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太后离去,翡翠恨声说道:“这主谋恐怕就是太后,她想害死我们娘娘呢,现在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真是便宜她。”
崔之辉长叹一声:“本官已经尽力,即便太后娘娘涉案,也奈何不得,还是待禀明皇上之后,再作定夺吧。”
“我家娘娘可是在皇上面前帮你们说了很多好话呢,你们知道什么呀,要不然,你们……”翡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婉云拉了一把打断。
“这丫头胡言乱语,崔大人可别跟她计较。”张婉云道。
崔之辉尬笑:“她说的也没错,之前皇上动怒,几位大臣险些就掉脑袋了,贤妃娘娘能替我们求情,我们确实该答谢。”
回到永宁宫,张婉云与丹珠议论起来。
“你觉得,这件事的主谋是太后吗?”张婉云问道。
丹珠微微皱眉:“娘娘,太后在事发之前一直待在慈寿宫念佛诵经,而且,奴婢认为,她也不太可能指使一个在尚宝局干活的太监办事,除了太后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人参与其中。”
“那会是谁呢?”张婉云凝神细思:“这次,他们的计划没有得逞,不知下一步还会有什么打算。”
“娘娘,您也别太忧虑,他们这回扑了个空,想必该消停一阵子了,反正,只要皇上的心在您身上,他们即便再耍阴谋诡计又能如何?”丹珠道。
张婉云说:“我是不想皇上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干扰,后宫不宁,他又怎能放开手脚富国强兵,成就大业。”
丹珠暗想:“只要您当上皇后,执掌生杀大权,后宫自然就安宁了。”
崔之辉将案情如实报知朱宏荣,朱宏荣听后,愁眉舒展,拍手夸赞道:“办得好,办得好!”
“皇上,那此案的主谋……”崔之辉考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朱宏荣道:“剩下的事,朕自会处理,你把那个企图陷害贤妃的狗奴才解决就行。”
“遵命。”崔之辉应了声。
朱宏荣随手拿起一尊陶马,递到崔之辉面前:“这个,就作为赏赐给你,拿去吧。”
崔之辉先是推脱,朱宏荣说他有功,该得赏赐,崔之辉才收下陶马,谢恩而去。
朱宏荣心情大好,趁着兴致正盛,便急不可待地去见张婉云。
“皇上,那桩案子,已经查明了,是一个太监所为。”张婉云说道。
“是啊,那狗奴才真当该死,居然害你受此冤屈,婉云,你……总不会觉得他可怜,还想着替他求情吧?”朱宏荣笑问。
张婉云佯怒:“皇上是把臣妾当成菩萨啦,不可原谅之人,臣妾怎会帮他求情,良善过头便是恶,臣妾可不会不分黑白,是个人就要给他求情。”
朱宏荣闻言,愣了愣,随即大笑:“对,你说得对,我呀,就是怕你心肠太软,被人欺负。”
张婉云道:“不过,此事背后定有主谋,皇上以为是谁?”
朱宏荣想都没想:“主谋是谁,还用以为么,肯定是李太后,除了她,还会有谁胡乱搅和生事。”
“可太后之前一直在诵经念佛,跟尚宝局的人并无来往,皇上怎么如此确定是太后?”张婉云道。
朱宏荣笑了笑,缓缓说着:“婉云,你看,她突然在紧要关头,赶去刑部大堂让那狗奴才认罪,假装要为你申冤,呵,分明就是她心虚嘛,她怕那家伙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给供出来,否则,她又何苦跑这一趟。”
“但那个小太监并非太后的亲信,太后不可能跑去尚宝局找他,这其中,或许还牵扯到别的什么人。”张婉云提示道。
即便李太后是主谋,那至少还有一人参与其中,他起了联络双方的重要作用,而且,这个人,应当和双方都有来往,是最关键的一个。
朱宏荣安慰道:“婉云,你也别想太多了,刑部已经在暗中调查,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凡是得罪你的人,我定要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张婉云摇摇头:“皇上,您千万别冲动行事,得罪臣妾的人,并非都有罪,都该杀,有无触犯国法,才是定罪的依据。”
朱宏荣勾唇而笑:“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一怒之下就砍人脑袋的。”
“那就好,臣妾最担心的就是皇上行事冲动。”张婉云面露笑容。
朱宏荣痴痴地看着张婉云,也不知在问谁:“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才如此吸引人,才会俘获我的心呢?”
张婉云被朱宏荣看得很不自在,遂害羞地别过脸去:“皇上,臣妾并无过人之处,且有不少缺陷,等您发现之后,也许就会觉得臣妾没那么好了。”
朱宏荣笑出声来:“在我眼里,你能有什么缺陷,你呀,是这天底下最美最好的人。”
这种话,张婉云听过许多次,无非是奉承或者客套之语,甚至仅说着哄哄人,不必放在心上。
可现在,从朱宏荣的嘴里讲出来,竟有种从未有过的真实感。
“婉云,你知道吗,每当你笑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特别快活,而你伤心的时候,我也会难过痛苦,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朱宏荣续道。
张婉云伸手在眼前拂过,拭去感动的泪花,转头道:“皇上,您累了一天,身子疲乏,臣妾帮您揉揉肩吧。”
“不用。”朱宏荣立即挥手阻止:“婉云,这些天,累的人是你,还是我帮你揉吧。”
“那怎么可以,您是皇上,哪能屈尊……服侍臣妾。”张婉云受宠若惊。
皇帝都喜欢被女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可朱宏荣呢,非但没有让张婉云做什么,反而把自己当成下人一般,主动侍候她。
张婉云除了激动,更多的是不安。
这事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恃宠而骄到什么地步呢。
“有何不能,我就是想好好地照顾你,让你过上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婉云,你别只记着什么皇帝,在你面前的,可是你丈夫啊,一个一心一意敬你爱你的丈夫。”朱宏荣说得十分动情。
张婉云听了,却有些恍惚,这怎么会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应该说的话,即便是对待最宠爱的妃子,也无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