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宁带着万金和兵卒骑马走到拒马坑处状似不明白的溜达到坑旁边:“万金,这坑里,是不是有人啊?我怎么听见人喊了?”
万金大声喊:“千户,兴许是鞑子又来探听掉陷阱里了吧。”
林长宁朝着坑里大声道:“哎呦,天太黑了,看不清楚,看着应该是鞑子又掉进来了,怎么不长记性呢?”
万金嘿嘿笑:“就是就是咱们大兴的情报是那么好探听的么?”
坑里的人听到上边有人说话急急忙忙大喊:“我们是齐国公府的人,我们公爷晚间带我们出来不慎掉进来了,现在被坑中的陷阱刺伤了,还请尽快拉我们出去!”
“千户,我好像听见有人说汉话了,什么公爷掉进去了。”
林长宁憋着笑大声呵嗤:“胡说什么,肯定是鞑子的阴谋,之前不就有精通汉语的鞑子穿着咱们的衣服说是自己人让咱们拉他们出来么?”
林长宁眼中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义正言辞:“再说了,国公爷是谁,咱们指挥的亲爹,这大半夜不在驿站休息怎么可能跟鞑子一样半夜出来窥探消息,别胡说了,去去去,把弓箭拿过来,就地把这些人弄死,明日好拖出来割了脑袋领战功。”
坑底的一群人听到林长宁要拿弓箭把他们射死在坑中瞬间就急了:“大人!!!我等真是国公爷亲卫,公爷现在已经昏过去了,不信的话可以近前来看。”
林长宁蹲在坑边,接过万金的火折子眯着眼:“哎呦,还是黑,看不清啊。”
下面的人急得恨不得把林长宁拉下去看他们:“大人,我有国公府腰牌,我可以丢上去!”
林长宁撩撩屁股后的袄子坐在冰凉的地上:“你且丢上来我验。”
亲卫闻言迅速丢上来一块腰牌,看着林长宁拿着腰牌不语,万金颇有眼色的提出疑问:“千户,确实是公府腰牌,但是国公爷怎么会大半夜带着人出来,鬼鬼祟祟的,怎么看都不正常,你说会不会是鞑子掳掠了国公爷想逼咱们指挥就范出城时不慎掉进陷阱里了?毕竟咱们自己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陷阱布置还掉坑里呢?”
亲卫闻言都要哭出来了:“大人明鉴,我等真是公府亲卫,可通知指挥来认。\"
林长宁憋着坏清清嗓子:“那我且问你,这大半夜你们和国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外?”
亲卫欲哭无泪,支吾半天说不出理由,他们总不能说是大半夜国公爷追着人出来想抓他们指挥的小辫子想卸了他们指挥的兵权的吧。
一群人支吾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林长宁悠哉游哉道:“说不出来?必是奸细,万金!把他们给我活埋了!!还装上国公府亲卫了。”
身后的万金小声:“千户,真埋啊?\"
林长宁使了个眼色小声:“豁几铲子土下去,装装样子,指挥估计也快到了。\"
万宁伸着脖子喊道:“卑职遵命,来人,干活了,把这群鞑子的奸细给活埋了!!”
话音刚落,城门口处就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齐戎带着人跑到林长宁这里:“林千户,这大半夜的不去巡视墩台陷阱在这里干嘛呢?”
林长宁朗声回应:“回指挥,有群鞑子奸细装作是您父亲亲卫欲混进城里,刚好掉咱们设的陷阱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齐戎眨眨眼睛:“大胆!敢装作我父亲的亲卫,污我齐国公府门楣?给我就地处决!!”
坑里的亲卫以为救星来了,还来不及高兴便听到自家世子爷要处决了他们,高声惊呼,嗓子都快喊破音了,生怕晚一秒就死在世子爷手里。
“世子爷!!!稍慢!!真是我们!!您丢个火把下来,公爷被陷阱刺伤,已经昏过去了!”
齐戎略微遗憾了一下挥手,知其丢了个火把下去,亲卫躲着地刺拿起火把,用火光照亮了齐国公半死不活的脸
“世子爷,可能认出?”
齐戎面色一惊:“你们怎么半夜出现在这里?还被我们的人当成了奸细?”
亲卫咬咬牙看着齐戎:“国公爷半夜见人牵着几千羊群出城,以为是贼人,便带着我们追了出来。”
林长宁冷哼:“混说什么!我们大兴的羊都给黄侍郎带走了,今日只有我来城外设陷阱带了十只羊,哪有更多的羊给贼人偷?我看你就像奸细,扯个谎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谁不知道咱们大兴上下的羊匀给了其他卫所!”
亲卫知道不咬死这点今晚这件事怕是要留下极大的把柄,死死咬着看到几千头羊。
林长宁蹲在坑边听着人狡辩咬死是追着贼人出的城慢条斯理:“行,明日你可去草场和城防处自查,账簿出入记录俱在的,要是查不出东西,你就是攀污,自请流放三千里。”
亲卫犹豫片刻,这时齐国公确实醒来了,稍微一动大腿处便是钻心的疼,闷哼一声伸出手:“先,先扶我起来。”
亲卫盯着齐国公被鲜血浸红的两股:“公爷,不可擅动,木刺扎进您腿间了,还是等郎中来了最好。”
齐国公闷哼一声撑着地站起,木刺从他大腿处扯出,留下一个血洞,血液沿着齐国公的大腿顺着就淌了下来,失血加之疼痛,让齐国公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几个亲卫架住哆哆嗦嗦站起来的齐国公紧张道:“世子爷,还请找军中医士来与国公看看,伤口在大腿。”
齐国公倒吸口凉气声音极小:“告诉齐戎,今夜我收到诏令,准备回京看,这才连夜出的城。”
亲卫点点头:“世子爷,今日是我们公爷收到了诏令这才非要带着我们出城。\"
“那就是证明你刚刚就是在攀污本千户了!”
亲卫欲辩解,但是齐国公艰难的摆摆被血迹染红的手:“是今日夜色太晚,加之离得远这才认错成了贼人,明日国公府将奉上百银以求谅解!”
闻言的林长宁下意识看向齐戎,齐戎点点头示意可以收,林长宁笑得格外真挚拱手道:“国公爷大气,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齐戎带来的人便丢下绳子欲拉出来这些人。
齐国公喘着粗气被亲卫扶着,火光之下,那张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看了一眼齐戎咬牙道
“不愧吾儿,极好,怪不得能坐上指挥之位,今日之事,为父记住了。\"
齐戎弯腰行礼语气却没多恭敬:“谢父亲夸赞,都是父亲,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