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着血腥味往喉咙里钻,华雄啐出口碎牙,左手攥着半截断枪捅进羌兵眼眶。环首刀砍在生铁甲胄上迸出火星,刀刃豁口处挂着半片耳朵。他突然屈膝后仰,三支狼牙箭擦着下巴掠过,箭杆上\"西凉锦\"三个红漆小字在余光里一闪。
\"狗崽子们还挺舍得用料。\"他咧嘴冷笑,后槽牙咬得腮帮发硬。斜刺里冲来的叛军举着刻有\"韩\"字的木盾,被他连人带盾撞翻在地。鞋底碾过对方喉骨时,他听见自己左肩甲胄裂开的脆响。
腐臭的血雾突然漫过视线,原是战马被长矛捅穿肚腹轰然倒地。华雄顺势滚进尸堆,摸到具尚有余温的羌人尸首。箭雨破空声里,他抡起尸体挡在身前,黏稠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远处传来号角呜咽,叛军阵中升起绘着苍狼的旌旗。
\"该见见血了。\"他舔掉溅到唇边的血珠,反手将环首刀捅进扑来的敌兵肋下。刀柄传来滞涩触感,刀刃卡在骨缝里再拔不出。羌酋的弯刀已劈到面门,他猛地偏头,眉骨顿时火辣辣地绽开——正撞上《三国杀》卡牌里那道标志性的斜疤位置。
突然,闷雷般的马蹄声碾碎喊杀。玄甲骑兵如黑潮裂开烟尘,当先那匹赤兔马喷着白气,马背上董卓的狮头铠映着残阳,九尺长的鬼头刀还在滴血。华雄吐掉半截断牙,抄起地上半块青砖砸向羌酋面门,趁对方踉跄时扑上去咬住喉管。腥甜涌进口腔时,他听见董卓炸雷似的喝彩:\"好个狼崽子!\"
鬼头刀破空飞来,刀柄缠着的朱红绸缎猎猎作响。华雄接刀的刹那,刀身\"耀武\"篆文闪过寒芒,刃口割裂的空气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他抡圆了膀子劈向旗杆,松木断裂声里混着自己嘶哑的吼声:\"这刀,该饮贵人的血!\"
刀面映出他染血的面容,眉骨箭疤渗出的血珠正滑向嘴角。几个西凉老兵突然齐声喝彩,这狰狞模样活脱脱就是他们藏在怀里的《三国杀》华雄卡牌。董卓抹了把络腮胡上的血沫,马鞭指向东南:\"跟老夫杀进洛阳,让你这疤换个金丝抹额!\"
当夜营盘飘着烤羊膻味,李儒进帐时带进股阴风。案上《三国杀》卡牌被吹得翻起张\"无懈可击\",华雄正用新得的鬼头刀削烤羊腿。刀刃割开焦脆表皮时,油脂滴在火盆里炸出蓝焰,映得李儒手中帛书上的\"温侯\"二字忽明忽暗。
\"吕将军要你守汜水关。\"李儒的嗓音像蛇信扫过耳膜。华雄扯过帛书擦拭刀上油渍,\"吕布算什么东西\"的尾音淹没在羊骨断裂声里。火盆突然爆出火星,燎焦了帛书末尾\"耀武扬威\"的墨迹,帐外恰传来巡逻兵卒哼唱《三国杀》战歌的沙哑调子。
帐帘猛地被掀开,郭汜拎着酒坛撞进来,胸前还别着张\"杀\"字卡牌。\"兄弟你这刀,\"他醉醺醺地戳着鬼头刀,\"比温侯那杆画戟如何?\"华雄反手将刀插进案几,盯着震颤的刀柄冷笑:\"某的刀只认太师!\"帐外忽起喧哗,原是几个兵卒为争\"华雄\"卡牌扭打成一团。
更深露重时,华雄独坐关墙。指尖摩挲着鬼头刀上\"威震江东\"的铭文,远处洛阳方向的夜空泛着诡异的红。他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被咬断喉咙的羌酋,死前瞳孔里映出的自己,倒真有几分像《三国杀》卡牌上标注着\"恃勇\"技能的画像。
值夜老兵提着灯笼经过,昏黄光晕里,华雄瞥见墙角新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群雄势力\"标志旁,是他持刀而立的简笔画,旁边还歪斜地写着\"虎牢关战神\"五个字。他突然起身挥刀,刃风扫灭灯笼的瞬间,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