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与钟永年二人约定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木质的桌椅上,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惬意。
然而,此刻两人的心情却与这轻松的氛围格格不入。
钟永年一见到秦轩,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秦小子,可别诓你钟叔,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张志维的消息?”
秦轩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属于张志维的工牌,在手中晃了晃,说道:“消息自然是有,就看钟叔相信与否了。”
“臭小子少废话,还不赶紧说。”
钟永年心急如焚,催促道。
秦轩点了点头,开始毫无保留地和钟永年讲起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从接到孙福来的求助,到夜晚在工地遭遇鬼魂,再到发现阴气根源指向基座,以及种种关于此事的推测,一一详细道来。
钟永年听得聚精会神,眉头随着秦轩的讲述越皱越紧。
当秦轩讲完后,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什么,小轩你确定张志维的尸体就在你说的那个基座里吗?他们这么做是在图什么啊!”
秦轩神色凝重,缓缓说道:“这倒不难理解,钟叔听说过打生桩没有?”
钟永年果断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一个警察去哪里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秦轩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在修建工程时冲撞了某些所谓的‘风水’或者‘神灵’,迷信之人认为通过活祭来平息‘灾祸’,以此保障工程能够顺利继续进行,而这个张志维就是他们选中的所谓祭品。”
听到这里,钟永年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拍桌而起,桌上的咖啡杯都跟着震颤起来。
他大声吼道:“这群混蛋是怎么敢的,谁赋予他们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
秦轩对此倒是看得比较开,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钟永年先坐下,然后缓缓说道:“钟叔想不明白吗?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指出:‘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 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早已丧失了基本的人性和道德底线,这,就是他们作案的理由。”
钟永年听完秦轩的解释后,一时竟无言以对,心中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小子身为一个道士,却对人性剖析得如此透彻,见解深刻得让人刮目相看。
他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可光靠你的推理无法立案,我们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搜查那里。”
秦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凑近钟卫华轻声说道:“办法倒是有,就看钟叔敢不敢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带着工具、趁着夜色……,你懂吧?”
说着,他还特意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什么?”钟永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轩,“你叫我一个警察和你去干这么个活儿,被人发现我工作还要不要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些许惊慌与恼怒。
秦轩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无所谓啊,大不了就赚点昧心钱呗,收了这鬼我的事也就结束了。只是可怜了这位张先生呦,冤屈得不到伸张,真是白死了。”
秦轩故意拉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敲打着钟永年的自尊心。
钟永年怎么听怎么觉着这小子在暗讽自己无能,心中那股子倔强劲儿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涨红着脸大声说道:“谁怕谁啊,干了!大不了老子这警察不当了。”
秦轩心中一喜,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终于找见了帮手。他连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钟永年的肩膀,说道:“那好,今晚十一点,我们带上工具,不见不散。”
……
夜晚的工地静谧得有些诡异,昏黄的路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秦轩和钟永年按照约定,在十一点准时碰头。
钟永年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戴着一顶大大的鸭舌帽,口罩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秦轩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我说钟叔,你捂得这么严实做什么,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了痱子。”
“你小子少说风凉话,赶紧干活!”
钟永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声音因为口罩的缘故显得有些闷。
他此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既担心被人发现自己身为警察却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又对即将要做的事情感到紧张。
看他这窘迫的模样,秦轩就知道钟永年以前真是没干过这活。
秦轩也不再继续调侃他,扛起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朝着那座阵阵散发着阴气的基座走去。钟永年深吸一口气,紧跟在秦轩身后。
来到基座前,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钟永年不禁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说道:“秦小子,能确定就是这个吧?可别动错了手,到时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秦轩没有回应,只是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走上前,握紧镐子,高高举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基座挥去。
“哐当”一声巨响,镐头狠狠砸在基座上,溅起一片尘土。
钟永年见他这么卖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咬了咬牙,给自己鼓了鼓劲,随即也抡起镐子,加入到挖掘的队伍中。
两人才刚干了没多久,原本看似寻常的基柱,从里到外散发着浓浓的阴气。那阴气如同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吹得钟永年牙齿“咯咯”直打寒颤。
“靠,秦小子你也没和我说过这里这么邪门啊,真是被你害惨了!”
钟永年一边哆哆嗦嗦地抱怨着,一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试图抵御这股寒冷。
秦轩顾不上回应钟永年的埋怨,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驱邪符。
他口中念念有词,抬手将符纸用力拍在了基柱上。
刹那间,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芒从符纸上散发出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屏障,瞬间止住了阴气的扩散。
原本呼啸的阴气像是遇到了天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诶,你小子还真有一手,居然真的不冷了!”钟永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寒意的消退,不禁对秦轩的本事刮目相看。
得到肯定的秦轩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冲钟永年点了点头,两人便再次抡起袖子加油干。镐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基柱上,溅起的灰尘在昏黄的灯光下飞舞。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没过多久,柱子上方刚刚贴上的符纸突然无风自动,原本平整的符纸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
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符纸的边缘竟然出现了火苗,开始自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