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林贵人分析不出淮西王这段时间频频进宫的目的,她们也不应该私下议论一个王爷,所以很快这一话题就被她们带过了。
大小林贵人看已经出来许久了,便起身要回去了,裴南鸢心里头藏着事,想独自在这亭子里想一想,便送走大小林贵人,又回到亭中坐下。
裴南鸢想着上一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除了淮西王的动态,还有裴长安和朝中之事,可是因这一世变化太大,她本就不聪明的脑袋瓜子,也理不清头绪。
看来还得送信出去,将谢妙仪请进宫来,帮她分析分析,出出主意。
正思虑间,身后一道男声响起,那熟悉的声线,吓得裴南鸢身子一颤。
她慌忙回头,只见不知何时,淮西王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裴南鸢再往亭外望去,只见她随侍的太监、宫女仍站在水廊外,绿珠神色紧张的朝这边看。
裴南鸢刚想叫,淮西王急忙道,“南鸢,你先别喊,我跟她们说,我要与你说一件要事,让他们守在外边,不准偷听。”
裴南鸢一听,更是紧张的浑身发冷,这淮西王的举动,不是妥妥的让人误会么。
这一世她紧躲慢躲,还是没躲过去。
裴南鸢真后悔大小梁贵人走时,她也应该回自己宫中。
可是她也没料到这淮西王如此大胆,她没有回应他半点,也敢光天化日之下纠缠她。
以裴南鸢对淮西王的了解,如果是淮西王自己,一定不敢这么做,他身后一定有人教唆他。
裴南鸢冷着脸问道,“是谁唆使你来找本宫的?如果是你自己,没有收到本宫的回复,一定不敢这么做。”
淮西王一怔,不明白裴南鸢为何猜的这么准,知道他一开始没这个胆量。
但转念又一想,也许裴长斛提前跟裴南鸢通过消息,才胸有成竹的给他“出谋划策”。
想到这些,淮西王了然一笑,裴南鸢还是以前的裴南鸢,表面上看着拒他千里之外,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
“南鸢,是你四弟,他说你心里一定还有我,所以这些日子进宫,就是想找机会和你说说话,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裴南鸢一听淮西王还这么不要脸的说这些哄骗她的话,看来上次她下手还是太轻了。
早知他如此没记性,那次他夜潜卫国公府被擒住后,她就该再打他两闷棍。
裴南鸢闪身躲开淮西王要来碰她的手,呵斥道,
“你大胆!本宫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本宫现在是宫妃,你就算是陛下的亲弟弟,身份高贵,不愿称本宫一声‘娘娘’,也该称一声‘裴贵人’。
还有你诓骗本宫的宫人,还企图对本宫不敬,你知道这是内乱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如果本宫向陛下和太后告发此事,淮西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裴南鸢严声厉色,想要在没更多人看见时,尽快喝退淮西王。
淮西王看裴南鸢的架势,是真像与他再无半点情义,他心里也泛起怵来,想打退堂鼓。
可是又一想在府中和裴长斛所商议的,他这一次不闹出点动静来,这些天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再说真闹嚷开了,这里就只有裴南鸢和他两个人,到时他把事端都往裴南鸢身上推,说裴南鸢先引诱他,裴南鸢也是说不清的。
天降异象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现在前朝乱,后宫也乱了,那皇帝和太后就会焦头烂额。
他今日看太后那老太婆气色也不是很好,如果后宫也起了乱子,说不定太后气火攻心,有个好歹,皇帝的压力就会更大。
那时说不定趁着乱象,他就算不能如愿坐上那个位置,也能让他恨的人元气大伤。
这么想着,淮西王胆子就大了起来。
“南鸢,本王知道你不会这么无情的,否则你早就喊人来了,对不对。要不你喊几声看看,你喊啊,喊啊!”
淮西王见裴南鸢真的不敢喊,猜到裴南鸢也怕事情闹大,她说不清,所以动作更加放肆起来。
他的手又要去抓裴南鸢的胳膊,逼得裴南鸢躲无可躲。
急了点裴南鸢,猛然挥手去打淮西王,却被淮西王抓住了手腕。
“还想打本王,本王可是防备着呢,不会让你再偷袭成功了。”
说着调笑着把裴南鸢往怀里带,裴南鸢毕竟是个美人,他也是要趁机占占便宜的。
裴南鸢气恼,抬脚去踢淮西王,嘴里大骂,“你卑鄙无耻!”
“本王卑鄙无耻,你又能怎样,乖乖听本王的话,让本王摆布不好么。”
裴南鸢双手已被淮西王制住,她想要不受辱,只能开口喊人,可是喊人之后,她能否解释的清楚,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裴南鸢刚要喊出声,就听淮西王“啊!”的叫了一声,接着身子一顿,松开了裴南鸢。
裴南鸢也趁机摆脱淮西王,闪身到一边。
这时她看见他们脚边滚落一个蜜瓜,抬眼看去,只见小林贵人去而复返,怀里还抱着一个蜜瓜。
没等裴南鸢说话,小林贵人一把拉过裴南鸢,把她护在身后,然后把怀中的蜜瓜又朝淮西王掷去。
刚刚的那个蜜瓜是砸到了淮西王的后脑勺,这一个蜜瓜刚刚好砸中了淮西王的额头。
淮西王被两个硕大结实的蜜瓜接连砸中,一时感觉头晕目眩,小林贵人趁此机会,抬起一脚就朝淮西王的胸口踹去。
淮西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踹得往后一仰,被亭子的护栏一拦,一下子翻了出去,掉进了水中。
这时小林贵人才喊道,“来人啊!有刺客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