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听完他父皇所说的话,面色遽变,凝重若山,沉吟片刻后,徐徐进言道:“父皇在上,儿臣愚昧无知,斗胆冒犯天颜,陈词以献。窃惟太子之选,德才兼备,实为至理,此固乃国家之基石,社稷之依托。然则,兄友弟恭,和谐共融的大道,亦不可轻忽。盖闻家和则万事兴,兄弟阋墙,何以立国于不败之地?此外,魏王兄才华横溢,学贯古今,儿臣自愧才疏学浅,难以望其项背,然儿臣虽不肖,却愿秉持仁厚之心,恪守兄友弟恭之道,鞠躬尽瘁,以辅弼父皇,共谋大业之兴。儿臣深知,太子之位,责任重于泰山,非才德兼隆、心怀黎庶之人不能担此重任。儿臣愿以此赤诚之心,此矢志不渝之志,献于父皇之前,愿吾皇圣体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听了李治的一番话,龙颜大悦,他赞许地看着李治,说道:“吾儿能有此见识,实乃国家之幸,朕心甚慰。”
李泰见他九皇弟表态如是,心中暗忿,却仍故作镇定,亦亟表忠忱道:“父皇,儿臣亦必以大局为念,誓不为兄弟阋墙之事。”
李世民审视二人,颔首微示。
此时,南宫嘉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历史的发展轨迹,晋王李治终将登上太子之位,她轻声启齿:“陛下,晋王的仁厚谦逊,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
李世民闻南宫嘉雯之言,微微颔首,神色间似有沉吟。魏王李泰见状,心中暗急,却仍强作镇定,欲再陈词以固宠,然李世民心已无意再聆其言,目光遂转于李治,其中满是欣慰与殷殷期待。
李世民目光灼灼,转向李治,温言道:“治儿之言,深得朕心。太子之选,关乎社稷安危,非轻率可定。你们兄弟啊,宜和睦共处,共襄国是方为真。治儿既有此仁厚谦逊之心,又兼有志存高远之志,朕心甚慰。今日起,治儿便随朕左右,习理国事,以备将来之需。”
说完,李世民起身,龙袍轻拂,威严中带着几分慈爱,目光在李治与李泰间流转,终是落于李治身上,似有千钧之重。李治见状,急忙趋前,双手轻扶其父,动作恭敬而细致,尽显孝心,李世民轻拍他的背,目含笑意,似对其甚感满意。此时,魏王李泰面色阴晴不定,仍然强作欢颜,趋步向前,亦欲表现孝心。然其动作略显僵硬,不及李治的自然流畅,李世民瞥见,心中已有所权衡。
这天夜晚,月明星稀,宫灯盏盏,映照着殿宇楼阁外石板路上的斑驳树影,更添几分幽静与深邃。南宫嘉雯侍奉李世民回翠微宫后,独自漫步于这幽静之中,心中思绪万千,回首今日之事,太子之选悬而未决,魏王李泰与晋王李治的态度,皆历历在目。嘉雯深知,此事关乎大唐未来,非她一介女流所能轻易置喙,然念及圣恩,亦不免忧心如焚。
忽闻远处传来轻盈步履之声,渐行渐晰,宛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南宫嘉雯举目而望,但见一宫装女子,袅袅娜娜而来,眉如远山含烟,黛色轻描,眸似秋水盈盈,波光潋滟,其步若凌波微步,轻盈飘逸,宛若仙子凌波而至,风华绝代,令人叹为观止。此人非他,正是武媚娘,身姿曼妙,容颜倾城,似从画中走出,令周遭景物皆失颜色。
武媚娘至前,盈盈下拜,声若黄鹂出谷,清脆动人:“妾身参见南宫娘娘,夜深人静,娘娘何以独步于此,莫非亦有心事难眠?”
南宫嘉雯见是武媚娘,微微一笑,道:“才人姐姐,夜色如此美好,独赏岂不太过可惜?我观姐姐步履轻盈,容颜倾城,果真是人间绝色啊。”
武媚娘闻言,脸颊微红,道:“姐姐过誉了,妾身蒲柳之姿,岂敢与娘娘相提并论。”
南宫嘉雯眸光微闪,心中暗自思量,此女非池中之物,便是日后那权倾天下、改写大唐历史的女帝武则天,念及此,不禁心生敬畏。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笑语盈盈道:“姐姐过谦了,姐姐的姿容,天下无双,岂是蒲柳可比?今夜月色甚佳,姐姐可愿与我一同赏月品茗,共话桑麻?”
武媚娘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谦逊道:“能与娘娘共赏月色,实乃妾身之幸。只是妾身身份卑微,恐有辱娘娘清雅。”
南宫嘉雯轻笑一声,执起武媚娘的手,温言道:“姐姐此言差矣,世间万物,贵在相知。身份地位,不过虚名罢了,何足挂齿?今夜你我姐妹二人,只谈风月,不论其他。”
言罢,二人携手同行,漫步于翠微宫幽静的石板路上。月色如水,洒落一地银霜,映照着她们娉婷的身影,更添几分雅致。宫灯盏盏,随风摇曳,宛如点点繁星,点缀着这静谧的夜空。
行至一处凉亭,南宫嘉雯命侍女奉上香茗,二人对坐而饮。茶香袅袅,月色溶溶,她们或谈诗论画,或品茗论道,言语间尽显才情与智慧。南宫嘉雯深知武媚娘非等闲之辈,于是试探道:“姐姐才情出众,他日必能大放异彩。只是这宫廷之中,风起云涌,姐姐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武媚娘眸光微敛,轻声道:“多谢娘娘提醒,妾身自知身处险境,自当谨慎行事。只是这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妾身虽有壮志雄心,却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南宫嘉雯心中暗叹:“此女虽有野心,却也知难而进,实属难得。”于是温言劝慰道:“姐姐勿忧,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姐姐只需坚守本心,矢志不渝,他日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武媚娘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坚定,轻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妾身定当铭记于心。只是这宫廷之中,局势错综复杂,妹妹尚需姐姐多多指点才是。”
“姐姐言重了,你我姐妹相称,自当相互扶持。这宫廷之中,虽波谲云诡,然只要心存正义,行事光明磊落,又何惧他人的非议?姐姐才情兼备,他日必能独当一面,姐姐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南宫嘉雯闻言,微微颔首,眸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说道,“何况,宫廷斗争,犹如棋局,一步错,满盘皆输。妹妹当谨言慎行,勿使他人窥破心机。再者,太子之选,关乎大唐未来,姐姐若有良策,不妨暗中助治儿一臂之力,他日治儿登基,姐姐定能得享尊荣,位极人臣。”
武媚娘闻言,眸光闪烁,似有所悟,轻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妾身自当铭记。只是这太子之选,事关重大,妾身一介女流,恐难以有所作为。”
南宫嘉雯微微一笑,道:“姐姐勿需过谦,宫廷之中,虽以男子为尊,然女子亦能有所作为。昔日吕后、窦太后,皆是女子,却能掌控朝纲,权倾一时。姐姐才情出众,智谋过人,若肯用心,必能在这太子之选中有所作为。”
武媚娘听完南宫嘉雯所言,心生敬意,于是敛容正色道:“娘娘所言,令妾身茅塞顿开。昔日吕后、窦太后之伟业,妾身虽不敢妄自比肩,然亦愿以此微薄之力,为晋王殿下略尽绵薄。只是,妾身初入宫闱,根基尚浅,不知从何着手,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南宫嘉雯见状,心中甚慰,方轻启朱唇,缓缓言道:“姐姐勿忧,此事不难。宫廷之中,人心最为难测,然亦最易为人所动。姐姐可暗中观察,寻得那些对晋王殿下心怀善意之人,加以笼络,使他们都能成为殿下的助力。再者,殿下仁厚谦逊,此乃天性使然,然于宫廷斗争之中,过于仁厚,反易为人所乘。姐姐可适时提醒殿下,使之在仁厚之余,亦不失刚毅果断。”
武媚娘听完南宫嘉雯所言的话后,若有所思,轻点螓首,道:“娘娘指点迷津,妾身感激不尽。只是,妾身初来乍到,对这宫廷之中的人事尚不熟悉,恐难以施展拳脚。”
南宫嘉雯轻笑一声,道:“此事不难,姐姐可先从近身之人着手,诸如侍女、太监等,他们虽地位卑微,然于宫廷之中,消息却极为灵通。姐姐若能将他们收为己用,便可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再者,姐姐亦可多与其他嫔妃往来,借以探听她们的心思与动向,如此,方能在这宫廷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南宫嘉雯与武媚娘携手漫步于翠微宫后花园幽静的石板路上,谈笑风生,尽显姐妹情深。她们或谈诗论画,或品茗论道,言语间尽显才情与智慧,仿佛忘却了宫廷斗争的波谲云诡,只愿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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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宫外设骑射的比赛。
魏王李泰身骑骏马,英姿勃发,意欲借此良机,一展身手,以稳固父皇对其宠爱,以及保住太子之位。他策马扬鞭,箭矢如雨,矢无虚发,场中喝彩之声,此起彼伏,响遏行云。
晋王李治,则静观其变,神色淡然,无争艳斗丽之心。他深知,骑射之术,虽为男子所长,然太子之选,德才兼备方为要。故此,自己不需以此争胜,反要以仁厚谦逊之心,待人接物,方能赢得朝廷上下文武官员的认可,这才是立身为本重中之重的事情。
武媚娘在观望台旁,默察一切,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魏王李泰虽有才武,然过于张扬,恐难承大统,而晋王李治,仁厚谦逊,且有治国之志,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于是,武媚娘心生一计,欲暗中助李治一臂之力。
李泰虽胜,然得胜后之容,稍露骄矜。
李世民看到后,暗摇其首。
赛后,武媚娘悄然来到晋王居所,盈盈下拜,声若黄鹂出谷:“妾身参见晋王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治见状,急忙起身相迎,温言道:“才人姐姐驾临,实乃本王之幸,快请上座。”
二人对坐,茶香袅袅,武媚娘轻启朱唇:“殿下仁厚谦逊,德才兼备,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妾身不才,愿为殿下略尽绵薄之力。”
李治闻言,心中甚慰,然亦有所顾虑:“本王深知姐姐才情出众,然此事关乎社稷安危,非同小可,姐姐何出此言?”
武媚娘微微一笑,眸光流转,言道:“殿下勿忧,妾身虽一介女流,然亦知国家大义。昔日吕后、窦太后,皆能以女子之身,掌控朝纲,权倾一时。妾身虽不敢妄自比肩,然亦愿以此微薄之力,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殿下仁厚谦逊,德才兼备,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妾身观今日的骑射比赛,魏王虽胜,然其骄矜之态,已露端倪。反观殿下,淡然处之,无争艳斗丽之心,更显殿下的德高望重。故此,妾身愿为殿下暗中助力,使殿下能早日登上太子之位,以安社稷,定乾坤。”
李治神色动容,起身离席,深施一礼,道:“才人姐姐如此厚爱,本王实不敢当。本王深知太子之位,责任重大,非才德兼隆者不能胜任。本王虽有心为国,然亦自知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任。姐姐若肯相助,本王自是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姐姐亦需慎之又慎,切莫因本王而陷自身于险境。”
武媚娘见状,连忙起身扶起李治,朱唇轻启,温言劝慰道:“殿下言重了,妾身既已决意相助,自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况且,妾身深知殿下德才兼备,心怀黎庶,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殿下若能登上太子之位,必能引领大唐走向繁荣富强,此乃天下万民之福祉,那么妾身也会为殿下感到高兴的!”
李治闻武媚娘之言,心怀感激,神色坚定,言道:“才人姐姐高义,本王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所成,定不忘姐姐今日之恩。只是此事关乎社稷,本王亦需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姐姐若有良策,不妨与本王细细道来。”
武媚娘闻言,眸光微闪,轻启朱唇,缓缓言道:“殿下所言极是,此事需谨慎行事。妾身思来想去,觉得殿下可从两方面着手。一则,殿下可继续秉持仁厚谦逊之心,待人接物,以赢得朝廷上下文武官员之认可。二则,殿下可暗中物色那些对殿下心怀善意之人,加以笼络,使他们成为殿下的助力。至于妾身,自当于暗中观察,寻得时机,为殿下略尽绵薄之力。”
李治听完,若有所思,轻点螓首,道:“姐姐所言,甚合本王之意。本王自当谨记在心,依计行事。只是这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姐姐亦需多加小心才是。”
武媚娘见状,微微颔首,眸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转身离去,身姿曼妙,宛如仙子凌波微步,渐行渐远。李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暗自思量:“此女才情出众,智谋过人,若能为本王所用,实乃本王之幸。”
归宫途中,李世民独召南宫嘉雯,询其所见所感。
南宫嘉雯据实以告,称晋王更具储君之度。
李世民长叹一声,心内已有定夺。
李世民独坐御书房中,沉吟不语,心中权衡着太子之选。方才南宫嘉雯所说之言,犹在耳畔回响,晋王的仁厚谦逊,与魏王的骄矜张扬,形成鲜明对比。李世民深知,太子之位,关乎大唐之未来,非慎重不可。
忽闻门外脚步轻响,宦官轻启珠帘,武媚娘袅袅娜娜步入,手中捧着一盏香茗,盈盈下拜:“妾身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抬头,见武媚娘容颜倾城,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坚毅,心中不禁暗赞。他接过香茗,轻啜一口,问道:“才人,夜深人静,你何以至此?”
武媚娘轻启朱唇,声若天籁,言道:“妾身闻陛下独坐御书房,心中挂念陛下龙体,特来献上香茗一盏,以表妾身的忠心。再者,妾身有一事,欲禀明陛下。”
李世民闻言,放下手中茶盏,目光灼灼地看向武媚娘,道:“哦?才人有何事要奏?”
武媚娘微微颔首,眸光流转,说道:“妾身观今晨的骑射比赛,魏王虽胜,然其骄矜之态,已露端倪。反观晋王,淡然处之,仁厚谦逊,更显殿下的德高望重。妾身斗胆,以为晋王实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望陛下明察秋毫,择贤而立。”
“才人所见,与朕心暗合。然此事关乎社稷安危,非轻率可定。晋王仁厚谦逊,确有储君之风,然魏王亦才华横溢,不可小觑。朕当审慎权衡,方可选出真正能担大任之人。”李世民神色微动,目光深邃,似在思量。沉吟片刻后,方启龙唇缓缓说道,“朕的第三子吴王李恪,亦有觊觎储君之位之心,此儿虽明面不争,然暗中早有图谋。此亦朕所忧虑者,太子之选,须慎之又慎,方能保我大唐万世基业。”
听完李世民所言,武媚娘心中微动,复又启唇言道:“陛下所言极是,魏王与晋王皆乃陛下骨肉,各有千秋。然则,储君之选,德才兼备固然重要,仁厚谦逊之心,亦不可或缺。妾身观晋王殿下,仁厚谦逊,待人以诚,此乃天性使然,非矫揉造作可为。且晋王殿下心怀黎庶,志存高远,若立为储君,必能引领大唐走向繁荣富强。至于吴王李恪,虽亦有才,然其心性难测,恐非储君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