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前,梅若雪提了一个要求。
她要求对沈流芳爱人的身份保密,否则两人考核环境不公平。
沈流芳的男人是边师长,谁又敢投诉她?
卫护士长对于正当要求也没有拒绝。
沈流芳同意,也答应会让自己认识的人不会扩散这件事。
两个新护士进卫生所,卫护士长安排了两个老护士带她们。
梅若雪跟着元护士熟悉环境,沈流芳跟着另一个老护士乔护士熟悉环境。
很快卫生所里来了一个漂亮新护士的消息传到了军营。
一上午,已经来了二三十个小战士来看‘病’!
卫生所本来就忙,这些小混蛋还来添乱!卫护士长气的叉腰咆哮着把那些一道小口子就跑过来捣蛋的小王八羔子给轰走了!
再看沈流芳……本来就漂亮的过火了,在这母猪都赛貂蝉的军营就更是惹眼了。
梅若雪一上午待下来,脸拉的老长。
更可气的是她发现沈流芳不是生手,她会的,沈流芳都会。
原想在人前把沈流芳比下去的心思彻底泡了汤,心里一股发泄不出去的气憋的她情绪更坏了。
连看在梅若雪姐姐份上对她颇为关照的元护士,也被她的黑脸冒犯到。
元护士本来就因为多嘴告诉了梅香雪护士名额的事,被护士长给骂了。
现在这个梅若雪还在跟着她的时候,给她脸色看,她欠她的啊!
下午,王琴干完活溜达着来看沈流芳,身旁还带着一个大娘过来。
沈流芳惊讶,哭笑不得道:“你还真带人过来了?”
王琴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连忙摆手,“跟我无关,吴大妈自己要带孙子过来的。”
吴大娘面色紧张地把孩子举到她跟前来:“护士同志,你看看我这孙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沈流芳神色狐疑地看了王琴一眼,又看向仰头朝她傻笑的小胖墩。
她不知道这位吴大娘是军营谁家的母亲,孩子倒是照顾的挺好,虽然黑,但是胖乎乎,壮实的很。
“孩子哪方面有问题吗?”
她是没看出来孩子有什么问题,不流鼻涕,不咳嗽,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
吴大娘愁眉苦脸说:“你看这孩子成天仰头傻笑,俺怀疑……怀疑他是个傻子。”
沈流芳询问了几句,又摸了摸小胖墩的脖子,“你先去找方大夫仔细检查一下看看。”
“您也不用紧张,孩子总是仰头……也许只是因为他太胖了,脖子撑不起来。”
吴大娘其实早就想抱孙子过来看看,但一直没敢,怕怀疑的事变成现实,心里忐忑又害怕。
听了这个护士小同志的话,她心里轻松了一些,也许……也许就是她孙子太胖了呢?
吴大娘抱着孙子去找方大夫,王琴还没来得及问沈流芳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又有人来了。
王大牛过来时,看到沈流芳脸刷地一下红了。
沈流芳给他开了号,让他排队,现在赵大夫和方大夫跟前都有病人。
王琴是人工喇叭,平时话多的顺着嘴就淌下来了。
现在也是憋不住不说话,她好奇地问:“小老弟,我看你身上也没伤,你是来看啥的?”
王大牛:“我耳朵越来听不清楚,上次回家探亲,村里大夫说我肾虚……”
王大牛人老实,王琴问什么他说什么,发觉不对时,不该说的也说了,脸上顿时红的能滴出血来。
王琴拍腿惊喜道:“你这个我知道吃啥!吃六味地黄丸!我家男人天天吃!”
沈流芳忍不住看了一眼琴嫂子 ,这话老嫂子真没有必要接下来。
王大牛尴尬道:“我也吃了六味地黄丸,还一直吃到现在,但没什么用,声音小点就听不太清楚。”
沈流芳打量了王大牛几眼,“你过来一下,我看看你耳朵。”
这么一看……
沈流芳无语了,“要不先把耳朵掏一掏?”
耳屎都堵到耳朵口了!不影响听力才怪!!
等王大牛掏完耳屎从外面进来,再听她们说话,和刚刚听她们说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没有那种隔了一层东西听声音的感觉了!
“我耳朵好像好了!!”他惊喜道。
沈流芳:“你再等一会就轮到你了。”
王大牛急忙摇头,他耳朵都好了,还看什么大夫!
几毛钱也是钱!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大夫!”
沈流芳解释:“我不是大夫!”
王大牛就觉得她很厉害,比他老家的赤脚医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他听力问题是因为耳屎太多了!
吴大娘从方大夫屋里出来时,脸上笑成了菊花,“同志!俺孙子真的不是傻子!”
“大夫检查了,嘿嘿!俺孙子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胖的!”吴大娘眉开眼笑地走了。
王琴神色震惊,“我还以为你是哄吴大妈的,敢情你说的是真的啊!你不是说你以前没当过护士?”
沈流芳:“以前是没有当过护士。”但上辈子干过护士。
王琴:“看来你是用不着我帮忙了。”
很快接二连三的一起来人看毛病,沈流芳也顾不上闲聊被乔护士叫走了。
当护士抽血打针都是必要过的一关。
卫护士长专门留了几个需要打针的病患给她们练手。
梅若雪有经验,动作也熟练。
但沈流芳比她更有经验,动作更熟练。
卫护士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她知道梅若雪是护士出身,但不知道沈流芳也当过护士?
沈流芳一针打进去,又准又轻又快又稳,病患自己都没感觉到疼,怀疑道:“打进去了?不会没有用吧?我怎么没感觉?”
梅若雪气的咬牙切齿,心也慌了。
一天下来,梅若雪的自信没了,现在也不觉得到最后卫生所留下的人肯定是她了。
下班回去,因为两人是一条路 ,不得不一块回。
梅若雪不甘心地问:“你当过护士?”
沈流芳:“没有。”
梅若雪:“不可能!你如果没有当过护士,你怎么知道静脉针那些东西怎么用?”
沈流芳:“提前学过。”
梅若雪还是不相信,这种事她提前学,能提前多久?
她的动作技术根本就不像是新手!
“我不会输给你!”
不管是工作!还是男人!
不听沈流芳接话,梅若雪就气冲冲地快步走了。
回到家,梅若雪发现桌上一大堆东西,光是布料就有好几匹,心情顿时阴转晴!她姐今天去城里给她买的布料?
梅香雪从阳台过来阻止她,“别动!”
梅若雪心里顿时一沉,不是给她的?
“给谁的?”
梅香雪刚刚从阳台上看到沈流芳已经回来了,“当然是给流芳的。”
梅若雪面色顿时黑了下来!
梅香雪抱着布料,大包小包地下楼去了。
沈流芳到门口时,梅香雪正好到她门口。
“你这是……”沈流芳开门进去,梅香雪把东西都放在了他们家的沙发上。
这还没送完,她上楼又搬了一次!
光布票就花光了她家这几个月存下来的所有布票!
还有麦乳精!奶粉!水果罐头!
都是值钱的高档货!
这就算了,梅香雪还把她男人的命根子五瓶好酒!两条好烟!都给拿过来了!
“我本来想给你女儿买两双皮鞋,但我不知道码数,你告诉我她的码数,回头我给她买!”
“你太客气了,真的不用这么破费,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今天的梅香雪比昨天更热情,但沈流芳不敢收这些东西,真要收了就说不清了。
万一被人扭曲成受贿就倒霉了!
谁料这还没完,梅香雪还把她儿子推到沈流芳跟前,让他跪下来,“叫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