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在天山派觉得自己人嫌狗不待见的匡连海,无可奈何下山到学堂接小师侄去了。
孩子心思纯澈,也许会对他直言不讳。
天门派的上山梯悠长,一大一小走在上面时不时聊上两句。
容庆摇头晃脑的吃着糖葫芦,发出呜咽不清的音节,“二师叔这糖葫芦你不吃吗?”
“不吃!”匡连海抱着容庆的几卷书心不在焉的问,“最近你爹是怎么回事,对我意见似乎很大!”
“没有吧!我爹最近好忙的,都没时间给我娘洗脚了!”
匡连海震惊脸,“大师兄给师嫂洗脚?”
“这有什么的!我爹还给我娘画眉、铺被、暖被窝呢!”容庆一脸你不懂的鄙视样,“我娘总是夸我爹是十全十美的相公,最爱我爹那一手酱肉面的绝活!”
“我大师兄还会做饭?”匡连海一瞬间三观重组,他大受震撼的忘了继续走,“大师兄不是常说男儿顶天立地,绝不随意弯腰低头,做那小女子之态!不是……他会做饭我这个做师弟的居然都不知道?”
容庆小嘴叭叭的把他爹卖了个干净,“我爹说了,这就是为什么天山派光棍多的原因!当年我娘送绣活上山,不少弟子盯着她,为什么我爹貌不惊人,还能把娘娶到手,全是肯付出!”
天山派的外门弟子中有不少家族经商,不缺富贵的。
师嫂相貌不出众,但气质温柔,又经营着家中绣房,很是能干。
当年大师兄除了武艺出众,是天山老人亲传弟子外,并不具备太多优势。
他连独立的产业都没有。
偏偏师嫂嫁给了他,原来是因为大师兄手段了得!
匡连海深觉自己该多向大师兄讨教几手。
容庆不忘鄙视二师叔,“你看你跟潘师叔久未有进展,就是你不够主动!”
“关你潘师叔什么事?”匡连海尚未从大师兄人前人后两张面孔的人设中醒过神,小师侄一番话又把他惊了一惊。
他有种直觉,自己被师父和囡囡不待见的根结便在这里,也顾不得大师兄的家事了,追问,“我和她年纪相仿,玩的好一些而已,怎么……”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小师侄眨巴着大眼睛反而紧紧盯着他,盯得他心头发毛。
“所以……你们都以为我和潘玉……?”
荣庆点点头,“我娘说你许是自卑,迟迟不肯向潘师叔表明心意!”
“不,我没有!”匡连海百口莫辩,他脸色白的可怕,晴天霹雳不过如此,“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这么以为的?”
荣庆耸耸肩,“咱们天山派上下皆是如此猜测的!”
怨不得、怨不得……
匡连海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他和潘玉是有年少相识的情谊,不过是普普通通师兄师妹的感情,潘玉调皮爱闯祸,他比她年龄稍大一些,是以多有忍让,绝没有男女之情。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冤枉我的清誉!”
“二师叔,你跟我说不管用哦,我又不是大嘴巴,肯定不会帮你跟其他人解释哒!”
容庆人小鬼大,高高兴兴的三步并两步往台阶上蹦,“我娘说今天带我去见小师叔,我不跟你聊天啦!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