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玥的厨艺太好,大家都有些吃多了,于是大家就开始三三两两的在山顶各处闲逛消食。
杨寻英是杨家唯一的女眷,自然是陪同在许星离几人身边的。
大家一边欣赏着四周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知道怎么,话题渐渐的又聚焦到了贾氏母女的身上。
沈清玥有些好奇的问杨寻英:“杨姐姐,那贾夫人是你们什么亲戚啊?怎么一直跟着你们?”
其实她想说的是,那贾氏母女在杨家态度挺嚣张的,一点都没有顾忌杨家人的意思,杨家人为何如此容忍她们?
按理来说,杨寻英的父亲是从二品的大都督,而贾父却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武散官,贾家母女在杨家人面前,不说讨好吧,起码也该态度恭敬些才是。
可看贾氏母女的行事,哪里有一点恭敬的态度?
沈清玥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杨家欠了贾氏母女什么。
如果不是有杨家人护着,贾家一个从五品的武散官,到了京都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贾菲菲能够参加权贵名流才能去的百花宴了,她就是走在京都的大街上,也得半垂着脑袋,免得冲撞了别人。
杨寻英闻言,苦笑了一下。
她解释道:“其实我们两家并不是什么亲戚,只是因为孙姨母当年和我亲姨母是闺中好友,我姨母出事之后,我外祖家对孙姨母心中有愧,所以一家人都把孙姨母当做了我亲姨母,对她就格外容忍一些。”
杨寻英的外祖严家就两个女儿,一个是长女严素,一个就是杨寻英的母亲严雅。
至于贾母孙氏,当初是住在严家隔壁的,因为年龄相当,孙氏和严素一起长大,渐渐的就成了手帕交。
只是后来有一次,两个小姑娘结伴出游,却遇上了严家的仇家寻仇。
严素出了事,孙氏因为当时和严素在一起,也受到了牵连,被人救回去的时候,已经快没了半条命。
孙氏的身体也是在那个时候伤的,杨家人觉得愧对孙氏,就把孙氏当做了严素来疼爱。
孙氏所嫁的人也是严家帮着挑的,不然以孙家的家世,那可是够不上官家的。
孙氏出嫁之后,严家更是成为了孙氏的第二个娘家,让孙氏的夫家不敢轻易的薄待她。
严雅也秉承着家里的宗旨,和孙氏交好。
后来严雅的丈夫,也就是杨寻英的父亲,在战场上立了功,职位渐渐的提了起来,成为了西洲的一把手。
贾父也因此被提拔了起来,在杨父的手底下做事,仕途一帆风顺。
有严家和杨家这么不遗余力的护着,所以即便孙氏多年无所出,成亲五年才生下一个贾菲菲,她在贾家的主母位置也依旧牢固非常。
沈清玥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但她心里觉得,严家是不是有些过于纵容贾母了,她看了看杨寻英,有些欲言又止。
杨寻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其实也觉得家里对孙姨母的态度有些过了,即便是我亲姨母还在,外祖家和我娘应该也不至于如此纵容的。”
说到这里,杨寻英似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犹疑之色。
许星离见她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她知道杨寻英恐怕是知道了什么,否则她对贾氏母女的态度也不会那般的恶劣。
沈清玥看了看杨寻英,又看了看许星离,她觉得许星离一定看出了什么,但是她又不好直接问。
沈清玥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这事一看就是杨家的隐秘,杨寻英不主动说的话,沈清玥作为一个外人,是不好追问的。
杨寻英本就不是纠结的性子,她只犹豫了几息的时间,然后便对两人说道:“其实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许星离挑了挑眉,有些好奇杨寻英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于是她略带好奇的问道:“你觉得哪里奇怪?”
杨寻英看向许星离,接触到许星离明亮的双眼,杨寻英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以前的时候,我和家里的人一样,都没有觉得对贾氏母女纵容有什么问题,但是直到这一次我们来京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知道了贾菲菲的真面目,从那之后,我整个人好似被一盆凉水泼清醒了一般,看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了。”
沈清玥听得云里雾里,没太明白杨寻英的意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清澈的茫然。
许星离却盯着杨寻英的脸仔细的打量,只是她的相面之术不到家,看得也是云里雾里的。
她干脆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了几片树叶递给杨寻英,道:“你扔一下试试。”
杨寻英不明所以,但她还是接过树叶随意的抛在了空中。
翠绿的树叶飘飘荡荡的落到了地上,许星离凝神细看,又在心中默默地推演了一番。
杨寻英和沈清玥都不知道许星离在干什么,但两人都下意识的没有出声打扰许星离,而是和许星离一起盯着地面的树叶猛瞧。
过了好一会儿,许星离忽然抬头看向杨寻英,眼里有着深深的怜悯。
杨寻英被许星离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她有些不安的看着许星离,小心的问道:“许庶妃,怎么了?”
“你外祖一家恐怕都被骗了!”许星离直接甩出了一个惊雷。
杨寻英面色大变,她急切的问道:“许庶妃,还请明言。”
许星离正欲说话,却忽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身后。
刺耳的尖叫声在山顶响起,人群开始惊慌失措的溃逃。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提着长刀的山匪,他们从四周树丛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个狞笑着扑向了在山顶游玩赏景的人。
遇到男子,他们毫不犹豫的举刀就砍,如果是女子,他们就将人抓住捆起来,暂时的扔到一边。
杨寻英见情况不对,连忙一个闪身挡在了许星离和沈清玥的面前,神情警惕的看向了那群山匪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