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沛宛补刀道:“嗯,你是个大夫,不过是个黑心的大夫而已,你说说你什么事没做过?杀人,溶尸,池竹魄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没底线。”
“唉……沛宛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不是我杀的,是金蚕蛊,我只是救不了他而已,这可不能算我头上,至于溶尸嘛,嘿嘿………这东西很好用,不光可以用于死人身上,活人也可以。我是为了自保才带在身上的,你想要的话…………”常逸说到这故意拉长了音,看言沛宛的反应。
“要送我吗?”言沛宛听到活人也可以用时,表情立马变了,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常逸就知道这丫头对一切自保的玩意都感兴趣。
“看在春梅份上的话,你想要当然可以给你。”常逸嘴角微扬,笑道。
言沛宛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你更应该看在我给你做了这么多顿可口美食的份上不是吗?还有春梅能不能嫁给你,要不要嫁给你,我都有权做主,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这种态度?”
常逸一听,立马放低姿态道:“沛宛,我改正。我对春梅乃是真心实意,沛宛可别与我一般见识。”
“哼!想老牛吃嫩草,可得摆正态度,不然就算春梅喜欢你,你也休想把春梅娶回家门。你这老家伙也是个黑心的。”说着言沛宛直接放下手中的活,转身出了厨房。
常逸本来只想逗逗小丫头,没想到被小丫头劈头盖脸的一顿威胁,唉!谁叫他嘴贱非要惹小丫头生气呢。
此时的池竹魄站在崖边眺望着远方的风景,池义洵走后,阿暮便来到池竹魄身后,“主上,既然守天派已无碍,阿暮此次是否可以回到您身边?”
池竹魄看着上空翱翔的鹰,“阿暮可想留在这守天派?”
“阿暮只想留在主上身边。”
“你们三人打小被我娘安排在我身边护我周全,虽然现在除了我,谁都不知你们的存在,可我们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既然在守天派多年,应该已经适应了外界的生活,不如你留在这里替我看管好守天派,待日后我想接管守天派时,再来接管。”池竹魄看着阿暮,轻声说道。
阿暮抿着唇,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主上如果是命令,那阿暮会听您的话接管守天派,如果,这是询问,商量,那阿暮拒绝。”
“哦?在这里阿暮有自由,又可以做一派掌门,为何阿暮不喜?”池竹魄疑惑地问道。
“主上,阿暮只想与阿迪,阿锦一样向小时候一般守着主上一辈子。这是我们三人的使命。”阿暮解释道。
“我娘说的?”池竹魄闻言怔愣道。
阿暮点点头,对着池竹魄继续说道:“主上,您就像那高挂苍穹的明月,而我们则是您身边的点点繁星,想永远守护着您。”
池竹魄沉默良久。缓缓道:“阿暮,我已经与掌门说过了,由你接手守天派,如果你实在不想在这里,等到那老家伙身体好一些,再把守天派扔还给他便是。”
阿暮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能认命的点点头。
下山的路对言沛宛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毕竟像天梯一样的下山的路也着实累人,齐叔一大早便等在山下,本以为回去的路程不会太赶,原想着给季成礼,春梅他们带些礼物回去的,没想到,回去的路比来时还要急,马车一路上很是颠簸,白天颠簸,晚上也睡不好。
赶回七弦门才堪堪用了两天的时间,言沛宛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七弦门三个字的牌匾时,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与池竹魄一起出门,太累了。
然而池竹魄下了马车脚步匆匆往门内走去,言沛宛与常逸一脸疑惑,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常大夫,我要回去补觉了,你请便吧。”言沛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到甄宓阁,就碰到了从甄钰阁出来的黑着脸的池竹魄,他的身后紧跟着双眼含泪、一脸委屈的言沛茹。
“这是怎么了?”原本的困意被两人这般模样驱散得无影无踪,言沛宛心中暗暗叫苦:真倒霉,早知道会遇到他们,自己就晚点进来了。出于礼貌,言沛宛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言沛茹见到妹妹,原本强忍着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流了下来。她上前两步,紧紧抱住言沛宛,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言沛宛有些茫然,心中不禁纳闷:原主的姐姐难道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能哭?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毕竟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言沛宛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池竹魄就皱起了眉头,他那薄凉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样传了过来:“你姐姐受了欺负,你不安慰她,说这些做什么?”
言沛宛听着池竹魄的话,差点被气笑了。这是一遇到女主有事,男二的保护欲就上线了?还是剧情需要?言沛宛满脸戏谑道:“师父,我天生就不会安慰人,师父要是不满意,那师父来安慰吧。”言沛宛一边冷声说道,一边把言沛茹推向池竹魄。
池竹魄听闻言沛宛的话,心中暗自懊恼不已。他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里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辞确实不妥当。此刻,他眼睁睁地看着言沛宛那美丽的脸庞逐渐沉了下来,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言沛茹推向自己,然后转身离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毫无留恋。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池竹魄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他想要开口解释,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看着言沛宛面无表情地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池竹魄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自责和懊悔之中。言沛茹还站在一旁。池竹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轻轻拍了拍言沛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离开走。
言沛茹在池竹魄身后担忧道:“师父,要不我的事还是先缓一缓,你先去看看宛儿,宛儿刚刚是关心我,她只是不喜欢我哭而已。”
池竹魄并没有因为言沛宛的话停下脚步,头也未回道:“不急,先跟我走。”
言沛宛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进甄宓阁,门口的春梅和海棠远远地瞧见她的身影,立刻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紧紧拉住言沛宛的手,关切地问道:“姑娘,你终于回来啦!怎么感觉姑娘的气色不太好?”
言沛宛有气无力地靠在春梅的肩膀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她可怜兮兮地嘟囔道:“唉,这一路奔波劳累,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我现在真是又累又困。春梅、海棠,你们快点儿带我回房间吧,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两人一听,像哄小孩子似的,温柔地搀扶起言沛宛,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回房间。一路上,她们轻声细语,生怕打扰到这位疲惫不堪的姑娘。进了房间后,春梅轻轻地为言沛宛褪去外衣,而海棠则忙着准备热水和毛巾,让言沛宛可以舒适地洗个脸。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们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好让言沛宛能安心入睡,言沛宛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池竹魄正领着言沛茹端坐在议事厅堂之中,并且早已派遣弟子前去传唤季成礼和玄奇二人速来此地相见。
没过多久,季成礼便火急火燎地赶至此处,但他踏入厅堂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不禁愣住——只见玄奇正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十分害怕。季成礼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池竹魄鞠了一躬,并开口说道:“师父,您回来了!”
池竹魄抬眼看向季成礼,不满的说道:“我让你暂管门中事务,你就是这么管理的?”
季成礼低头惭愧道:“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十一师弟喝醉酒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来,事后我也对十一师弟做了处置,奈何弟子人微言轻,师兄师弟们似乎对我的话并不在意。”他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无奈。
季成礼深知自己在师门中的地位并不高,他也没奢望他们会听自己的,此次被师父架在这个位置上,也只是师父为了分开他与言沛宛,然而,他没想到玄奇会这般不知轻重。
季成礼默默地站在那里,他想起了这段时间受到的冷眼和嘲笑,季成礼感到无比的疲惫,仿佛身上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还好他们回来了,季成礼如释重负,那感觉就像鸟儿挣脱了牢笼,重获自由。
“师父,弟子认为,既然您已经回来了,此事自然是由您定夺最为合适。”季成礼毕恭毕敬地对池竹魄说道。
“哼!你倒是会推托。”说完这句池竹魄看向跪在地上的玄奇,冷声问道:“小十一可还有何话要说?”
玄奇抬眼向池竹魄,又转向言沛茹,颤声回道:“师父,那日我是吃醉了酒,不是故意闯进茹师妹院中。”
“哦?可是你说的与我听到的可不同。”池竹魄语气散漫,可眼神冰冷。
玄奇吓的立马低下了头,为自己辩解道:“师父莫要听人胡说,我真的是吃醉了酒,走错了院子,我知道弟子该罚,可是师父,罚我的不该是五师兄,如若是您,弟子甘愿受罚。
“哼!你倒是会推托。”池竹魄冷哼一声,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玄奇,冷声问道:“小十一可还有何话要说?”
玄奇颤颤巍巍地抬眼,先看向池竹魄,又转向言沛茹,声音中带着恐惧:“师父,那日我是吃醉了酒,不是故意闯进茹师妹院中。”
“哦?可是你说的与我听到的可不同。”池竹魄语气散漫,可眼神冰冷,如同一柄寒剑,直刺玄奇的心脏。
玄奇吓得立马低下了头,为自己辩解道:“师父莫要听人胡说,我真的是吃醉了酒,走错了院子,我知道弟子该罚,可是师父,罚我的不该是五师兄,如若是您,弟子甘愿受罚。”
“是吗?我让小五代理掌管七弦门,你可是不服?”池竹魄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不……不是,师父,弟子甘愿服从师父一人。”玄奇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
“你的意思是在这七弦门里除了我,谁都管不了你是吗?”池竹魄微眯着眼看着玄奇,眼中的光芒如利刃一般,直刺玄奇的内心。他不给玄奇回答的机会,继续说道:“小十一,如若有一天师父不在七弦门,你可是要造反?”
“这……这………师父,这话严重了,弟子,不敢。”玄奇的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我知你对茹儿有心意,可我也告诉过你,歇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池竹魄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玄奇的耳边炸响。言沛茹闻言看向池竹魄,她没想到他居然知道玄奇对自己………她的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她只是看了池竹魄一眼,便立马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玄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再抬头时,那丝不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开口求道:“师父,我愿意负责,我知道自己夜里闯进茹师妹的院子,已经让茹师妹的名声受损,我愿意……娶茹师妹为妻。”
“你想娶?也要看茹儿愿不愿意嫁!我劝你不要在为师面前耍心眼,这段时间门中的流言蜚语可是你所为?”池竹魄的话语如寒风般凛冽,可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让人无法躲避。
被池竹魄如此质问,那人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我……我没有啊……”
池竹魄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没有?那这些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不成?”
玄奇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并不敢与池竹魄对视,低头小声说道:“师父,这真不是弟子所为……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池竹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愤怒。他厉声道:“误会?你当为师是三岁小孩吗?这种事情岂能用误会来解释!若不是你心怀不轨,为何会有人传出这样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