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姝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热烈,本能地往后退。
又被裴凛川一把压住:“既然招惹了,就别想着逃。”
他咕哝一句,带着浓重的沙哑。
随后,他的动作更加猛烈。如饥饿了许久的猛兽,恣意又欢畅地燃烧本能。
这场欢爱,热烈且持久。
谢绾姝的体力逐渐不支,连呼吸都游离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适,裴凛川艰难地从欲望中抬起头来。
正想强行中止这场缠绵,却被谢绾姝拉住。
“我还可以,王爷你继续。”
她气若游丝,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
“乖,今天先这样,本王不想伤到你。”裴凛川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便要撤身。
谢绾姝趁机紧抱着他不放。“我真的可以,我可以坚持到最后,让你尽情释放。”
裴凛川精准地拿捏到谢绾姝所说的重点,
“释放?难道你......是想要个孩子?”
深藏的目的就这样被点破,谢绾姝整个身子都是一抖。她强压住自心底喷涌的恐惧,强颜欢笑:
“不、不是。奴家怎会有那种奢望。奴家有自知之明,自知不配。待云雨过后,奴家自会寻堕胎的方子来喝。王爷不必忧心。”
好半晌,裴凛川都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似沁着寒霜的箭矢,穿透一室黑暗,直直射入谢绾姝的心口。
似已看穿一切,又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晰。
“王爷。”
谢绾姝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身子轻轻磨向裴凛川,娇声引着他继续。
裴凛川握上她的肩膀,将她死死按于榻间。
却始终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握在肩头的手承载着裴凛川的怒气,越压越重。
谢绾姝被吓到,再不敢动,也未敢出声。
僵持片刻后,谢绾姝终于承受不住。溢出嘤咛的哭腔。
裴凛川瞬间惊醒。轻揉着刚刚抓过的肩头,轻声地哄:
“是本王太过用力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安与惊恐终于寻到出处。谢绾姝抽抽噎噎地发泄出声。
少女的哭腔带着委屈,同样,也带着纯然的诱惑。
勾着裴凛川的魂。为她倾倒,为她抛下一切后果。
更加猛烈的疾风骤雨来袭。
谢绾姝的哭腔没有止住,反而愈演愈烈。
而裴凛川,沉浸在这场偷来的欢愉里,清醒地沉沦。
夜,被无限拉长。
谢绾姝不知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
待她清醒,已有稀薄的晨光渗进屋子。
腰间,裴凛川的手臂还紧紧地揽着她。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在她的脑后喷洒。
他还没醒。
这个事实,让她无比庆幸。
她小心地挪开腰间的手,悄声下床。
脚刚着地,就被腰间的那股酸痛坠着,向地面摔去。
床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
细微的声音,吓了谢绾姝一跳。连惊呼都紧闭着唇,堵回进嘴里。
谢绾姝坐在地上,揉捏着腰间的酸胀,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摇摇晃晃地起身,拎起散落于地的衣裙,草草套在身上。
她甚至没敢回头去看裴凛川一眼,只强忍着满身的酸涩,托着仿佛要断掉的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挪出房间,消失在雾蒙蒙的晨曦里。
直到屋内彻底没有动静,裴凛川才睁开眼。
一夜未眠的眼中,尽是血丝。却难掩兴奋和喜色。
他看了看谢绾姝消失的方向,之后,又将视线落于自己的身边。
那里,是谢绾姝刚刚躺过的地方,甚至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裴凛川将锦被抱于怀中,像对待珍宝似的一番轻抚。
回去的途中,谢绾姝的每一步都行得艰难。
仅存的那一点力气,在进到自己院中后,就消耗了个干净。
谢绾姝的腿再次软到无力支撑。
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吓坏了梨月,
“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她扶起谢绾姝,仔细端看一番,确认她的身上没有外伤,才稍稍放下心来。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谢绾姝握上梨月的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莫非......是成了?”
谢绾姝点头。眉眼弯弯间,尽是得偿所愿的狡黠。
“那,大爷可有发现端倪?”
谢绾姝笑意加深,“放心,一切都十分顺利。”
梨月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却溢出了泪。
“小姐,奴婢这就给你备水,你泡个澡,缓一缓乏。”
“不用,”谢绾姝为她将泪擦去,“我体内,可是有着好不容易才谋来的东西。如果洗去了,岂不可惜。”
“好吧。”
梨月将谢绾姝扶到床上,打了一盆热水,替她简单地擦身。
舞裙褪去,莹白娇躯上的斑痕点点一览无余。
梨月的泪再次溢出,“裴家大爷怎的下手这样重,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是只顾着自己爽快去了吧,真是个没德行的......”
她一边为谢绾姝擦洗,一边咒骂。
谢绾姝只是笑,任由她肆意胡说。
擦洗完毕后,谢绾姝拉过被子,将疲惫的身体掩住,
“没事,只是遭了些皮肉上的痛而已,我还受得住。”
梨月止住骂声,默默点头。
“好了,你去吧,我先睡会儿。”
她得尽快把身体养好,趁着裴凛川在兴头上,抓紧机会多与他交流几次。
玄羽的信是连夜送回琼京的。这日,晌午刚过,新来的御医们便到了。
为首的那位胡子花白的江御医看起来是个地位极高的,见他入门,之前的那几位御医纷纷过来行礼。
裴袁氏信心倍增,“我儿就交给你了。”
江御医欠了欠身,“老夫会尽力。”
之后,他走到裴羡之的床前,为其搭脉后,又与众御医们商讨了一番。
最终给出了“药浴”这个方案。
裴袁氏忙不迭应下,“需要些什么用具,我这就差人去准备。”
然而,用具好备齐。每日药浴过程中,将裴羡之抬来抬去的人却不好找。
依着裴袁氏的想法。像家丁这样的粗鄙之人,是不配近裴羡之的身的。
除去他们,就只剩下柳扶夕和她自己。
可是,裴羡之虽是她的亲儿,但已经成年。她作为娘亲,每日助他入浴终归不妥。
那能用之人,便只有柳扶夕一人而已了。
裴袁氏看着柳扶夕瘦弱的样子,还是不放心。
“刘妈,还是去把姝娘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