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洞之中,鸟兽鸣叫。满洞的白光飘舞着,狐霜抓住它们放入土中。
“叮咚——”石壁上掉下来一颗石头。
她顿住,看向石壁。蓦地,神色透露出一丝恐惧,那几幅壁画像噩梦一样扎进她的脑中,“大巫……”
壁画中,一名女子手上拿着带血的刀,在她的身前,是一只老虎。
女子是谁,老虎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她的脑中不由自主的对应上人。
狐霜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大巫,阿泽,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蚀渊走出幽暗的洞穴,目光在后山禁地停顿了一瞬,旋即走下山。
“阿姐,你醒醒,我们要去部落了。”花梨在外面大喊,她不敢进去。
花予秋气得不行,她怒气冲冲的拿着梳子走出来,边梳边打哈欠,“这么早,你起来就起来,叫我干什么。”
太阳还未升起,花梨并不觉得有什么,“我都醒了好久,你怎么那么能睡。”
“你管我。”
“来吃肉。”狸枭把鱼汤递给她俩。
“大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出去?”花梨喝着鱼汤。
“一个月后。”
“二哥他们呢,好久都没见到他们了,这次还没回来吗?”
“马上就是雨季了,雨季之后就是雪季,家里的食物要多准备些。”
“哦~”她失落的垂下头,“那大哥,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跟你们一起去打猎。”
“再说吧,你还太弱了。”
花梨很不开心,“阿姐,你快点吃,我们等会儿去部落。”
花予秋心情很不好,她臭着一张脸。
狸枭突然摸了摸她的脑袋,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弱的时候,你的愤怒在他们眼里只是耍小脾气。]她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更气了。
花予秋狠狠的转过头,把自己脖子给扭了,差点嘎,“好痛。”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痛苦。
花梨和狸枭吓了一大跳,“下次别做这种危险的动作。”
花予秋缓了好久才把头扭过来。
“我和阿梨去部落,你去不去。”
“去,我还要教他们穴位。”
“什么穴位?”
“你来听听就知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对了,阿梨,我们把布料拿下去给他们。”
三人来到部落,他们已经开始训练。
花予秋去他们住的地方,看见他们坐在火堆旁,地上又堆满了垃圾。她抿了抿嘴,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
她打起精神走向她们,“凛阿婆,你看。”
“这是什么?”她抚摸着布匹,触碰到麻布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中激荡。
“这是布,做衣服用的。”
“这是你们做的?”
花予秋点头,“是啊,等有时间了,我教你们。”
“太厉害了。”凛阿婆啧啧称赞,其他雌性也围上来抚摸着麻布。
花予秋把位置让给她们,她去准备讲课的东西。
等她回来,那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熊桃,你扯什么?”虎花拿着被撕裂成两半的布匹,愤怒的看着她。
“我想看,你们不给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想看跟我说就是,你抢什么?你看都扯成什么样子了。”
“撕都撕烂了,重新做就是。”
“你以为这是随便得来的吗?”
熊桃心里有点害怕,她蠕动嘴唇,“我……重新做就好了,你吼我干什么?”
花予秋这时候跑过来,“怎么了?”她看到撕裂的布匹,“这是谁弄的?”
“熊桃,你跟阿秋解释吧,这是阿秋做的,你态度好点。”虎凛表情严厉。
熊桃一看是花予秋,脸上就带了点不屑,“这是你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既然烂了就给我吧,我不嫌弃。”
花予秋把布抢过来,一把扔进火堆里,“你不嫌弃,我还嫌弃,我就算是烧了也不会给你。”
熊桃瞬间气就上来了,捏着拳头就要给她一拳。她整个人很魁梧,站起来的时候有两米,身上的肉一大坨,散发着难闻的油脂味。
她眼神凶狠的盯着花予秋,一拳打过去。
虎凛连忙挡住,反手给了她一拳。
熊桃怒吼一声,一脚踢在虎凛身上。虎花见状,立马加入战斗,一群人上前拦住熊桃,把她打在地上。
她倒在地上,鼻孔喘着粗气,双眼充血的看着花予秋,那样子恨不得把花予秋撕碎。
“凛阿婆,你没事吧。”
凛阿婆咳出一滩血,双眼紧闭的摇摇头,“没事。”
“你都咳出血了还没事。”虎花害怕得哭出来,“快去找阿霜。”
陆陆续续的人回来,依旧没有找到狐霜。
花予秋紧皱着眉头,那一拳估计损伤了内脏。对虎凛进行了一些急救方法后,用针灸稳住了她。
“找到人了吗?”花予秋对着回来人问道。
“没有,其他人也都在找,没有找到她。”
“我去找,你们不要动她。”
花予秋变回原形,一路跑到山上。她看着漆黑的山洞,一路跑进去。
盈盈的白光出现在她眼前,她伸手抓住一个白团子就往外跑。
到了部落,她把白团喂到虎凛口中,虎凛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她跑到屋中,穿好衣服再出来。
还没出去就被人推倒在地,“谁让你进大巫的山洞的。”
狐霜面若冰霜。
“你有病吧,你推我干什么?”
“谁让你进大巫山洞的。”
“刚才找你找不见,我才进去的。”
“因为你,那些愈果全都不见了。”
“愈果是什么?”花予秋一脸烦躁,跟有病似的。
“就是你们受伤后,我给你们喂的白光。”
这句话出来,所有兽人都炸开了。
“大巫的山洞除了大巫,就是我能进。其余谁都不能进去,一旦进去里面的东西就会消失。因为你刚才进去,里面的愈果全部消失。以后有兽人受伤,谁来救他们。”狐霜满脸怒气的盯着她。
“不就是受伤了,等狐霜拿下来怎么了。”
“就是。”
“这么死崽子,她阿父阿母也不好好管管。”
“还没死心,她不会还在吸引族长的注意力吧。”
“怪不得变成这样,原来都是因为族长。”
花予秋气笑了,“你说那个洞穴只有你和大巫能进去,证据呢。大巫可是把我带进去过,也没有遇到愈果消失的情况。你又是怎么得出这些愈果是因为我而消失的结论。”
“不可能,除了大巫,就是我能进去。”
“怎么不可能,我还在那个洞里碰过愈果,没有消失就是没有消失。”
“就是你,就是你进去后愈果才消失的。”狐霜激动得口水飞溅。
“是我请拿出证据。”花予秋忘了,这里是落后的兽人世界。即便他们愿意相信她,但是在生命面前也不值一提。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而消失,但没有了救命的东西,就相当于失去了一条生命。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口,而花予秋就是这个发泄口。
以往那些和善的兽人,变得面目可憎。他们围住花予秋,想要她给一个说法。
虎花挡在花予秋面前,“快走。”
花予秋看着眼神冰冷的狐霜,她凭什么走,明明她都解释,为什么她还要逃避。
“走啊。”
他们出手伤了虎花,但也还有点良心,没有下手很重。只是把她拖出去,拦在外面。
“走啊,阿秋快走。”
一道黑影像一阵风,把原地的花予秋带走。
“去找族长,让族长把花予秋交出来,肯定是因为她,兽神降下了惩罚。你们忘了,她本来就活不了的。结果那个青竹宁愿得罪兽神,也要把她救回来。兽神肯定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