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去饭厅吃点东西,塔特。填饱肚子后,就正式开练!”弗格斯·麦卡斯基尔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向我,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你为啥要在我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呢?我打心眼里感激,可就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啥呀?”
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越过我,投向远方那片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湖面,许久都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沉思。随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随意地抬起脚,狠狠地踢向脚边的一颗小石子,石子“嗖”的一声飞出去老远,消失在草丛里。
“你有疑问很正常,小伙子。这原因嘛,可不止一个。只不过现在跟你说这些,怕是会让你觉得心烦,我就不啰嗦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感。
“起初呢,我就是欣赏有股子狠劲的人。我跟爱尔兰人一起并肩作战过,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打起仗来那叫一个拼命,都是些响当当的汉子。还记得有一回,在我啥都不懂,孤苦伶仃,就跟现在的你差不多的时候,有个人愿意花时间来指导我,教我各种本事。”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怀念,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不过,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比其他的都要关键。但现在嘛,我还不能跟你说——”他突然凑近我,目光紧紧地锁住我的眼睛,“你要知道,我清楚你是谁,塔顿·芊倕。但我也明白,这压根就不是你的真名。你真正叫什么,我心里有数。而且,咱俩之间有着某种隐秘的血脉联系,虽然这事儿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又不直接说出来呢?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打转。
“还有啊,你瞧瞧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没儿没女,身边连个老婆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温馨的家了。虽说大家表面上都敬畏我,可实际上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曾经,我做梦都盼着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有着宽厚的肩膀,站得笔直,眼神清澈又透着股正气……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在另一个地方,曾经有可能……唉,还是不说了吧。”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咽回了肚子里。
听了他这番话,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父亲已经走了。要是能成为您的儿子,弗格斯·麦卡斯基尔,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弗格斯猛地伸出他那只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大手,重重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那手掌里蕴含的力量,仿佛要把某种坚定的信念传递给我。“孩子,孩子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竟然闪烁着泪花,“你这话差点把我这个铁打的汉子弄哭了。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收养的儿子了,塔特。咱们别磨蹭了,赶紧去拿剑,开始训练!”
我跟着他来到放置武器的地方,看着他从架子上拿下两把剑,那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那双看起来如此粗壮有力的大手,使起花剑来竟如此轻盈灵活。只见他轻轻一挥剑,空气中就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仿佛那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心意相通。
刚开始训练,我还满心自信,毕竟之前我也刻苦练习过剑术,科里也一直夸我天赋异禀。可没过多久,我就彻底傻眼了。弗格斯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带着某种神秘的节奏,看似随意,却又处处暗藏玄机。
他不仅臂展比我长,个头也比我高出不少,在距离上就占了很大优势。更要命的是,他的剑术精湛得让人咋舌。他一会儿如鬼魅般快速逼近,迫使我仓促防守;一会儿又突然拉开距离,巧妙地引诱我主动进攻,然后瞬间抓住我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在他的攻势下,我渐渐有些手忙脚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可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咬着牙硬撑着,绝不能轻易认输。
就这样,我们你来我往地激战了整整一个小时。弗格斯始终不紧不慢,似乎还留着不少余力,却又把我逼到了绝境。他一开始话不多,只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随着训练的推进,他开始用一些巧妙的招式来试探我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他会突然改变剑路,或是用一些看似不合理的动作来打乱我的节奏,而我则像个在迷宫里乱撞的小鹿,努力寻找着出路。
终于,他喊了停,我们放下剑走进屋里。此时,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双腿发软,几乎都快迈不动步子。
屋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老妇人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燕麦粥、冒着香味的肉,还有一大碗浓稠的奶油,那是高地野奶牛产的。这些牛浑身通红,宛如燃烧的火焰,鬃毛又长又密,就像威风凛凛的狮子,头上的角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
弗格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麦芽酒喝了一大口,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看着我说:“你小子表现得还算不错,看得出来之前没少下功夫训练……但也就那么回事儿。以你这体型,手腕子能有这股子劲儿,还算不错,而且临阵的时候也还算沉着冷静。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先好好练练细剑。等把细剑练扎实了,再去碰大剑。”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拿起一块粗糙的黑面包,用力扯下一大块塞进嘴里,边嚼边接着说:“不过要想玩转大剑,你这双手还得再练练。虽说你肩膀够宽够结实了,但咱们还得让它更厉害才行。”他抬起眉毛,那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你会用长弓吗?这玩意儿现在虽说不怎么流行了,可依旧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而且自己想办法搞一把也不算难。”
“会那么一点儿,之前用过。”我赶紧回答道,“投石器和棍棒我也耍得还算熟练。”
“好!那就有得练了。”弗格斯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一起训练成才的未来。
可我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弗格斯为啥对我的训练如此上心?他说的血脉联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既好奇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从这天起,我便跟着弗格斯开始了艰苦的训练。每天天还没亮,我们就来到训练场地,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在这个过程中,我渐渐发现弗格斯不仅剑术高超,对各种武器和战斗技巧都有着深入的了解,可他却从来没有详细说过自己的过去。
有时候,我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望着远方发呆,眼神里透着无尽的落寞和忧伤。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墙横在我们之间。
随着训练的深入,我的实力有了明显的提升。弗格斯对我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我却始终摸不着头脑。直到有一天,训练结束后,他把我叫到身边,表情严肃得让我心里直发慌。
“塔特,这段时间你进步很大,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有些事,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无比沉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层层迷雾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弗格斯接下来要告诉我的事情,又会对我的人生产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影响呢? 我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那个即将被揭开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