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施礼道:“微臣特来向娘娘请安,并有一事相商。”
燕德妃示意他坐下,问道:“何事需大人如此慎重?”
于志宁坐定,神色凝重,低声道:“娘娘可知,那南宫嘉雯近日晋封贵妃,声势日盛,后宫之中,已有人心生不满。”
燕德妃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色,却仍镇定地问道:“哦?大人所言何人?”
于志宁道:“微臣所闻,后宫诸妃之中,不乏对南宫嘉雯心生嫉妒之人。其新晋贵妃,位高权重,又得陛下宠爱,自难免遭人非议。”
燕德妃颔首,道:“此事本宫亦有所耳闻。然则,后宫之中,人心难测,本宫亦不便多言。”
于志宁闻燕德妃之言,微微一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后宫之中,人心确实难测。然则,微臣今日前来,乃是为娘娘分忧。”
燕德妃闻言,目光微闪,问道:“哦?大人有何良策?”
于志宁压低声音,道:“微臣近日得知,那南宫嘉雯虽得陛下宠爱,却恃宠而骄,专横跋扈,后宫诸妃皆对其心生不满。微臣以为,娘娘可借此机会,联合后宫诸妃,共同抵制南宫嘉雯,以保后宫安宁。”
燕德妃听后,眉头微皱,道:“此计虽妙,然则南宫嘉雯位高权重,又得陛下宠爱,我等若贸然行事,恐反受其害。”
于志宁笑道:“娘娘勿忧,微臣已有周全之计。娘娘可暗中散布流言,说南宫嘉雯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对后宫诸妃多有欺压。待流言四起,娘娘再适时出面,劝解诸妃,以显娘娘的贤德。如此一来,娘娘既能得后宫诸妃之心,又能使南宫嘉雯孤立无援,何乐而不为呢?”
燕德妃闻于志宁之计,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婉拒道:“于大人此计虽巧,然本宫以为,后宫之中,应以和为贵,不宜妄生事端。南宫嘉雯新晋贵妃,位高权重,又得陛下宠爱,我等若贸然行事,恐非明智之举。再者,本宫素知嘉雯为人,其性情温婉,待人和善,断不会恃宠而骄,欺压后宫诸妃。流言蜚语,往往伤人至深,本宫不愿以此手段,中伤他人。”
于志宁见于德妃婉拒,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笑道:“娘娘宅心仁厚,不愿以流言伤人,实乃后宫之福。然则,微臣所谋,实乃为娘娘与后宫安宁计。南宫嘉雯虽性情温婉,然其位高权重,又得陛下宠爱,难免遭人嫉妒。微臣所虑者,乃有人借其之势,兴风作浪,搅扰后宫安宁。”
燕德妃,目光微闪,问道:“大人此言何意?”
于志宁压低声音,道:“娘娘可知,那南宫嘉雯与三皇子李恪之母杨贵妃素有交情。杨贵妃身份敏感,若被有心人利用,恐对四皇子不利。微臣所谋,实乃为四皇子扫清障碍,确保夺嫡之路畅通无阻。”
燕德妃闻于志宁此言,神色愈发凝重,沉吟半晌,方缓缓言道:“大人此言差矣。后宫之中,虽风云变幻,然吾等应以大局为重,勿以私怨而乱大谋。嘉雯与杨贵妃之交,乃私人情谊,岂能成为大人构陷之由?再者,四皇子与李恪皆为陛下骨肉,兄弟阋墙,实为不祥。大人身为朝中重臣,当以国家社稷为念,勿使皇家蒙羞。”
于志宁闻燕德妃所言,面色微讪,旋即拱手道:“娘娘教训的是,微臣失言了。微臣只盼后宫安宁,四皇子能顺利继承大统,故而一时心急,出言不逊,望娘娘恕罪。”
燕德妃见状,神色稍霁,道:“大人忠心可嘉,本宫岂会不知?然则,后宫之事,错综复杂,须得谨慎行事,方能保得万全。大人身为朝中重臣,当以国家社稷为念,勿使皇家蒙羞。至于那南宫嘉雯,本宫自会留意她言行举止,若有不妥之处,自会规劝于她,大人无需多虑。”
于志宁心中虽有不悦,然亦知其言之有理,拱手拜别道:“娘娘所言极是,微臣受教了。微臣告退。”
说完,于志宁转身离去,步履匆匆,似有心事。燕德妃望着其背影,眉宇间凝着一抹忧色,低声叹道:“后宫之中,风起云涌,人人皆为自身利益筹谋,又有几人能真心为皇家着想?”
于志宁辞别燕德妃,心怀忿懑,行色匆匆,返归府邸。入得府中,直趋书房,掩上门扉,独坐案前,凝眉沉思。心中暗道:“那燕德妃看似贤德宽厚,实则心机深沉,难以揣度。我所谋者,皆为四皇子计,她岂会不明?然其却以大局为重,不愿构陷南宫嘉雯,实乃妇人之仁。我若不能除去南宫嘉雯,使她失宠于帝,四皇子夺嫡之路,必将荆棘丛生。”
思忖间,于志宁忽闻门外脚步声响,心知是府中侍从来报,遂整衣敛容,静待其入。
须臾,一侍从推门而入,拱手禀道:“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自称乃大人故交,有要事相商。”
于志宁听后,心中微动,暗忖此时何人来访。然其面色如故,淡然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可有名帖?”
侍从回道:“此人并未留下名帖,只言与大人有旧交,欲面谈要事。”
于志宁心生疑虑,然亦不欲错失任何可能的助力,说道:“且请其入内,吾欲观其言行,再做定夺。”
侍从领命而去,未几,领一布衣男子入内。男子年约三旬,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一见于志宁,便拱手笑道:“于大人别来无恙乎?多年未见,大人风采更胜往昔。”
于志宁审视男子良久,方忆起是昔日同窗旧友,姓李名慕白,昔日二人情谊颇深,后因仕途各异,渐失联络。今见其突然来访,心中虽有诧异,然亦生欢喜,就起身相迎,笑道:“原来是慕白兄,多年未见,兄亦风采依旧。快请入座,我等叙旧一番。”
二人分宾主落座,侍从奉上香茗,退立一旁。
于志宁笑道:“慕白兄此来,必有要事相商。兄但说无妨,我定当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