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和杨建设在林场一连住了五天,后厨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连胡主任都忍不住吐槽:“这贼也真是看人下菜碟,知道你们来了不敢露头了?”
“胡主任,我们再待两天,如果还是没动静我们就先回去了。”白杜鹃道。
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林场住着。
“行,你啥时候要木材盖房子跟我说声就行,我提前给你预备好。”胡主任压低声音。
“谢谢胡主任,等我回大队就向上头打申请修房子。”
她是想盖新房子,可是在大队那头只说是房子年久失修,要翻新大修。
这年头很多地方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修房子了。
也就是熊皮沟大队位置得天独厚,坐落在山脚下,没有粮食还可以问大山要吃的。
盖新房的话太过显眼,白杜鹃尽可能的想低调些。
……
白杜鹃和杨建设又在林场待了一天,还是无事发生。
最后一天晚上,终于还是出事了。
杨建设打着哈欠出来和白杜鹃换班。
两人正站在食堂外面说话,忽然笨笨竖起背毛,冲着食堂里汪汪的叫。
白杜鹃和杨建设全都一愣。
笨笨一叫,小玉也跟着叫。
很快,林场守夜的狗也都跟着叫起来。
“走,咱们进去看看。”白杜鹃摘下背后的猎枪。
白杜鹃牵着小玉,杨建设牵着笨笨,两人鱼贯进入食堂。
这次他们谁也没有带大白进来。
这种情况下大白进来,那不叫帮忙,叫添乱。
夜里食堂空荡荡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白杜鹃用手电照着周围。
笨笨的背毛还是竖着,似乎很紧张。
白杜鹃检查完食堂后进入后厨。
“duang!”
一声巨响,吓的杨建设差点跳起来,“鬼!”
白杜鹃没让这声巨响吓到,反被杨建设吓的不轻。
她才不怕什么鬼,因为她就是“死鬼”重生过来的。
杨建设喊出这声后马上意识到错了,用手紧紧捂着嘴。
笨笨也受到主人恐惧的影响,四条腿“得得得得”的抖。
白杜鹃都能听见笨笨嘴里牙齿上下敲击的声响。
手电光扫到地面,照亮了一个倒扣在地上的铝盆。
这是之前装诱饵熊肉的盆。
刚才的那声巨响应该就是这盆掉在地上发出的。
“谁在那!”白杜鹃高声断喝。
她判断贼应该没有走远。
黑漆漆的后厨里无人回应。
杨建设一手紧捂着嘴,另一只手搂住了笨笨的脖子。
笨笨“得得得得”的抖。
白杜鹃端着猎枪,另一只手握着手电照着地面。
地面上有熊肉拖拽的痕迹,还有点点血水溅落在周围。
她用手电照了一圈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既没有人,也没有野兽。
偷肉的贼呢?
她心里正在疑惑,小玉忽然仰头汪汪大叫。
难道贼在上面?
白杜鹃和杨建设都愣了。
两人同时抬头往上看。
林场的食堂都是木制结构的房屋,屋顶有房梁,平时可以挂些东西在房梁上。
手电光照到房梁上,就像照射在缎面上一般光滑,长长的一条……附在房梁上面,还在缓缓蠕动。
杨建设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
“钱串子。”白杜鹃没有像杨建设那么紧张,相反的,她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还无法判断这条蛇有没有毒,但它刚才偷吃了一大块熊肉,肚子里有了食物后蛇的行动都会变的缓慢,并且为了消化食物,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爱动弹。
(钱串子就是蛇的意思,钱串子是猎人的行话。)
一听说不是鬼,杨建设立即就不怕了,“怎么抓它?”
光线太暗,再说蛇在房梁上面,在下面开枪很难打死它。
“先看看它要去哪。”
两人就这么仰着脖子,盯着蛇的动向。
直到两人的脖子累到发酸,蛇才慢悠悠的爬了几米的距离。
“它是不是不想走了?”杨建设揉着后脖子急的不行。
“可能是它刚才吃的那块熊肉太大,它肚子里撑的走不动道,咱们先轮换盯着……”
话音未落后厨外传来胡主任的声音,“杜鹃你们在里面吗?”
“胡主任你快来,我们发现贼了!”杨建设叫起来。
胡主任带着一个巡夜的更夫大爷走进来,两人手里都拿着手电。
“贼在哪?”胡主任问。
杨建设指着房梁,“你们看那里。”
胡主任瞪大了眼睛瞧了半天才发现那条大蛇。
“我地个老天爷啊,这么大的一条蛇。”更夫大爷惊道,“原来这些日子都是它在偷吃的。”
胡主任看着房梁上的大蛇头皮发麻,“能想办法把它抓住吗?”
“在上面的话有点难,它下来的话还好说。”白杜鹃收起猎枪,“这么高,又太黑,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实在是不好弄。”
胡主任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多叫点人过来?”
“先不急,派人盯着它,如果它一直待在上头就等天亮以后再想办法。”白杜鹃道。
胡主任想了想,“行,那我就叫几个巡逻夜守的过来,让他们轮流盯着。”
白杜鹃和杨建设全都回去了。
不过他们也没睡多久,天一亮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
白杜鹃睡眼惺忪地出门查看,“出了什么事?”
“蛇!咱们食堂里的那条大蛇跑到食堂后面的墙洞里了!”
听了这话白杜鹃顿时清醒了。
她来到现场时那里已经围了好几十个工人,大伙都撅着屁股在往墙洞里面瞅。
一个巡逻守夜的人手里拿着个生炉子用的铁钩子站在洞边上,提醒着众人,“都站远点,当心蛇蹿出来咬你一口。”
“你看到那蛇长什么样了吗?多大个?”
“那老长……”巡逻守夜的人用手比划着。
“嘿!这么长,成精了吧。”
白杜鹃还没挤到墙洞边,有关蛇的长度已经被夸张到了二、三十米。
每个工人手里比划的长度都像是猴皮筋,带弹性的,可以随意伸展。
等到杨建设打着哈欠赶来时,他听到的版本是后厨发现的大蛇能一口吞掉一个成年人。
杨建设:“……”
他们昨晚那么勇的吗,居然跟这么大的蛇对峙。
白杜鹃把他拽进人堆里,拖到最前排。
“钱串子洞在哪?”杨建设问。
“那呢。”白杜鹃用下巴指着。
洞口有两个成年人拳头那么大,杨建设自己用手比划着,“这么大……吃不下一个人吧……”
“你想什么呢,咱们这是北方,不可能有能直接吞下一个人的钱串子的。”白杜鹃翻了个白眼。
一般能直接吞人的蟒蛇都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东北地方属于寒温带气候,冬季嘎嘎冷,夏季短暂,这样的气候不适合蟒蛇生存。
杨建设半信半疑,“我小时候听我爹讲过山里大钱串子吃人的故事,他还说他亲眼见过,那么老长……”
“咱们本地的大钱串子就算长到2米也没法直接吞下一个大活人,以前也许会有这么大的钱串子,但是现在你说的那些民间传说很多都是假的,林间产生雾气时能见度低,一些倒伏的落叶松树的树干就会被人误认成大钱串子。
那些松树的树干有20多米长,会被看错也不奇怪。还有山里的鄂伦春族,他们的萨满有着钱串子形法器,用桦树皮做的10多米长……再说是你爹亲眼看见的,要扣不少水份。”
“……说的也是。”杨建设摸了摸鼻子,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别看他是男生,他最怕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都怪他爹杨铁牛。
他小的时候,他爹天天晚上讲些吓人的故事,吓的他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他爹就能早点完成哄孩子的任务,好去呼呼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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