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卷起,将他裹成一颗算珠,「叮当」坠入《陆氏账簿》末页。
三十七位绝世强者在生死边缘咆哮,道基彻底点燃!
时尊撕碎凝固的时间长河,将自身分解为千万个时间片段,每个片段都在不同时空同时燃烧,化作\"万时劫火\";
空祖折叠百万层空间壁垒,将压缩的维度碎片吞入腹中,身躯炸裂成\"无间裂空体\";
兵祖祭炼全身骨骼为兵器,206块道骨化作\"葬兵洪流\";
劫君直接引爆自身量劫,将渡劫时的天雷阴火赓风凝成\"三灾灭道箭\";
熵魔逆转热力学法则,创造绝对零度与无限高温并存的\"混沌奇点\"。
牧帝撕开被糖丝缝合的七窍,血肉模糊中抓出本命帝星,一口吞下!帝星在喉间炸裂,星火焚尽赊命布匹,他化作「焚星战鬼」,周身缠绕着被炼化的星辰冤魂!
仙王怒吼,将嵌满亡魂的镜片从体内拔出,反手插入自己的双眼!镜面倒映出他此生最癫狂的剑意——「以罪为锋」,剑光所过,连因果都被斩出裂痕!
灭世者的胎儿身躯突然干瘪,脐带疯狂抽取毒井中的怨力,竟在瞬息间成长为一具「万孽魔胎」,皮肤上浮现被他屠杀的亿兆生灵面孔!
律法帝燃烧天诛敕令的残灰,将「赊命账本」化作「逆命天宪」,每一页都浮现他曾经颠倒黑白的判词,此刻竟引动天道共鸣!
假阿牛的算珠在账簿中震颤,突然炸开,血雾凝成「欺天诡笛」,音律扭曲现实,连无问道君的墓碑都被短暂虚化!
苍穹裂开一道缝隙,天道之眼冰冷垂视!
降下「万道劫光」,每一缕都蕴含着不同纪元的至强法则;
赐予「不朽战意」,战灵们的神魂短暂超脱轮回,不死不灭;
凝聚「因果神链」,锁住无问道君的一切退路,逼他正面承接诸天怒火!
咒皇咬断舌头,以真血书写\"黄泉葬名咒\",每写一字便有天罚雷劫相伴;
毒尊将七情毒素注入自身道果,化作\"绝情毒傀\",行动间毒灭三千小道;
画仙撕下自己的脸皮作画,绘出\"无相天魔\",画成之时双目流出血墨。
三十七道燃烧到极致的身影,携带着天道赐福,朝着无问道君发起最终冲锋——
“诸天万劫,永镇无问!“
青衫依旧,眸光如井。
\"闹够了?\"
他甚至连手指都未抬,只是睫毛轻颤——
「往生衣·茧尽苍茫」
母亲推缸的断指筋膜突然暴涨,将牧帝的「焚星战鬼」之躯裹成襁褓,针脚缝死了他与天道的联系。
「末那镜渊·罪照永恒」
仙王的「以罪为锋」突然调转,剑刃刺入自己的镜中倒影,每一剑都斩在过去的自己身上。
「弦葬·九怨归寂」
灭世者「万孽魔胎」的脐带被九根血弦绞紧,抽干了毒井中的怨力,重新退化成一具干尸。
「无问碑·甜渊永锢」
律法帝的「逆命天宪」突然碳化,书页上浮现门框第七道刻痕,将他永远钉在「申时三刻」的灭门瞬间。
「悬笔判往生·因果自噬」
假阿牛的「欺天诡笛」音律反冲,笛身浮现他此生所有谎言,最终炸成一片血雾,被黄牛一口吞下。
天道之眼骤然闭合!
战灵们燃烧到极致的光芒,如风中残烛般熄灭。
牧帝化作一尊石像,掌心还捏着半片星辰残骸;
仙王跪地,剑锋插在自己影子的心脏处;
灭世者干瘪的魔胎被风吹散,只剩一张人皮挂在毒井边缘;
律法帝的判词在虚空中燃烧,最终凝成一块「逆修」木牌;
时尊的万时劫火突然倒流,所有时间片段都退回到他幼时被囚禁在时间牢笼的瞬间;
空祖的无间裂空体被母亲缝衣针穿透,每道空间裂缝都被粗布条缝合;
兵祖的葬兵洪流突然软化,206件骨兵变回婴孩时的乳牙,叮叮当当落满一地;
劫君的三灾灭道箭调转方向,天雷劈碎自己的金丹,阴火烧毁元婴,赓风蚀尽元神;
熵魔的混沌奇点突然展开,里面掉出发霉的茯苓糕——正是他儿时偷吃被罚的毒点心。
假阿牛的血雾被黄牛嚼碎,吐出一枚染血的算珠,滚到无问道君脚边。
无问道君弯腰拾起算珠,随手丢入染缸虚影。
\"债,还清了么?\"
缸中血水翻涌,映出三十七张扭曲的脸。
咒皇的黄泉葬名咒反噬,每个字都刻在自己神魂上;
毒尊的毒傀失控,七情毒素先让他大笑到经脉寸断,又痛哭到道心溃散;
画仙的无相天魔反噬,将他自己的脸皮贴在了画布上。
黄牛突然打了个饱嗝,吐出的茯苓糕上新增几道牙印:
一道是时尊的时间牢笼钥匙痕;
一道是空祖的维度碎片棱角;
一道是咒皇的染血断牙。
最后一道赫然是天道之眼最后的恐惧痕迹。
阿牛的笛声停了。
最后一个音,悬在半空,迟迟不落。
莫天音站在裁判席上,指尖的判词玉简无声碎裂。
他看着无问道君的身影——
青衫微动,如烟似雾,正一寸寸淡去。
他没有回头。
只是抬手,轻轻拂过黄牛的背脊。
牛铃轻响,在寂静的战场荡开一圈涟漪。
涟漪所过之处——
牧帝的石像微微震颤,簌簌落下一层灰;
仙王的断剑嗡鸣,刃口映出一瞬的晴空;
灭世者的人皮轻轻飘起,又缓缓落下。
然后,铃音散了。
无问道君的身影,也散了。
莫天音站在原地,手中的第一片玉简彻底化为齑粉。
风一吹,纷纷扬扬,像一场迟来的雪。
雪落无声。
唯有阿牛指间的短笛,还余一缕未尽的颤音。
笛声止息的刹那,莫天音手中的新玉简突然一轻。
他垂眸——
原本刻满战况的金色篆文,此刻竟褪为素白,唯余两字:
「晋级」
字迹很淡,像初春将化未化的残雪,又像某人随手用指甲划下的痕迹。
莫天音抬头时,战场已空。
唯有黄牛慢悠悠踱过青石,牛铃在风里荡出半声清响。
铃音散处——
阿牛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躺着一枚染血的算珠。
珠上刻痕宛然,恰似门框第七道划痕的深浅。
莫天音最终没有宣读判词。
他只是将玉简轻轻放在裁判席上,起身时衣袖拂落几粒玉屑。
那些碎屑坠地,竟化作几颗麦芽糖渣。
甜味还未散尽,风已停了。
战场余韵未散,十几亿修士却已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