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仓狐疑的走出屋,见王翠花跟廖二林低头耳语,便不自觉的听墙根。
只见廖二林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淫荡的笑容,从刚刚那个棕色瓶子里舀了两大勺白色粉末,用纸一包。
“弟妹,你放心,我这药嘎嘎好使,谁用谁知道,市里都有人开着吉普车找我买。”
“得嘞,回头请你喝酒。”
“别太猛啊,整多了容易缩阳入腹。”
梁满仓嘿嘿一笑,看来王翠花准备使阴招。
王翠花把纸包往兜里一揣,扭着屁股就出了门,把梁满仓拉到一边。
“满仓兄弟,上次你跟我事儿还真有谱。不过现在那人还没下决心,有道门槛没跨过去。嫂子这心里直突突,心里没个底。”
梁满仓用屁股想也知道,八成就是马福禄不认豁牙这个女婿。
一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可是妥妥是土皇帝,怎么能看得上好吃懒做的豁牙?
梁满仓见王翠花被爱情所困,乐于助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翠花嫂子,我早就算到你有这个坎。破解之法嘛,也很简单。”
“满仓兄弟,你快说,只要你能帮我过了这一关,以后嫂子的家门你随便进。”
“那倒也不用,不过咱们都街里街坊这么多年,也不能看着你吃苦不是?我就一句话:破釜沉舟!”
“啥?啥斧头啥粥?”
“是不是有人下不了决心?那你就逼着他下决心,到时候要是整个屯子都知道,还能由得了他?”
王翠花若有所思,摸了摸兜里的纸包,豁然开朗。
“满仓兄弟,我懂啦。”
事了佛身去,深藏功与名。
王翠花轻车熟路的钻进苞米地,躺在马福禄的怀里。
“福禄,咱俩那事儿咋说啊?你们家婆娘在的时候咱俩就钻苞米地,现在好不容易把她熬走了,咱俩还是钻苞米地,那她不是白死了?”
“翠花,这事儿急不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等解决小巧的婚事办了,咱立马就扯证。
我们做老人的总不能赶在后人的前边吧?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儿,影响不好。”
“村里的那个豁牙不是上门提亲了吗?人家就算是再穷再懒,那也是黄花大小伙。
他俩那事儿这段时间不是满屯子传吗?别说是其他小伙,要是再往后拖,等豁牙变了心,小巧得一辈子老在屋里。”
“要是其他人,就算是二婚三婚,我一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豁牙那小子,懒的跟鬼一样。
算了算了,不想这糟心事儿,回头我再想想,最近火气大的很……”
“我今天去求了一包神药,祛火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约莫五分钟后,王翠花就光着腚往机耕路上跑。
“哎哟,福禄,你老厉害啦,我遭不住。”
两眼猩红的马福禄眼里就剩个腚,也跟着往路上跑。
“哎哟,要命咯……”
“大白天的也不嫌磕碜。”
苞米地里围了三四圈,把他俩堵在中间,最后马建军到场,才把人领回去。
王美玲冷眼看着抽闷烟的马福禄,顿时来了劲。
她这个老公爹平时就对她指手画脚,连正眼都没瞅过她。
不就是爱赖个炕吗?
不就是好吃懒做吗?
不就是晚上的动静大点吗?
咋啦?
王美玲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
“爹,你跟翠花婶子这事儿我不反对,但是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苞米地就藏不住你俩的大体格嘛?非得往机耕路上蹿?
咋的?机耕路上凉快呗?还是嫌没人给你俩鼓掌加油?这下好了,不等明天,全公社都得知道你俩这点破事。
连累咱一家都抬不起头。”
马福禄又吧嗒两口烟,眯着眼看着王美玲。
“说完啦?”
王美玲身子一抖,眼看马福禄脸色变的漆黑,还是梗着脖子说道:
“咋啦?”
马福禄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又是一个扁踹。
王美玲像是陀螺一样飞出去,砸的房顶咔咔响。
“老子就算是做错事,也没你说话得份!你跟马建军做的丑事不比我轰动?在马车上干那事,从清水河干到卫生院,不嫌磕碜?”
“老子决定了,明天就跟你翠花婶子扯证。我死了老婆,她死了男人,自由恋爱,咋啦?”
“扯了证我就不信堵不住他们的嘴!”
一旁的马小巧立马不乐意,扯着嗓子喊起来。
“爹,我还没找到婆家呢,你不能踩我尾巴根子!”
“你的事儿我心里有数,明天就给你办。”
“爹,你给我找个跟梁满仓似的,有自行车,驮我赶集。”
“你都这样了,还要啥自行车?消停的!”
第二天中午,豁牙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穿着破裤衩的马来财一把揭开豁牙的棉被,一股骚腥味扑面而来。
“儿子,你咋还躺着呢?就你这样式儿的还成天想着娶媳妇?你拿啥娶?爹就算再不济那也娶了你娘,生下你这么个瘪犊子。”
“爹,我不跟你说了嘛,过两天有人上赶子给咱当当媳妇,不光不要彩礼,还得给咱搭点。”
马来财把手盖在豁牙的脑门上,一个劲儿嘀嘀咕咕。
“这也不烫啊!不会是冲了啥吧?儿子,你最近有没有看到黄皮子对你笑?”
豁牙不耐烦的推开马来财的胳膊。
“啥玩意?就咱家这条件,谁能给咱好脸?哎呀,你就等着吧,到时候咱让你跟大队长平起平坐。”
“完了完了,豁牙,你可别吓爹。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咱家一天两顿咸稀饭都喝不上,要不然你把爹送走了再傻吧?”
“爹,你对我还怪好滴。”
“行吧,我还是去躺会吧,少出点力气,省点粮食。”
“你最好把屎尿也憋着,肚子不会饿。”
马来财刚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清早吵人睡觉,有没有一点素质?赔钱!”
“咚咚咚……”
“哎嘿,赶紧给老子滚蛋,等老子爬起来,可不就是赔钱这么简单,你还得挨老子几电炮!”
“马来财,开门,躺炕上装蛆呢?”
马来财骨碌一声爬起来。
“大队长,我是真生病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