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业被奴奴武士押着,一路朝着巴特尔遇难的落笔山谷前行。他表面镇定,内心却如惊涛骇浪翻涌,深知这一趟关乎自己能否真正掌控这些勇猛的奴奴人,从而在这乱世中寻得崛起之机。
抵达落笔山谷时,晨曦的微光刚刚洒进谷中,给这片血腥之地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吴立业故作悲愤地指着前方:“就在那儿,巴特尔勇士浴血奋战之处。” 奴奴武士们神色凝重,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
当他们看到巴特尔那早已冰冷的尸体时,众人瞬间发出愤怒的咆哮。巴特尔的身上布满了刀伤剑痕,显然是遭受了多人的围攻。为首的武士单膝跪地,双手捧起一把泥土,撒在巴特尔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其他武士也纷纷效仿,眼中满是悲痛与怒火。
吴立业趁机在一旁添油加醋:“诸位勇士,看看这惨状,陈初等人手段何其残忍!他们惧怕巴特尔勇士的威名,才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奴奴武士们的情绪愈发激动,对吴立业的话深信不疑。
“各位,还要去看呼衍烈罹难的地方吗?”
“算了,我们相信你说的话了,呼衍烈既然已经罹难,就让他安歇吧,别再打扰他了!”
吴立业见奴奴武士们不再纠结于呼衍烈罹难之地,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趁热打铁,对着众人激昂地说道:“勇士们,巴特尔与呼衍烈的仇深似海,如今我们已看到巴特尔的惨状,这便是陈初的累累罪行!我们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我虽为汉人,但曾与呼衍烈将军并肩作战,早已视他为兄弟,此仇不报,我无颜苟活!”
奴奴武士们被他这番言辞煽动得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手中弯刀,高呼要为巴特尔和呼衍烈报仇。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因愤怒而躁动的勇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勇士们,我知道此刻你们心中满是怒火,恨不能立刻冲进崖州城,将陈初碎尸万段。但我们不能冲动,陈初诡计多端,城防严密,若贸然进攻,只是白白送死,如何能告慰巴特尔和呼衍烈的在天之灵?”
奴奴武士们听了,躁动的情绪稍稍平复,纷纷将目光投向吴立业,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吴立业见状,心中暗喜,接着说道:“我在崖州多年,对这里的山川地形、陈初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接下来,我们要制定周密的复仇计划。”
说罢,他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勒出崖州城的大致轮廓,以及周边的山川河流。
他一边画,一边向奴奴武士们讲解:“看,这是崖州城,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各有重兵把守。但城西有一处山谷,地势险要,陈初以为易守难攻,防守相对薄弱。我们可以从那里突破。”
奴奴武士们围拢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图,为首的武士忍不住问道:“可即便进了城,如何找到陈初?他身边定有众多护卫。”
吴立业神秘一笑,说道:“这就需要我们里应外合。我在城内还有一些旧部和眼线,他们会为我们提供陈初的行踪。而且,我们要利用陈初自负的性格。他以为平定了趾趾之乱,便天下无敌,定会放松警惕。我们可以先散布一些假消息,说我们已经远遁,让他麻痹大意,然后再突然发动袭击。”
奴奴武士们听着吴立业的分析,纷纷点头,眼中对他的信任愈发浓厚。
之后的日子里,吴立业每日与奴奴武士们一同训练,传授他们一些东朝军队的作战技巧和战术配合。
他亲自示范如何使用简易的攻城器械,如何在巷战中发挥团队优势。
在一次训练间隙,一名年轻的奴奴武士好奇地问:“吴首领,你为何对这些如此精通?”
吴立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与呼衍烈将军相处时,就一直想着如何能更好地对抗陈初,这些都是我多年来的积累,只为有朝一日能为他报仇。”
渐渐地,奴奴武士们在训练和生活中,越来越依赖吴立业的指挥,吴立业也成功地在他们心中树立起了绝对的领导地位。
此后,吴立业带领着奴奴武士们在崖州城外的山林中安营扎寨,时刻窥探着城内陈初的动向,妄图寻找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然而,陈初本就心思缜密,在平定趾趾之乱的关键时刻,更是将自身安全与城防部署得滴水不漏。
每日,城内巡逻士兵穿梭于大街小巷,城墙上了望塔的士兵时刻警惕着城外的风吹草动,任何靠近城墙的可疑人员都会被立刻盘查。
却说趾趾阮家老大派出人马运送战备物资给崖州城内的林掌柜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确认运送物资是否安全送达,便知道出事了。
“阮武,去打探一下,林掌柜收到物资了没有?”阮老大身着一袭玄色锦袍,眉眼间透着狠厉与深沉,对阮武下了命令。
“是,家主!”阮武不敢怠慢,心中却在嘀咕,如今阮老大接过阮家大权,在趾趾布置与官军的决战前的布置,显然不像阮老三那么好糊弄。
两个时辰后,崖州城外的野松林里,阮武的皮靴碾碎了半截枯枝。他蹲下身,指尖抹过泥地里凝固的黑色血迹,这应该就是运硫磺的骡车队留下的最后痕迹。
\"林福这个废物!\"他抓起混着硫磺粉的泥土嗅了嗅,突然朝身后随从挥手,\"把方圆五里所有猎户都抓来!\"
当三十多个被捆的百姓跪在溪边时,阮武的弯刀突然架在瘸腿老猎户颈间:\"最近可见过二十辆油布骡车?\"
老人抖得像风中落叶:\"军爷饶命!那夜小人采药归来,正撞见......\"他说到此处突然卡壳,浑浊的眼珠转向东南方向。
阮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五里外崖州城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猛地揪住老人衣领:\"说清楚!\"
\"有...有辆骡车的油布被树枝刮破,撒了些黄粉出来。\"老人咽了口唾沫,\"第二日就听说陈大人抓了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