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您还带有一丝对母亲的愧疚,您就最好别再碰六娘,否则别怪我没有尽到孙儿的本分。”
宋璟泽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外祖母,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冷笑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跟外祖母说话呢?”
宋璟泽毫不退缩,他直视着太后的眼睛,继续说道:“外祖母,我知道您一直对我母亲心存愧疚,六娘毕竟是您的女儿看中的儿媳妇,您这样对待她,难道就不怕母亲在九泉之下知道后,而不能安息吗?”
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怒声道:“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
宋璟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外祖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不要再对六娘动什么歪心思了。”
太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罢了,既然你这么说,哀家以后会注意的。”
宋璟泽见太后松口,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对了,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替我家小哭包讨回公道,还是为了接回璟瑢。
祖母想她想的厉害,您照顾了她十年,也辛苦了,如今我长大了,也该换我亲自来照顾她了。”
太后听了宋璟泽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她很快就掩饰住了,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把小瑢儿接回去也好,哀家这个老太婆也能轻松一些。”
说完,太后转头对龚嬷嬷说道:“龚嬷嬷,去把憬婉带过来。”
龚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她就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太后招手让憬婉过来,指着宋璟泽说:“小瑢儿,快过来,他是你的亲兄长,他这次来,是来接你回家的。”
憬婉公主抬头看了看宋璟泽,然后又看了看太后,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他不是我兄长,小瑢儿只有外祖母和龚嬷嬷,家也只有慈禧宫。”
太后的脸色有些尴尬,她连忙解释道:“小瑢儿,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憬婉公主摇了摇头,依旧坚持道:“他不是我兄长,我不想跟他回去。”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宋璟泽说:“这孩子,从小就倔强,你别往心里去。”
宋璟泽微微一笑,他蹲下身子,与憬婉平视,温柔地说道:“瑢姐儿,兄长知道你舍不得外祖母和龚嬷嬷,但你也不能一直住在慈禧宫,跟哥哥回家吧,家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陪你玩,可不可以。”
憬婉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心动,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回去,我要跟外祖母在一起。”
太后见状,连忙说道:“小瑢儿,那你乖乖的跟哥哥回去玩几天,好不好?等跟外祖母不忙了,再亲自去接你回来。”
太后对宋璟瑢的离去感到十分不舍,毕竟这个女孩子是她亲自抚养了十年之久。
宋璟瑢临行前,泪眼汪汪地对太后说道:“那外祖母一定要记住来接小瑢儿哦……”
太后的心中一阵酸楚,但她还是强忍着泪水,微笑着点头答应道:“好……去吧,哀家让龚嬷嬷陪你一起回去。”
太后深知宋璟泽虽然年纪尚小,但他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而且他对宋璟瑢一直都非常疼爱,所以将宋璟瑢托付给他,太后也稍感放心。
宋璟泽带走宋璟瑢后,影嬷嬷不禁有些担忧地对太后说:“太后,您就这样让世子把憬婉公主接走了吗?”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那又能怎么办呢?哀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不可能一直保护着瑢姐儿。泽哥儿如今也长大了,他有能力保护瑢姐儿,哀家也只能将瑢姐儿托付给他了。”
影嬷嬷听后,感慨道:“太后真是深思熟虑啊。”
太后微微一笑,接着说:“等哪天哀家真的不在了,你就和龚嬷嬷一起去淮安王那里,照顾他们兄妹二人,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影嬷嬷连忙安慰道:“太后,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您一定能够亲眼看到世子当父亲的那一天。”
然而,太后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看不到了,哀家自己的身体状况,哀家再清楚不过,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能够撑到皇长孙出世,对哀家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