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舒舒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听说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新鲜感，而通常情况下，新鲜感只能维持三个月，我们这都几个月了，她现在对我是不是没有新鲜感了？”
谢南：“……”
他在工作上是有点能力，但并不意味着他是全能的好吗？
感情的事情，他怎么知道？他又没谈过！
沈宴宸见他半天没答话，越想越觉得事实确实如此，本来就不怎么温暖的心脏又凉了几分。
他拿起外套，穿上，沉默着走出办公室。
总裁办的人好些日子没见到沈宴宸这个脸色了，瞬间觉得头顶一凉，人人自危。
其实他们觉得今天在群里的沈总就是一个假象，是大家在沈总的阴影下活了太久，临死之前的幻想罢了。
如今幻影破灭，沈总依旧是那个沈总，对他们来说只是恢复如常而已。
“沈总好。”从他身边走过去的秘书小心翼翼，沈宴宸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
秘书习以为常，只是走过去之后，日常感叹一句人生多艰。
忽然他的眼神一变。
因为沈宴宸的脸色变了。
秘书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色衬衣西装裤的精致女生，她的高跟鞋和地面敲击，声音清脆悦耳。
她是朝沈总跑过去的，奔向沈总的那一瞬间，秘书们看到前一秒还满脸阴云密布的男人，瞬间晴空万里，从未见过他变脸速度如此之快。
秘书叹为观止。
“舒舒。”沈宴宸见到舒念的那一瞬间是欣喜的，转眼见她穿着高跟鞋跑得飞快，急忙往前几步接住她。
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他就把她打横抱起来，“怎么跑这么快？扭到脚怎么办？”
“我高跟鞋驾驶技术不错。”舒念嘻嘻一笑，“想你了，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你。”
沈宴宸一愣，抱着她去旁边休息区域的沙发坐下，眸中有些难以置信，“想我了？”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岂料舒念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无比坚定，“嗯。”
沈宴宸眸中近乎欣喜若狂，狂喜之下，捧着她的脸就亲上去。
舒念余光看到秘书办和其他部门探出了一些脑袋，脸刷的红了。
“这么多人呢，注意影响。”
沈宴宸握着她的手摸了又摸，拿着十多个亿的珠宝在手里都不曾有此刻这神色的万分之一，“不用管他们。”
话是这么说，舒念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们，这么多人看着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她赶紧推沈宴宸的手，“不是要去买菜吗？我们走吧？”
“好。”沈宴宸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另一只手单手就抱起了她。
舒念吸了口气，本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路过秘书办办公室时，她看到有头缩了回去，舒念心里哀嚎，早知道就在楼下等他不上来了，果然冲动是魔鬼，多巴胺分泌会让人理智尽失。
从楼上下去，沈宴宸一路抱着她，本来在电梯里舒念就让他放自己下来，沈宴宸就是不为所动，抱着她就去了停车场，使不完的牛劲。
“我刚刚看了你的朋友圈，还去翻了你之前的朋友圈。”舒念圈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
“然后呢？”
“然后看到了裴喻的评论，你发第一条朋友圈时他的评论。”
“突然想起来那一天，我还因为你的拍照技术太好怀疑过你之前有过不少前女友。其实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在铺垫你的朋友圈了是吗？就像裴喻和宋野打的那个赌，裴喻赢了并不是偶然。”
沈宴宸把她放到迈巴赫的后桌，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所以你那时候怀疑我，悄悄在心里给我安了罪名，就是有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你这种跟不变是非乱杀忠臣的暴君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点区别的，我要是暴君的话应该在怀疑你的一瞬间就把你拉出去砍了。”
沈宴宸气笑了，“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
他笑着捏捏了捏她的脸，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刚刚说想我了，肯定是肚子饿了，走吧，咱们去买菜。”
他找了双柔软的拖鞋，修长手指握着她纤细白皙的脚腕，把拖鞋套上去。
他支起身体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舒念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湿漉漉的水眸中是缠绵的温柔。
那样的眼神，好像是想要跟他做点什么温柔缠绵的事。
沈宴宸迟疑了一下，眸中几番辗转迟疑后，再次吻上去。
此前跟舒念接吻，不是没有情难自已的时候，但是他能感觉到舒念微微的抗拒。
那时候他想着，可能是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够要到全身心把自己交付出去的时候。
但是今天的舒念明显不同。
沈宴宸试探着加深了这个吻，舒念没有拒绝。
他搂着她后背的手指微颤，薄薄的脊背似有清晰的纹路，顺着那纹路下滑，好像有灼灼的火焰在他指尖燃起来。
沈宴宸的心跳很快，他知道舒念的心跳也很快，隔着薄薄的衣料他几乎都能感觉到那种紧张的跳动。
车厢里似乎都能听到两人擂鼓的心跳声。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两侧，那是衬衫和西裤的连接处，他把衬衫拉出来，手从下摆伸进去，冰凉的肌肤和着炽热的指尖，像冰与火交织，带着无尽的缠绵。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后脊骨时，舒念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抓住了他的手。
沈宴宸眸中一颤，有微光碎裂。
爱一个人常常伴随着生理性的吸引和触碰的渴望，这是人类情感与生物学机制共同作用的自然现象。
没有人可以违背自然现象和身体的本能，她对他的触碰这么应激，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最深处，其实还是没法接受他的。
九年的感情。
是啊，九年。
哪怕他们是在她毕业之后才同居的，那也是三年多。
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无数次的亲吻拥抱，肌肤相贴，同床共枕。
她没有那么快放下，也没有那么快接受他，这他心里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