洛保突然又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绷带随着动作歪到一边:\"不是,两位,等一会儿!\"她眼巴巴地望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陈晏梨和苏明棠,\"给我带几本书呗,我实在太无聊了!

而且我睡不着,我知道病人熬夜不好,我也是医生,这点常识我懂!可这病房的白炽灯晃得人发慌,电视节目又全是养生讲座......\"

苏明棠将血压计收进柜子,镜片后的目光满是无奈:\"洛医生,晏梨刚说过看书费神......\"

\"就看半小时!不,二十分钟!\"洛保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却因动作幅度过大扯到肩头伤口,疼得五官皱成一团,\"哎哟——我保证只看神经内科的专业书,

就当提前预习术后康复知识!晏梨姐你去我科室串个门,书就在办公室左手边第三个抽屉,带《神经突触可塑性研究进展》那本就行!\"

陈晏梨\"啪\"地合上病历夹,马尾辫随着转身的动作甩出凌厉的弧度:\"洛保,你当我是跑腿小妹?

上次你住院打着'学习'的旗号,结果通宵研究药物配比,血压飙到160!\"

她抓起手电筒照向洛保的瞳孔,冷光映得对方眼神躲闪,\"现在伤口还渗着血,还想故技重施?\"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洛保往床头蹭了蹭,输液管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这次我真的就翻翻杂志,《中华神经外科电子杂志》总行吧?就当是帮助我进行认知康复训练,陈医生这么专业,不会连这点学术需求都扼杀吧?\"

她突然压低声音,朝苏明棠使了个眼色,\"苏医生,你书架上那本最新刊是不是还没拆封?\"

\"少拉苏医生下水!\"陈晏梨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却在触及纱布时放轻力道,

\"明天还要做理疗,现在必须睡觉。\"她转身要关灯,洛保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个U盘,

\"要是有书看,我就把最新整理的神经损伤修复数据共享给你。

\"洛保扬了扬U盘,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听说你最近在研究臂丛神经再生课题?我这儿有车祸患者的完整神经电生理监测数据......\"

陈晏梨的手停在开关上,柳叶眉危险地挑起:\"威胁我?所谓的车祸患者不会是你吧?

\" bingo,完全正确,我只是学术交流!绝对是学术交流!\"洛保举起双手投降,却把U盘攥得死紧,

\"你看,苏医生都心动了不是?\"她朝正在憋笑的苏明棠使眼色,

苏明棠推了推圆框眼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把自己拿去研究,也只有她,能做出来的事,晏梨,我觉得可以折中一下?

让洛医生看半小时书,我们在旁边盯着。\"她取出体温计塞进洛保嘴里,

\"要是体温或血压有波动,立刻没收书本。\"

陈晏梨盯着洛保发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苏明棠温和的笑脸,

最终重重叹了口气:\"下不为例!\"她夺过U盘塞进白大褂口袋,\"我去拿书,但你得把监测数据详细报告写出来。

还有,只准看纸质书,电子屏幕伤眼!\"

洛保立刻躺好,像得到糖果的小孩般乖巧:\"遵命!陈大救星!\"

她望着陈晏梨匆匆离去的背影,转头对苏明棠眨了眨眼,\"谢谢苏医生仗义执言,等伤好了请你吃不加辣椒的养生火锅!\"

\"得了吧,你还是先把伤口养好。\"苏明棠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地避开渗血的绷带,\"晏梨嘴上凶,其实比谁都担心你。上次你偷偷做实验晕倒,她守了通宵......\"

病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晏梨抱着一摞书推门而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走廊的风:

\"《神经突触》《临床神经电生理学》,还有本病例分析。\"她把书拍在床头柜上,,\"现在立刻躺下,看完这页就关灯!\"

洛保迫不及待地翻开书,油墨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好嘞!”

她沉浸在学术文字中时,没注意到陈晏梨悄悄调慢了镇痛泵的流速,

也没发现苏明棠将毛毯轻轻盖在她脚上未愈的伤口处‘,

“你们先出去吧,我看完就睡,

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设置好闹钟,绝对不超过20分钟!”洛保头也不抬地说道,

指尖已经快速划过书页,眼睛紧紧盯着书上的文字,仿佛要把每一个字符都刻进脑子里。

陈晏梨双手抱胸,柳眉微蹙,眼神里满是不放心:

“保保,你最好说话算话,要是被我发现超时......”她故意拖长语调,马尾辫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摆动,

“我不仅要没收书本,还要给你加一组康复训练,让你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知道啦!陈妈妈的话,我怎敢不从?”

洛保敷衍地应着,目光依旧黏在书页上,时不时拿起放在枕边的笔,在空白处写写画画,

苏明棠无奈地笑了笑,掏出手机设置好倒计时,又上前将洛保床头的台灯调至最柔和的亮度。

“要是觉得眼睛酸了,就赶紧停下。

”苏明棠轻声叮嘱道,顺手把一杯温水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别强撑”洛保含糊地“嗯”了一声,注意力完全被书中关于神经突触可塑性的前沿理论吸引,直到病房的门轻轻合上,

洛保沉浸在学术的世界里,

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直到倒计时的闹铃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刺破病房的寂静,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关闹钟,却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绷带,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嘶......”洛保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不甘心地合上书,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陈晏梨像个掐着秒表的监工般走进来,眼神扫过洛保意犹未尽的表情,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怎么?这就看不下去了?我还以为我们洛大医生能熬个通宵呢。”

“哪敢啊,陈医生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洛保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不过说真的,这次的研究进展太有意思了,里面提到的新型神经修复材料......”

“打住!”陈晏梨抬手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到床边帮她调整病床的角度,

“现在不是讨论学术的时候,

躺下,我看看伤口。”她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仔细检查完肩头的绷带,

又掀开被子查看脚上的伤势,确认没有渗血才放下心来,

洛保乖乖地躺好,看着陈晏梨收拾书籍的背影,突然开口:“晏梨,谢谢你。”

陈晏梨的动作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继续把书整齐地摞在一起:

“少来这套,等你伤好了,记得把数据报告给我。”

“一定一定!”洛保笑着应道,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

“有你们在,感觉再难的坎都能跨过去。”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陈晏梨关上台灯前,

瞥见洛保嘴角还带着笑,嘟囔着“等伤好了要把这些理论都验证一遍”,随后便陷入了沉睡。

病房重新陷入黑暗,月光温柔地洒在洛保安静的睡脸上。

陈晏梨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掖好滑落的被子。门外,苏明棠正抱着病历本站在护士站,见她出来,轻声问道:“怎么样?”

“睡着了。”陈晏梨取下口罩,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这丫头,睡着了倒像个乖孩子”两人相视一笑,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继续忙碌起其他工作。

看着两人出去后,病房的门彻底合上,洛保警惕地盯着门缝,直到确定再没有脚步声传来,

她屏住呼吸,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动作轻得像在触碰一枚卡槽弹出的瞬间,恰好掠过她泛白的指节,

映得藏在绷带下的掌心沁出细密冷汗。

微型SIm卡只有指甲盖大小,却仿佛有千斤重,洛保将卡精准嵌入卡槽,

手机屏幕亮起\"正在搜索网络\"的提示时,她下意识回头望向窗外——

赵真于逃离时留下的登山绳还在夜风里摇晃,像一条随时会收紧的绞索。

短信编辑框的光标不停跳动,洛保咬着下唇快速敲击屏幕:\"赵真于,你那边怎么样?

\"发送键按下的刹那,她突然想起白天被陈晏梨没收的U盘,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未落。

三分钟后,震动声惊得她差点摔了手机,

备注为\"流浪猫\"的号码弹出消息:\"放心,一切安全,你那里没事吧?

我今天用的力道比较大。现在我在外面。\"洛保盯着\"力道比较大\"几个字,

下意识摸向肩头的绷带,伤口处的刺痛仿佛又清晰起来。

她快速回复:\"伤口没事,计划按原路线推进。注意观察他们是否监听你的行动轨迹。

\"发送完这条,洛保翻身坐起,输液架被带得哐当作响。疼痛让她眼前泛起黑雾,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思绪——赵

真于此刻藏在何处?那群人是否已经开始怀疑?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

洛保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手指飞速删除聊天记录,将手机倒扣在枕边,

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已经扯过被子假装熟睡,睫毛却因紧张微微颤动。

\"又在装睡?\"陈晏梨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调侃,洛保感觉有冰凉的手背贴上自己额头。她强装镇定,在对方检查完体温准备离开时,突然开口:\"晏梨,能再给我倒杯温水吗?\"

借着陈晏梨去接水的间隙,洛保迅速解锁手机,新消息跳出来时,

她差点打翻床头柜上的水杯:\"他们要我明天带定位器回据点,

坐标已发你备用机\"地图截图上的红点刺得她瞳孔收缩——那是城郊废弃的电子厂,离医院足有二十公里。

洛保刚把截图转发到备用手机,陈晏梨就端着水杯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塞回枕头,

却在喝水时瞥见陈晏梨狐疑的眼神:\"大半夜不睡觉,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什么鬼主意,就是口渴。

\"洛保扯出个笑,喉结滚动咽下带着血腥味的口水,等陈晏梨离开,

她立刻摸出备用手机,将坐标放大到街道视图,卫星地图上,电子厂周围密布着监控摄像头,唯一的逃生通道是后墙的排洪沟。

一个月后

凌晨三点,备用手机突然震动,

赵真于发来一段十秒的语音,背景音里充斥着电流杂音:\"他们.....可能随时会来,他们需要确保你,身体状况,

足以威胁不到他们,7天内,

连续病情危机三次,然后他们便会回东京大部分的黑衣组织,但太冒险了,现在他们时刻观察着医院的动静,

备用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洛保死死盯着赵真于发来的文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们要对身边人下手,他们在中国不会随意动手,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制造一些意外,

\"几个字像钢针般扎进眼底,心跳声在耳膜处轰然作响,监测仪发出的\"嘀嘀\"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她猛地扯掉胸前的电极片,深灰色的轨迹线在屏幕上\"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冒险一次,在第7天的时候,你把药拿过来,那一个可以重塑身体的药,还有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别联系我,

她抓起枕边的镇痛泵,拇指悬在加速键上方——这具刚经历过车祸和刀伤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车祸导致的颅内淤血尚未完全吸收,心脏支架在情绪剧烈波动时也会隐隐作痛,此刻只要......

\"叮——\"

陈晏梨查房的脚步声突然在走廊响起。洛保手忙脚乱地将撕碎的手机卡塞进枕头,重新贴好电极片,

当门被推开时,她正蜷缩在床头,冷汗浸透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极了被噩梦纠缠的模样\"怎么了?\"

陈晏梨快步上前,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她异常潮红的脸颊,\"体温37.8c,心率112......\"她的声音突然顿住,指尖触到洛保冰凉的手背,\"你在发抖。\"

洛保死死咬住下唇,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找回一丝清醒,她抓住陈晏梨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

\"晏梨...我梦见...梦见他们...\"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呼吸变得急促而破碎,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尖锐的蜂鸣刺破病房的寂静,

陈晏梨脸色骤变,立即按下呼叫铃:\"准备硝酸甘油!联系心内科会诊!

\"她转身取药的瞬间,洛保悄悄攥紧了藏在枕头下的镇痛泵遥控——只要再加大剂量,就能让本就脆弱的心脏承受更大负荷

\"别乱动!\"

陈晏梨的呵斥声混着护士推急救车的滚轮声,

洛保感觉冰凉的贴片贴上胸口,电极导线在皮肤上拖出细密的刺痛。她在混乱中艰难开口,气若游丝:

\"通知...兰...还有工藤...让他们...回来...\"

当第一剂硝酸甘油注入静脉时,

洛保故意将头偏向一侧,让垂落的发丝遮住眼底的算计,

她能感觉到药效在血管里扩散,心脏却依然不受控地狂跳——那是刻意回想车祸场景带来的真实恐惧:

刺耳声、玻璃碎裂的飞溅感、还有被钢筋贯穿肩膀时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些记忆碎片像毒蛇般缠绕上来,让她的呼吸愈发艰难。

\"血氧饱和度下降!准备插管!\"苏明棠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

洛保在意识模糊前,用最后的力气抓住陈晏梨的白大褂

急救室的无影灯亮起时,洛保在麻醉的边缘露出一抹极浅的笑,

她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病情恶化\"已初见成效,

当陈晏梨颤抖着拨通毛利兰的电话时,当工藤新一等人在山区接到紧急通知时,暗处的敌人或许正在得意——他

们不会想到,这个在病床上挣扎的女人,正用自己的生命为筹码,编织一张更大的网。

凌晨四点,洛保在IcU的监护仪环绕中醒来。她盯着头顶不断闪烁的红灯,

悄悄摸向枕边藏着的备用手机残骸。只要再经历两次这样的\"意外\",就能将身边人安全送走,同时让敌人放松警惕,她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宛如死神的棋局。

\"消息戛然而止,再发过去已经显示拒收,

洛保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屏幕边缘在掌心压出青紫的痕迹。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陈晏梨举着听诊器冲进来:

\"洛保!心电监护仪显示你心率飙到120!\"她掀开被子的动作突然僵住——洛保满头冷汗,眼神却亮得惊人,手里紧握着被捏变形的手机。

\"做噩梦了\"洛保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任由陈晏梨将听诊器贴在胸口,

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她在咚咚作响的杂音里默默盘算心想“赵真于可能暴露了,那群人随时可能找上门,

,而此刻,她身上唯一的筹码,只有枕头下那张烧毁的存储卡和7天后的药,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IcU病房里回荡,

洛保盯着头顶的白炽灯,灯管轻微的电流声

距离那场\"噩梦引发的险情\"已过去三天,陈晏梨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苏明棠愈发凝重的神情,

都在宣告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成功了。此刻她的左手还插着留置针,

凌晨两点,护士站的换班脚步声刚消失,洛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喉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她故意将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手肘重重磕在床边护栏上,

撞击声惊动了走廊的值班护士,对方冲进来时正撞见她翻落病床,输液架轰然倒地。

\"洛医生!\"护士慌忙按响急救铃,

她虚弱地呢喃着:\"冷...好冷...\"实际上是在默数秒数——当陈晏梨带着抢救团队冲进来时,她的瞳孔已经开始轻微涣散。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再次撕裂寂静,

这次的波形紊乱得如同扭曲的蛇。洛保在被抬上抢救床时,突然抓住陈晏梨的手腕

当除颤仪的电极板贴上胸口时,洛保在电流的刺痛中想起赵真于发来的警告,

她刻意在术前拒绝使用强效镇静剂,任由疼痛刺激神经,让血压在手术台上几度濒临崩溃,

麻醉师额角的冷汗滴落在她手背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毛利兰焦急的身影,还有工藤新一紧皱的眉头。

这场持续三小时的急救结束后,

洛保被转入了特级护理病房。

全身插满的管子像蛛网般束缚着她,却也隔绝了外界的危险,

当鸢尾和工藤新一连夜从山区赶回时,她正陷入深度昏迷,监控屏幕上的脑电波微弱得如同游丝

\"她的颅内淤血有扩大趋势。\"苏明棠摘下口罩,声音沙哑,

\"这次比上次凶险得多\"鸢尾死死攥着听诊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怎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明明前几天还说伤口在好转!\"

工藤新一沉默地盯着监护仪,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

他注意到洛保枕边异常磨损的枕套,还有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形状,

他这个姐姐,向来擅长用最危险的方式达成目的——他突然转身冲向护士站:\"把她这几天的用药记录给我看!\"

而此刻在洛宅,毛利兰匆忙的下楼传来毛利小五郎的鼾声,工藤优作书房的灯还亮着,这位侦探小说家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却选择了沉默。

当兰轻轻合上大门时,远处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她回头望了眼这座承载着无数回忆的老宅,心中默默祈祷:

\"志保,一定要等我。\"而病房里,洛保的手指突然微微颤动,监护仪的曲线又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这场赌命的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特级护理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着消毒水与死亡的气息,

洛保被束缚在层层监护设备中,苍白的面容与纯白的被褥几乎融为一体,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死神在数着倒计时。

距离第二次\"意外\"仅仅过去十二个小时,洛保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如闪电般穿透她的胸腔,毫无预兆地袭击了她的心脏,

这种疼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绞动她的心脏,又像是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瞬间被冷汗浸透,原本就脆弱的心脏在剧痛的刺激下疯狂跳动,监护仪的波形骤然变成剧烈的锯齿状,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不好!洛医生心率骤升!\"值班护士的惊呼声划破病房的寂静。

洛保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疼痛一点点撕碎,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

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各种管子和监护设备束缚着,

突然,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袭来,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大片的黑影,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血压下降!准备肾上腺素!\"

陈晏梨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她冲进病房时,正看到洛保在病床上痛苦地抽搐

洛保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挣扎,她能听到周围人焦急的呼喊声,

能感觉到各种医疗器械在她身上操作的冰冷触感,但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监护仪的波形变成了可怕的直线——心脏骤停!

\"保保,快!除颤!\"苏明棠大喊道。

除颤仪的电极板贴上洛保的胸口,

强烈的电流通过她的身体,一次,两次,三次......洛保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身体的疼痛与意识的模糊交织在一起。就在这时,她的体内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大量的鲜血开始在体内涌动,造成大出血,她从未想过,洛保的病情会在短短时间内急转直下,而且毫无预兆。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洛保被推进了生死未卜的战场,

麻醉师看着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危险数值,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手术台上,洛保的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每一秒都可能是她生命的终点。

而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阴影中,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冷漠地注视着病房内的混乱,

他的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完全看不清面容,当洛保被推进手术室后,

他微微勾起嘴角,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手术室里,医生们正在争分夺秒地抢救。陈晏梨握着手术刀的手紧了又紧,她看着洛保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

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这个平时总是调皮捣蛋、聪明倔强的女孩,此刻却如此脆弱地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

手术室外,鸢尾和工藤新一焦急地来回踱步,

工藤新一则紧皱眉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他始终无法相信,洛保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到这种地步,而且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不寻常。

毛利兰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接到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失去了力气,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见到志保。

手术持续了漫长的五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陈晏梨摘下口罩,脸色苍白如纸,疲惫和担忧写满了整张脸。

洛保被送回了重症监护室,全身插满了更多的管子,维持着她脆弱的生命,

她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在她的意识深处,正经历着一场与死神的激烈搏斗。

一周的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

这一周里,所有人都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地等待着洛保醒来的那一刻,

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随着其他危险人物一同回到了东京,他们的暂时离开,却给洛保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洛保的手指在昏迷中偶尔会微微颤动,监护仪的曲线也开始有了一些微弱的波动。她能否挺过这一劫,

能否从死神手中夺回自己的生命,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答案,这场赌命的游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洛保,正在用她最后的力量,与命运进行着殊死搏斗,

重症监护室外的壁灯在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晕,

苏明棠正在整理最新的检查报告,纸页翻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鸢尾抱着臂来回踱步,听诊器在她胸前晃出细碎的银光,工藤新一则站在消防通道旁,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底的怀疑愈发浓重,

突然,病房内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毛利兰手中的保温桶\"哐当\"坠地,汤汤水水泼溅在光洁的地面上,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向病房,发梢扫过门框的瞬间,工藤新一已经先她一步撞开虚掩的门——只见一道黑影正俯身在病床前,

他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手指先轻轻搭在管子上,感受了一下位置,接着小心地解开固定的绑带,

动作轻柔且专注,

然后,他用拇指和食指稳稳地捏住管子,另一只手托住下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顺着插入方向往外拔,

每抽出一小段都停顿一下,确保没有阻碍。随着管子逐渐拔出,他的动作愈发谨慎,直到管子完全脱离,整个过程安静又紧张,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药R液灌入洛保苍白的唇间。

\"住手!\"陈晏梨

鸢尾迅速扯开听诊器的胶管,如同绳索般甩向黑影的脖颈,

工藤新一则从另一侧包抄,目光如鹰隼锁定对方的退路“你在做什么!”

毛利兰僵在门口,指尖还保持着抓握保温桶的姿势,眼泪却不受控地滚落,\"志保......\"

黑影猛然转身,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切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赵真于的黑色风衣下摆猎猎扬起,露出腰间寒光闪烁的匕首,

与工藤新一四目相对的刹那,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结冰——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曾将洛保刺伤的男人,此刻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病房投药,

\"别动!\"鸢尾的听诊器胶管精准缠住赵真于的手腕,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察觉到异常——他的骨骼似乎比常人纤细许多,肌肉也呈现出诡异的柔韧性。工藤新一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冷硬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上次的账还没算清,这次又想干什么?\"

就在对峙一触即发之际,

病床上的洛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剧烈咳嗽起,暗红的血沫染红了枕巾,她却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颤抖的手抓住赵真于的衣角:\"我让你走了吗?\"

沙哑的声音惊得所有人瞳孔骤缩,毛利兰更是不顾阻拦冲上前,却在看清洛保涣散的眼神时僵在原地。

洛保的指尖死死攥住赵真于的衣料,输液管被拉扯得绷直,透明的液体在滴管里疯狂摇晃:

\"赵真于......\"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嘴角溢出的血线蜿蜒而下,

\"他们应该发现你了......\"说着,她突然用力拔掉手臂上的留置针,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滴落,

\"疯了!你在干什么?\"陈晏梨扔掉灭火器冲过来,却被洛保用眼神制止

赵真于沉默着凝视洛保,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伸手按住她正在渗血的伤口,指腹下的皮肤温度低得可怕。

\"留下来......\"洛保喘着粗气,呼吸间带着铁锈味,

\"你刚给我吃的药......\"她突然剧烈呛咳,身体不受控地颤抖,

\"我现在很弱,没办法拉你......但你不能再回那个组织。\"她转头望向呆立在旁的众人,目光扫过毛利兰惊恐的泪眼、

工藤新一警惕的眼神,最后落在陈晏梨气得发红的脸上,\"相信我......\"

鸢尾终于回过神,快步上前检查洛保的生命体征,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的瞬间,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心跳......恢复正常了?血氧饱和度也在回升!\"苏明棠立刻调出监护仪数据,曲线的波动竟真的从紊乱逐渐趋于平稳,

工藤新一收起手机,镜片后的眼神愈发深沉:\"他给你吃了什么?\"

洛保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重塑丸\"

她望向赵真于,后者正默默将染血的瓷勺收入怀中,\"原本还在临床试验阶段,副作用......\"她突然剧烈头痛,

毛利兰突然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洛保的手,泪水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人冒险?\"她哽咽着质问,却在触到洛保掌心异常的热度时愣住——原本冰凉的皮肤此刻竟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有团火焰在血管里燃烧。

赵真于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惊得所有人屏息:\"他们已经回东京了

他的目光扫过病房里的众人,最后定格在洛保胸前的心电监护仪上,\"芯片被她丢进了医院焚化炉,备用手机也在三天前销毁

他顿了顿,从风衣内袋掏出个小巧的\"这是他们最后的追踪器,我取下来了。\"

陈晏梨一把夺过金属盒,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米粒大小的装置:

\"纳米级定位器?你们组织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技术?\"

她的质问里带着深深的忌惮,转头却见洛保正艰难地起身,插满管子的身体在病号服下显得愈发单薄。

\"别乱动!\"鸢尾想要阻拦,却被洛保摇头制止。她扶着床头柜缓缓站起,双腿因久卧而发软,却倔强地挺直脊背:

\"够了!\"陈晏梨突然怒吼,白大褂下的肩膀剧烈起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就又要折腾?\"她抓起洛保的手腕,输液留下的淤青在皮肤上触目惊心,\"这药到底有什么后遗症,你自己心里都没底!\"

洛保却突然笑了,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凄美:\"正因为没底,才要争分夺秒。\"

洛保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暗红的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在纯白的床单上晕开刺目的痕迹。她死死攥着赵真于的手腕,

指尖深深陷入对方的皮肉,却浑然不觉:\"工藤,兰,你们还记得东京的Gin吗?一年前......\"她的声音破碎而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剜出来的,\"他把我锁在实验室,强行撬开我的嘴......\"

毛利兰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她第一次在组织据点外见到遍体鳞伤的洛保,当时对方浑身是血,眼神却比刀刃还冷。此刻看着病床上虚弱颤抖的爱人,她突然明白了那些未愈的噩梦从何而来。

\"他不想让我死\"洛保的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他要我为组织卖命,把那种该死的药......\"她突然弓起脊背,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我宁愿给自己一枪!\"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又回到了东京那间冰冷的实验室,Gin阴鸷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镜片后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永远医院场景——她胸口的枪伤还在渗血,手里却死死攥着半块破碎的组织徽章,此刻听着她颤抖的叙述,往事如刀,在心头剜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但这颗药不一样!\"洛保突然抓住陈晏梨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

\"分子结构有根本性区别......\"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胸腔炸开,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绞动她的心脏。\"快......把门关上!\"她艰难地喘息着,\"把所有窗帘拉上......\"

陈晏梨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对苏明棠喊道:\"去拿约束带!鸢尾,联系麻醉科准备镇静剂!\"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却在触到洛保滚烫的额头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向来冷静的外科医生,此刻看着好友被剧痛折磨的模样,眼眶忍不住泛起酸涩。

赵真于沉默地解开自己的腰带,黑色皮革在指间缠绕,

他\"来不及了!\"洛保的嘶吼震得耳膜生疼,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鲜血喷溅在赵真于的风衣上\"我的脏器已经烂透了......\"

她的眼神因痛苦而涣散,却仍强撑着聚焦在毛利兰脸上,\"兰,如果我.死....\"她艰难地喘息着,

毛利兰泣不成声,泪水不断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会的,志保,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转头望向陈晏梨,眼神中充满恳求,\"晏梨姐,救救她......\"

鸢尾已经抱着急救箱冲了进来,她颤抖着将听诊器贴在洛保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率220!血压骤降!\"

苏明棠迅速架起输液架,生理盐水袋在冷风中摇晃。

工藤新一默默挡在病房门口,防止任何人闯入,镜片后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走廊。

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洛保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彻底拆解重组。每一寸血管都像是被烈火灼烧

,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抽搐。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却仍强撑着断断续续说道:\"三年前......在东京......我疼得在地上打滚......咬烂了舌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这次......拜托你们......\"

陈晏梨戴上橡胶手套,与赵真于合力将约束带固定在洛保的四肢,黑色的皮带勒进她苍白的皮肤,

却比不上体内翻涌的剧痛。\"坚持住!\"陈晏梨的声音难得地带着颤抖,\"我们都在!\"

洛保的身体突然剧烈弓起,整个人绷成诡异的弧度,

她的瞳孔因痛苦而收缩成针尖状,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不......\"洛保艰难地摇头,

她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却仍强撑着保持清醒\"不要......插管......让我......\"

她的声音被新一轮的痉挛打断,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在床单上汇成暗红的溪流。

毛利兰颤抖着伸手,轻轻擦拭洛保脸上的冷汗和血迹。她的指尖触到爱人滚烫的皮肤,心如刀绞

\"志保,我在......\"她哽咽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赵真于默默解开自己的衬衫,撕下几条布条。他将柔软的布料塞进洛保口中,防止她咬伤自己,这个向来冷漠的杀手,此刻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咬着......别伤到自己......\"

剧痛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洛保在痛苦的深渊中沉浮,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彻底的涅盘,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却也能清晰感受到新生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淌,

她的呼吸依旧急促而微弱,却不再有剧烈的痉挛,

陈晏梨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白大褂沾满血迹;毛利兰趴在床边,双手仍紧紧握着爱人的手

工藤新一靠在墙边,镜片后的眼神布满血丝;赵真于站在窗前,

洛保缓缓睁开眼睛,晨光映在她苍白却平静的脸上。她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毛利兰手心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我......还活着......\"

陈晏梨立刻起身,检查各项生命体征。监护仪上的曲线虽然仍不稳定,

却已经趋于平稳\"你的脏器正在愈合......

洛保艰难地转头,望向赵真于:\"谢......谢......\"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然后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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