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迩呆住了。
虽然她设想过无数种捅破窗户纸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还是用一只金镯子表白。
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你没生气?”想起自己课上“大逆不道”的画作,许迩心虚。
景施将丝绒盒子轻轻放在中控台上:“你答应的话,”镜片后的眸光温柔得不像话,“我就不生气。”
“那我如果不同意呢?”许迩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景施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金镯滑入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现在套住了,”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你不同意也不行了。”
许迩抬起手腕晃了晃:“怎么这么合适呢。”
景施的指尖在她纤细的腕骨上轻轻一点:“之前握住你那次就记下来了。”
去餐厅的路上,景施余光瞥见许迩正对着手腕上的金镯子傻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么开心?”
“嘿嘿,当然啦,”许迩的眼睛亮晶晶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镯子“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金镯子表白。”
“哦?”景施挑眉,一副“虚心请教”地语气,“那我的‘前辈们’表白都送什么。”
即便沉浸在喜悦中,许迩也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醋意。
她立刻坐直身子,义正言辞地纠正:“什么叫‘前辈们’?景教授可别污蔑人,我这可是初恋。”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许迩歪着头看向专注开车的景施,腕间的金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你怎么会选这个表白?”
景施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出差的地方恰好以金饰闻名。”他侧脸在暮色中轮廓分明,“而且...”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他转过头,镜片后的目光认真:“金子保值,就像我对你的心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戴着镯子的手腕,“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珍贵。”
绿灯亮起,他重新专注驾驶,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只有你喜欢才有价值。”
晚餐后,月光已经悄悄爬上树梢。
施将车停在教授花园楼下,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许迩突然想起什么,懊恼地“啊”了一声:“可我还没带许愿散步......”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回去指不定它要怎么发脾气。”
“回家接它?”景施捏了捏她的指尖,声音里带着笑意。
许迩点点头,正好让许愿见见姐夫,转身要走时却被叫住。
景施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精致的礼袋,里面整齐排列着几个丝绒盒子。
“这是什么?”许迩好奇地探头,暖黄的路灯下盒子的缎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出差给你一起买的首饰。”景施将袋子递给他,“觉得适合你就买了,你应该会喜欢。”
许迩接过袋子,打开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躺着条精致的金链,吊坠是只憨态可掬的小萨摩耶。
她突然福至心灵:“不会都是金子吧?”
景施理所当然地点头。
“怎么感觉像是在准备结婚五金一样?”许迩小声嘀咕。
夜风拂过树梢,吹散了她未尽的话语。
“要一起上去吗?”许迩仰头问道,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不能随便将男生带回家。”景施端起老师的架子“教育”她。
“嘁——”许迩踮起脚尖,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假正经。”
她转身往楼道走去:“那你在楼下等着,我很快下来。”
许迩刚推开家门,许愿就扑了上来,一通乱汪。
“哎呀,姐姐这不是回来了?”许迩拍着它的屁股,“快去拿绳子,姐姐和姐夫带你去遛弯。”
一天没出去放风,许愿非常兴奋,撒欢似地冲下楼。
可刚跑到单元门口,它突然刹住脚步——景施正站在路灯下,修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萨摩耶咧着的大嘴慢慢合上,耳朵警觉地竖了起来。
“许愿?”许迩蹲下身,不解地挠了挠它的下巴,“这是姐夫呀。”
许迩牵着许愿的爪子朝景施挥了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许愿和发财都是从救助站领养的。”
景施挑挑眉,好像知道许愿对它的敌意来自哪了。
他蹲下身,与萨摩耶平视:“让我猜猜...许愿是不是已经绝育了?”
“你怎么知道?”许迩惊讶地睁大眼睛,“救助站确实很负责,领养前就都做好绝育和疫苗了。”
景施轻咳一声,指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难得闪烁:“它抵触我应该是因为...”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就是那个给它做绝育手术的医生。”
“啊?”许迩震惊,“你说它讨厌你?我还以为它那是喜欢你!”
路灯下,许迩看着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许愿似乎听懂了对话,委屈巴巴地“呜”了一声,大脑袋钻进许迩怀里,只留下个圆滚滚的屁股对着景施。
“哎呀呀,”许迩忍笑揉着它蓬松的颈毛,“原来是我们许愿记仇了呀?”
她凑近狗狗耳边小声哄道:“虽然姐夫让你当了‘小公公’...”手指悄悄指了指景施,“但他也是当初救你的医生呀。”
最后还是景施承诺给它零食赔罪,才勉强将许愿哄好。
月色下的湖边,景施一手与许迩十指紧扣,一手牵着终于肯亲近他的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