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血炼种，从未吞吃过祖灵法相之力，此刻激动的眼珠子颤抖。
其他略显呆滞的竖眼，一瞬间感受到那颗钻入王川祖灵法相之中竖眼的回馈，一窝蜂的涌向王川。
躲在阴阳食鼎之中的王川意识，吓的头皮发麻。
造孽啊这是！
真正的以身饲虎了。
祖灵法相就那么美味？别吃我啊，吃古剑灵去，吃那天生剑体去啊。
尤其天生剑体张起灵，那可是将元灵凝聚为先天剑体，境界到一定程度后，能号令天下剑的存在…
潜力很大，很美味的。
前者是真的，后者是王川瞎想的。
然而怨气血炼种怎会随他心意？
先天剑体，锋芒毕露，多扎眼？！
只有少数比较弱小的怨气血炼种觉得争不过同类，这才钻入古剑灵浑拓、阿烟，以及先天剑体张起灵元灵之中。
王川意识强忍着不适，默默等待。
七粒星砂在星灵砂牵引下，沉沉浮浮。
倒是有少数竖眼关注过，但发现滋味不好，也啃不动，就舍弃了。
一些竖眼瞳孔中的老脸血纹上，生出了黑白纹路。
待到怨气血炼种密密麻麻挤满王川法相，要将其化作养分，转为为与自身竖瞳一般时。
王川祖灵法相双瞳仿佛化作无尽深渊，生死、阴阳四气极速旋转。
葬星诀！
此诀一出，竖瞳齐齐震颤，尖叫着就要向外逃离。
可祖灵法相体外，已有五色光罩织成大网，更有一枚枚本命星纹化作指印，掌印，砸在竖瞳瞳孔之上。
竖瞳惨叫连连，一部分被阴阳二气化掉了。
也有一部分直接沉入王川祖灵法相双瞳之中。
即使勉强挣脱出去的部分，也有阴阳食鼎等着。
怨气如丝如缕，哀嚎着，尖叫着，咒骂着，凝成一片灰蒙蒙的雾。
其上有一张老脸，不断扭曲，发出沙哑苍老声音：“啊……奸诈小辈，我记住你了！”
嗤！
金纹闪烁，金色剑雨落在无尽竖瞳之上，一些还未来得及闭合，就被剑雨打灭。
无数竖瞳闭目，重新融入血河之中。
“终于找到你了……”王川祖灵法相声音淡漠，展开命轮星域，其上星光点点，星灵砂喵了一声，幻化出一个猫爪，掌指之间，道韵流转。
轻轻落下，血河荡起重重波澜。
竖瞳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眼眸。
至于血河，竟是其眼眸之上的一根破裂的血管！
那颗巨大眼眸不断滴血，血细胞变作竖瞳。
只是此刻生生灭灭，眼眸不断灰白下去。
三百六十道剑气，破开岩浆，在张起灵元灵先天剑体牵引下，将那巨大眼眸捣碎。
惨叫迭起。
怨气血炼种骤然收缩，最终化作一粒种子，其外是五道白骨般纹路，夹杂着血纹。
那粒怪异的种子变的虚淡，就要离去。
阿烟轻喝一声，烟雾剑气突然凝实，如一张网，将其兜住。
阿烟抬手给了还处于浑噩状态的浑拓一巴掌，打的浑拓维持不了剑灵之身，直接变作一点青透晶体。
青透晶体落在阿烟指尖，点向那粒种子。
种子一颤，白骨、血纹接连破碎。
最终一动不动了。
“大功告成！”张起灵见四周血河渐渐消散，欣喜道。
“我们先返回。”阿烟也不多言，带着三人，迅速向上而去，回到了剑魔颅骨。
“这血炼之法，当真难缠。”王川不由感叹，祖灵法相指尖弹出一颗破碎眼珠。
“在将血炼种彻底炼化之前，祖灵法相最好不要回归肉身。”阿烟提醒道。
“我晓得。”王川祖灵法相一晃身，回到阴阳食鼎，他要以阴阳二气洗礼自身。
张起灵元灵作为先天剑体，极为纯粹，尤其引动三百六十柄古剑剑气之后，血炼种无一幸存。
得到了诛魔剑剑诀，张起灵便在此地开始修炼起来，遇到不懂的会直接找浑拓、阿烟。
王川羡慕不已。
只可惜自己本命之宝是刀，所练七杀诀也已登堂入室，不适宜剑法。
倒是那血炼种，给了他不少启发。
有机会，要找到血炼大法来瞧一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血炼子本体都死了，怨气也能凝出血炼种，借助怨气再生。
若非被四人打断了进程，那一颗颗竖瞳长久演变下去，不知道会强到何种地步？
那颗巨大眼眸，或有机会演化成一界！
血炼大法顽强的生命力，令人震惊。
王川估计，除了此地怨气血炼种，恐怕还有其他血炼种存在于世。
想想都不寒而栗。
怨气血炼种被阿烟置于祭坛之上，三百六十道剑气时不时落下。
只见其上裂缝越来越多，怨气四散。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枚血炼种就会被彻底毁掉。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王川用命轮星域在自身祖灵法相扫过上百遍之后，这才回归肉身。
借用天穹聚灵阵，王川反复淬炼肉身，直到进无可进……
各方面都达到了第五境万象化物境极致，但偏偏捅不破自在境那层窗户纸，就像身体被什么禁锢着，束缚着。
到了这一阶段，不管是命轮星域乃至阴阳食鼎储存再多星力，王川自身力量，再也无法拔高哪怕一丝一毫。
就像一杯水，水满则溢。
向阿甲、郭尚香求教之后，才知道修士都会遇到这一瓶颈。
人身小天地，几乎完美，想要打破这份完美，需要顿悟，需要机缘。
踏入自在境，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少人以外力强行破关，最终结局是一身修为，尽归天地。
为何第五境修士要重铸肉身，完善领域，便是立身领域之中，力不外泄，又能从大天地汲取力量。
用水磨功夫，一点点将人身小天地和大天地紧密联系起来，达到动态平衡。
理论王川都清楚，可问题是他所铸肉身太过强大，从内很难打破。
命轮星域可看出他人缺陷，作用于自己身上，那是灯下黑。
阿甲安慰，“别想那么多，第五境之后，每一境都是天关，根基越稳，越难叩关，但只要叩关成功，会比根基不稳之人强很多，这也是为何境界不能代表一切的根源。”
“你这倒不如不安慰。”
王川回到二楼，去请教诸多书灵。
“什么？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