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将醉月轩层层裹进浓稠的黑暗,檐角铜铃在阴风中摇晃,发出细碎的呜咽。
哪吒踹开月桃的房门,混天绫卷着满地桃花瓣飞扬而起。
怀中少女苍白的面容枕在他的衣襟上,脖颈处那抹鲜艳的吻痕却似一把淬毒的刃,狠狠剜着他的心脏。
业火在他周身轰然爆开,将纱帐烧出焦黑的窟窿,他近乎偏执地将人按在床上,指腹摩挲过那处印记,声音沙哑得可怕:\"谁准你……\"
吱呀——
门被猛地撞开,孙悟空金红身影裹挟着烈烈罡风闯入,他晃了晃掌心流转光晕的定神丹,金瞳扫过月桃颈间痕迹,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赧然,却梗着脖子挑衅:
\"疯子让开!这定神丹可是老君炉里……\"
定神丹可以帮助月桃稳定灵脉。
\"住口!\"
混天绫化作猩红闪电破空而至,将孙悟空整个人拍在墙上。
哪吒周身三头六臂虚影忽明忽暗,狰狞的轮廓在业火中若隐若现。
火尖枪精准抵住孙悟空咽喉,滚烫的业火顺着枪身蔓延,将对方脖颈烫出焦黑痕迹。
他微微俯身,眼中翻涌着浓烈的妒火与杀意,字字如淬毒的利刃般掷出:
“你碰她,给她下血契的事情,本太子还没有跟你算账!还敢妄想救她?”
混天绫如血色巨蟒在身后肆意翻卷,将屋内陈设绞得粉碎,飞溅的木屑在业火中瞬间燃成灰烬。
孙悟空被混天绫勒得脖颈青筋暴起,锁子甲在绞杀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却偏将脑袋用力前探,故意扯着嘴角冷笑,犬齿在红光中泛着挑衅:
\"三太子可真会说笑话?\"
沙哑的笑声里混着气音,尾椎焦躁地拍打着地面,\"怎么?她又不是专属你的玩物,\"
金瞳突然亮起戏谑的弧光,故意拖长尾调模仿少女娇嗔,
\"你可曾听见一句她说——人家就喜欢三太子哥哥,就爱太子哥哥来救我?\"
他突然诡异地压低声音,尾音染上蛊惑的调子,\"不如……等她醒了让她亲口选?\"
\"你!\"
哪吒暴怒,火尖枪擦着孙悟空耳畔刺进墙里,碎石飞溅。
而床上的月桃却在此时发出微弱的呻吟,两人瞬间僵住——少女睫毛轻颤,苍白的唇瓣溢出模糊的呓语,听不清在唤谁的名字。
趁着哪吒失神的刹那,孙悟空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指尖骤然亮起璀璨金光,掌心的定神丹化作一道流光,如灵蛇般绕过混天绫的封锁,径直没入月桃口中。
只见月桃周身紊乱的灵力顿时平息,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体内肆虐的狂暴力量,终于在定神丹的作用下缓缓归于平静。
“杨戬的灵力只是暂时稳住了月桃的灵脉,要想真正稳住还需要猴子这定神丹。”
灵感菇猛地从月桃袖中窜出,小短腿扒着她的袖口晃悠,菌盖顶端的金粉簌簌落在床单上:
“你们俩能不能别打了?再闹下去她灵脉该碎成渣了!”
它气鼓鼓地瞪着对峙的两人,小短腿抖得像筛糠
“都怪你们俩!每个人都给月桃种下血契和同生咒这俩个上古禁术,你们一个纯阳之体,一个至阴之身,本就相互克制,如今可好,把她的灵脉弄成了这副模样。”
“这定神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灵感菇抖着沾满金粉的菌盖,小短腿在空中乱蹬,
\"每月都得续丹,还需要顺便——\"
话音戛然而止,它像被踩住触须的蜗牛般猛地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睛在猩红混天绫与跃动金芒间来回打转。
猩红绫罗如毒蛇般骤然缠上蘑菇,将它吊在半空晃悠,火尖枪抵住菌盖边缘,
\"死蘑菇,别总是话说一半。\"
混天绫收紧时发出嘶鸣,\"顺便什么?\"
他刻意放缓的尾音裹着刺骨寒意,却在瞥见床榻上月桃苍白的指尖时,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灵感菇被混天绫拎到半空,小短腿乱蹬着喷出金粉:“痛、痛痛!我说就是了!”
它缩成毛茸茸的一团,声音闷在菌盖里,瓮声瓮气地说:“顺便要你们用、用鱼水之欢给她渡灵力……”
话未说完,猩红混天绫骤然收紧,灵感菇发出尖锐的呜咽。火尖枪裹挟着灼热熔岩,“砰”地钉在它头顶三寸处,溅起的火星将被褥燎出焦黑窟窿。
“你再说一遍?”
哪吒周身业火如炼狱喷发,墙面瞬间皲裂出蛛网状纹路,混天绫却在触及月桃发梢时陡然化作温柔红雾,小心翼翼地拂过她苍白的脸颊。
那抹暴虐与温柔的反差,反倒让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绯色。
孙悟空尾巴“啪”地甩断檀木桌角,碎木纷飞中,他金瞳泛起狡黠微光,晃到床边俯身,指尖卷着月桃一缕碎发在唇边轻擦:
“三太子装什么纯情?”
犬齿在暗光中泛着危险的弧度,
“怕不是心里早就乐坏了吧?毕竟能名正言顺把小桃桃圈在身边……”
“住口!”哪吒额间神纹暴涨,火尖枪擦着猴毛钉入床板,木屑飞溅间却瞥见少女睫毛轻颤,枪尖堪堪停在距离月桃耳垂半寸处。
他喉结滚动,指尖颤抖着开始解腰带,混天绫迅速卷住孙悟空后颈:“死猴子出去!”
“等等!现在不行!”
灵感菇尖叫着蹦到两人中间,疯狂挥舞着菌丝
“猴子刚给她种下两道禁术,又喂了定神丹!灵脉刚稳住根本经不起折腾,你现在硬来她非得爆体而亡不可!”
它急得菌盖直冒金粉,“要调和也得等下个月灵脉彻底适应药效!”
哪吒耳尖红得滴血,手忙脚乱地重新系紧腰带,火尖枪狠狠杵在地上,震得青砖开裂:
“死蘑菇话不说完!”
他恼羞成怒地转身,背对着床铺,却鬼使神差地用混天绫轻轻卷起被角,将月桃滑落的指尖妥帖盖住,动作粗暴中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孙悟空五指如钩,徒手攥住缠在脖颈的混天绫,猛地一扯将赤红绸带拽落,金瞳映着业火泛起嘲讽的弧光:
\"哟~某人不得愿,恼羞成怒了?\"
他故意拖长尾音,尾椎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地面,\"说白了你不就馋她身子。\"
\"休得胡言!\"哪吒周身业火轰然暴涨,火尖枪在掌心旋出刺目火光,
\"我才没有——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
孙悟空欺身逼近,周身腾起的妖风掀翻桌上药盏,
\"难道你想说救人?\"
\"三太子,拜托——\"
孙悟空倏然掐住月桃的手腕,那道暗红血契印记在他指腹下泛起微弱红光,
他故意将少女的手腕举向哪吒,金瞳映着业火闪烁:“是你先给她下上古禁术的。”
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嗤笑的颤意,
“现在竟然还说是为了救人,可笑!”
混天绫骤然如毒蛇般缠住孙悟空手腕,哪吒额间神纹迸发出刺目光芒,火尖枪直指对方咽喉,却在触及月桃无意识皱起的眉时,枪身猛地偏了半寸。
“闭嘴!”他声音沙哑得像是被业火灼烧过,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绯色,“本太子的血契……是为了护她周全!”
“周全?”孙悟空尾尖卷起一缕月桃的长发,嗤笑着碾碎在掌心,金瞳里尽是戏谑,
“用血契锁住她的灵魂不允许她对别人动心,这叫护她周全?三太子这独占欲,倒是比你的混天绫还缠人。”
他故意将月桃的手腕翻转,腕间两道血契红光交缠,
“好在,俺老孙也种下了血契。”
哪吒周身业火轰然炸开,混天绫却在触及少女衣角时骤然凝滞。“你找死!”
“血契能让施加者允许被施加者一件事——”
孙悟空指尖划过月桃脸颊,唇边勾出一抹挑衅的弧度,
“你不允许她对除你之外的男人动心,”
他猛地攥住哪吒的火尖枪,枪尖的灼热在掌心燎起青烟,
“俺老孙偏要她自己做决定,允许她对任何人动心。”
哪吒种下血契时,他的血契意愿是,不许月桃对他人动一丝情念。
若月桃违背此约,对旁人萌生爱意,便会遭受业火焚心的剧痛。
而哪吒亦与她心意相连,会感同身受这份苦楚。
然而,当孙悟空种下血契时,他却持有截然不同的想法,允许月桃自由地对任何人动心。
这一血契的力量,恰好与哪吒所种血契相互对冲、消解。
眼看这两个人要打起来,猪八戒连忙从外面扭着屁股走进来,
“哎呦我去!别吵吵了!”
猪八戒扭着屁股撞开门,九齿钉耙差点钩住幔帐,
“你俩能不能别跟斗鸡似的,见面就掐?”粉色猪耳抖得乱颤,大眼扫过满地碎木与焦黑墙面,突然拔高嗓门,
“瞅瞅这屋子!比高老庄遭妖怪时还乱!”
孙悟空斜倚床头抛着定神丹空瓶:“呆子少管闲事——”
“管闲事?”猪八戒猛地甩动大耳朵,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
“老猪刚给夜无归赔完不是,你们又想让我去给他磕头?”
他又凑近哪吒,“三太子您瞧瞧这墙缝,业火都烧穿到隔壁厢房了!”
哪吒耳尖通红,混天绫偷偷将月桃往床里推了推:“本太子又不是没钱……赔给他便是”
“赔个屁!”猪八戒举起钉耙砸在冒烟的床头柜上,“再打下去老猪我得去请如来佛祖了!都给我——”
话音骤断。
月桃突然发出细碎的呻吟,指尖攥紧棉被,苍白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唇瓣微张呢喃着:“好热……”
“小桃子!”
“月桃!”
两道身影同时扑向床头,哪吒的火尖枪与孙悟空的金箍棒虚影轰然相撞,两人额头“咚”地磕在一起。
孙悟空捂着脑袋往后倒,却不忘用尾巴卷住月桃滑落的玉枕;
哪吒踉跄半步,混天绫已化作凉席覆在少女发烫的额间。
“都让开!”灵感菇尖叫着飞到月桃旁边,八条菌丝踩在月桃手腕上探测灵脉,
“定神丹药效和禁术相冲了!快取冰魄草——”
“俺有!”孙悟空从耳后拔出毫毛,瞬间变作冰晶剔透的药草。
“本太子的玄冰盏!”哪吒指尖凝出寒霜,却在触到月桃肌肤时猛地缩回手。
猪八戒晃着大耳朵啧啧两声:“这时候倒挺有默契的!”
灵感菇跺着短腿爬上月桃肩头,菌盖顶端金粉簌簌落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三太子!用你的业火煨冰魄草!要文火!”
它转头对着孙悟空说道,“猴子!速去三十三重天偷——不,借太上老君的混元一气散!快去!”
哪吒指尖业火刚燃起,却在触及冰魄草时骤然化作幽蓝小火,像捧着稀世珍宝般放进药鼎。
孙悟空挑眉甩尾:“呆子,看好小桃子。”
话音未落已纵筋斗云破窗而去,金箍棒虚影在云层里划出金色裂痕。
猪八戒盯着两人背影直摇头,突然被月桃发烫的指尖烫到:“哎呦乖乖!这温度快赶上老猪的九齿钉耙了!”
他手忙脚乱摸出绣着牡丹的团扇,对着少女泛红的脸颊猛扇,却把桌上药盏扇得叮当乱响
“我说小蘑菇头,他俩要真动起手来——”
“再啰嗦就把你扔锅里和药一起熬!”
灵感菇尖叫着用菌盖撞向药鼎,小短腿踩得鼎沿咚咚响,
“没看见三太子的业火都冒蓝光了?再废话信不信他连你扇子都给点了!”
猪八戒缩着脖子往药炉旁蹭,扇子却故意往哪吒泛红的耳尖扇:“啧啧,三太子这耳朵红得跟火烧云似的,莫不是怕老猪揭穿——”
话未说完,混天绫“咻”地卷走团扇,化作冰丝帕子轻轻覆在月桃滚烫的额间。
窗外突然传来金箍棒的嗡鸣,孙悟空拎着玉瓶破云而入,瓶身还沾着老君的怒吼:
“哪个泼猴偷——”
话音未落已被飓风卷散。
哪吒耳尖通红地搅着药汁,混天绫却悄悄将月桃额间的湿帕换作新的。
灵感菇抖着菌盖接过混元一气散,“砰”地掀开药鼎抛入药粉,金粉与白烟腾起时,孙悟空已捞起玄冰盏吹了吹。
“慢着!”哪吒混天绫如红蛇缠上他手腕,火尖枪挑着盏沿旋到自己掌心,
“死猴子毛手毛脚,敢洒出一滴——”
“哟,三太子这是怕俺烫着她?”
孙悟空故意松爪,玄冰盏晃得药汁四溅,哪吒慌忙用混天绫卷住盏底,却在触及月桃唇瓣时骤然放轻。
他单膝跪坐床沿,指尖凝出薄冰裹住瓷勺,吹了三息才敢凑近她唇边。
孙悟空托腮看着他耳尖红透,尾巴卷着枕头垫在月桃颈后:“三太子这般细致,怎不早说?”
他突然用毫毛变作蜜渍金桔搁在盏边,“加颗糖?省得她嫌药苦咬你指尖——”
“滚!”哪吒耳尖几乎要烧起来,混天绫却悄悄将金桔推到月桃触手可及处。
药汁喂到第三勺时,少女无意识地攥住他袖口,他浑身僵硬如遭雷劈,连业火都忘了催动,只剩混天绫在袖底偷偷替他擦冷汗。
药汁喂到第五口时,月桃忽然剧烈呛咳,苍白唇角溢出嫣红血丝,混着药汁染红了哪吒袖口。
“月桃!”孙悟空金箍棒虚影骤现,却在触及她颤抖的肩时化作柔光。
哪吒混天绫轰然绷直,玄冰盏“当啷”坠地,他颤抖着替她顺背,业火在掌心明明灭灭,怕灼伤她却又想暖她发凉的指尖。
“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金瞳与赤眸在药雾中撞出火花。
灵感菇跳上床头,八条菌丝扒着月桃眼皮看瞳孔:“哎呀不好了,我们熬药的时辰太长了!定神丹与冰魄草相冲,她灵脉堵了!”
它突然原地转圈尖叫,“必须用‘口唇相传’之法!否则——”
“啥法子?”猪八戒探着脑袋凑过来,被孙悟空一尾巴扫开。
哪吒耳尖骤红,混天绫却已悄悄缠住他手腕往床前推。
孙悟空挑眉舔唇,指尖卷住月桃碎发轻晃:“三太子这般纯情,要不俺先来?”
“住口!”哪吒指尖扣住月桃腕间跳动的脉搏,俯身灌下鼎中残药,苦涩在喉间炸开时,混天绫已卷着窗帘轰然合拢。
他托住少女后颈的手比混天绫还要僵硬,业火在血管里烧得发烫,却在触及她唇瓣时化作春水。
药雾混着他发间的荷香渡进她喉间,月桃无意识地攥紧他衣襟时,他只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比火尖枪破空还要响。
孙悟空尾巴卷着玉瓶“砰”地砸在窗沿,混天绫冰锥擦着鼻尖钉入木柱的刹那,他金箍棒已横在胸前。
金瞳扫过帘内哪吒僵硬的肩线,正要开口呛声,却在瞥见月桃泛青的唇色时,浑身力道骤然泄了——她指尖还攥着那人腰带,像溺水者抓住最后浮木。
他又用尾巴卷起玉瓶,玉瓶在尾尖转了两圈,他突然笑出声,金箍棒化作毫毛钻进帘缝替她拢紧被角:“三太子手稳,俺老孙就不抢功了。”
声音比平日哑了几分,尾尖甩进窗内,卷着被褥往下轻拉,盖住她露在被外的脚踝。
猪八戒举着钉耙探头:“猴子你咋……”话未说完就被捂住嘴。
孙悟空斜倚窗框抛着玉瓶,看混天绫小心替月桃擦去嘴角药渍,突然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只要她好……”
玉瓶突然被捏出裂痕,他甩甩尾巴跳上屋檐,金箍在月光下闪过细碎金光,像他眼底没落下的星子。
灵感菇察觉到孙悟空的心思,它颤巍巍扒上孙悟空锁子黄金甲的肩甲,菌丝被猩红披风的猎猎风势吹得直晃:
“别哭丧着脸了泼猴!
”它抖落满身金粉凑近孙悟空的耳朵,
“小桃子心里头最在意的人——就是你!”
“拿你祖宗寻开心?!”
孙悟空反手掐住这团小蘑菇,凤翅紫金冠上的红宝石随着动作撞出脆响。
他眼底金芒大盛,身后金箍棒虚影嗡嗡震颤,
“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塞进天河,喂给养马时养熟的老龟!”
“谋杀仙菇啊!”
灵感菇被攥得菌盖变形,却还梗着脖子叫嚣,
“那晚我问她‘杨戬、三太子和猴子里最喜欢谁’,她嘴硬不说,可灵脉都在发烫!”
它突然压低声音,眼睛都瞪成了圆溜溜的金珠,
“本大仙读得真真儿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还说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忍不住靠近你”
孙悟空尾尖卷着的披风“唰”地绷紧,锁子甲缝隙里都渗出股躁动的热气。
灵感菇却愈发来劲,拍着胸脯赌咒:
“要是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被哮天犬当蘑菇啃,被三太子拿去当药引,永生永世——”
它突然压低声音,
“找不到能拌孢子粉的另一半!
孙悟空的指尖骤然发僵,他死死盯着灵感菇发颤的菌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嗤”地冷笑一声将它甩到房梁上:
“老子还用你说?”
转身时猩红披风扬起夸张的弧度,却悄悄用尾巴卷过月桃散落的发带,在掌心轻轻绕了个圈。
灵感菇揉着撞疼的菌盖,嘟囔着往阴影里缩:“死鸭子嘴硬!尾巴都快把瓦片扫出火星子了......”
夜风卷着它的吐槽掠过窗棂,屋内传来哪吒搅药的闷响,而那位齐天大圣倚着雕花栏干,
正用金箍棒无意识地敲打着节奏,月光落在他翘起的嘴角,比当年偷来的蟠桃园露水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