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隐患得到解除,朱宏荣转而改革内政。
内政的改革是一项大工程,也是在多方面进行的,实行起来并不比打仗轻松。
在刑罚上,朱宏荣已经下旨废除了一些残忍的酷刑,凡是死刑犯,都以砍头的方式执行,一些本该处死的罪行也被改为流放。
对于地方官员,朱宏荣完善了考核制度,即每年按照当地的治理成效,生产赋税,户口增长,民众教化等情况进行综合考察,提拔优秀者,并罢免不称职的官员。
在张婉云的提议下,朱宏荣又开放已实施多年的海禁,允许百姓扬帆远航,进行海外贸易,许多港口因此而热闹起来。
制定方案十分容易,而真正推行起来却有些难度,中途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新问题,要见到改革的成效,怎么着也得三年五载。
朱宏荣大力推行改革,接连颁布多项措施,倒不全是为民着想,他所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完成对张婉云许下的诺言,在她面前展现一个盛世江山。
朝中,兵部尚书的职位一直空缺,朱宏荣多次向张婉云提起这件事情,准备让她的父亲张向明重新担任兵部尚书。
当初,张向明被革职罢官,完全是权臣倾轧导致的结果,于他而言本就不公平,现在重新起用,合情合理,并非是他沾皇后女儿的光。
在征得张婉云同意后,朱宏荣立即以平反冤案为由,让自己的岳父官复原职,担任兵部尚书一职。
如此,张向明领取朝廷俸禄,张婉云也不需要再为父亲的生计问题担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新的一年。
自从张婉云生下小公主之后,大家就像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般,三三两两地赶过去,围着那孩子说笑。
朱宏荣对这位小公主十分疼爱,每日都要在她额头上吻上几口,并询问身体状况。
虽然小公主的降临分走了一部分宠爱,但朱宏荣对张婉云仍是一如既往地体贴照顾,即便张婉云的身体已经恢复原样,可他还是担心张婉云操劳过度。
朱宏荣一忙完政务,就迫不及待地帮忙照管小公主。
这小公主很不安分,只要醒着,就半刻也静不下来。
朱宏荣抱着小公主挑逗,忽觉手臂一暖,似乎有种温热的液体浇在了上面。
“诶,怎么回事?”朱宏荣将小公主轻轻放入摇篮,抬起胳膊一看,发现龙袍上有片水渍,还能隐隐闻到股臭烘烘的气味。
“这个小家伙,居然往我身上撒尿,真是无法无天。”朱宏荣佯怒。
他边说边抱起小公主,见尿布已湿,也不嫌脏,要亲自给她替换。
丹珠见状,急忙劝止:“皇上,这种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做吧,您怎么能干这些呢。”
“有什么不能,做父亲的照顾自己女儿,不是天经地义嘛。”朱宏荣道。
翡翠强忍住笑意,这皇帝不仅把皇后宠到了天上去,如今还将这种爱转移到小公主身上,真是位难得的好丈夫,好父亲。
依照现在这个样子,朱宏荣对小公主定然会毫无原则地宠溺迁就,所幸张婉云比较理智,小公主不至于被宠得刁蛮任性。
张婉云道:“皇上,您不是普通男子,把雪儿交给丹珠照看就是了,万一大臣们得知您亲自给她换尿布,恐怕又要说三道四,闹出许多不愉快来。”
“既然娘娘这么说,那你去给她换吧。”朱宏荣将换尿布的差事交给丹珠。
丹珠抱着小公主退下。
朱宏荣在张婉云身边坐下,说道:“其实,我不过是想给她些应有的关爱,那宫女照顾得再好,毕竟不是自家人嘛。”
“皇上若想给她关爱,日后还有很多机会,不必急于一时。”张婉云说。
朱宏荣看着张婉云,眉头微皱:“如今有了女儿,你也得辛苦好一阵子了,对她的教养,还得靠你呢。”
张婉云笑道:“天底下的母亲不都是这样嘛,您也没必要在乎。”
“你是皇后,哪能……哪能和她们完全一样呢,婉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朱宏荣道。
张婉云不免觉得好笑,他从早忙碌到晚,处理好繁杂的政务,还像是闲得慌,主动讨活做,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话,仿佛是哪位下属对自家的主人说的。
“皇上,您刚刚忙完国事,也该休息休息了,为何还问臣妾给自己找事做?”张婉云自然不会吩咐他做什么。
朱宏荣软绵绵地开口:“我只是怕这两个丫头忙不过来嘛,况且,那翡翠又是笨手笨脚的,很多事都不会做,现在有了位小公主,自该多些侍候的人,就两个丫头,哪里够用啊。”
张婉云道:“您日理万机,可比臣妾要辛苦得多,按理说,应当是臣妾服侍您的,可臣妾从来就没有好好地服侍过皇上。”
朱宏荣摸了摸她的头:“我不用你服侍,否则,便是委屈你了,我怎么可以让你受委屈呢。”
张婉云道:“臣妾并不觉得委屈,反而是您,为臣妾付出那么多,还不甚在意,臣妾即便是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这点付出算什么,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再怎么付出,也都是甜的。”朱宏荣柔声道。
翡翠满脸喜色,她自言自语:“皇上跟娘娘说话,就像蜜糖一样,好甜好甜啊!”
她讲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恰好传进朱宏荣和张婉云的耳朵里。
张婉云对翡翠眨眼摇头,示意她别乱说。
朱宏荣看见张婉云的反应,冲着翡翠道:“甜什么甜,蠢丫头,你是蜜糖吃多了吧,啥也不懂,就少说两句,赶紧一边待着去。”
张婉云忽然想起一件令自己困惑许久的事,遂与朱宏荣谈起来:“听淑妍说,您小时候讨厌女孩子,果真如此吗?”
“是啊。”朱宏荣毫不犹豫地承认:“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就不喜欢和她们一起玩耍,甚至还说什么永远不会喜欢,现在想想,那是多么可笑,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有多傻。”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对臣妾就不一样呢?”张婉云问道。
世上的女人总归是差不多的,张婉云虽然有些特别,但和其他女人也不是天壤之别,朱宏荣如此爱她,总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