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虱湮灭炮的残芒如溃烂的伤口在宇宙幕布上灼烧。暗红污浊的光流撕开处,时空褶皱里渗出粘稠的律血脓液,滴落在刑天甲胄上溅起刺鼻青烟。楚旭脊柱炮管根部已化为虻穴——亿万新生幼虱正啃噬他裸露的椎骨,细密口器刮擦骨面的声音,如同砂纸打磨棺材。
“啃得好!”他喉管破碎处挤出嘶鸣。熔炉脏腑猛然抽吸,将漂浮在脓液中的刑律之眼残骸碎片倒卷入口!碎片棱角刮烂食管内壁,却被他用熔炉星焰与喉间虱群硬生生硌碎研磨。焦黑的嘴角咧开,喷溅出混着骨渣与虱尸的暗红污浆:“此浆名——劫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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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浆泼向溃散的湮灭炮轨迹。炮迹被浇灌的刹那:
- 光轨育蛹:污浊光流凝固成垂挂虚空的暗红琥珀,每块琥珀内都蜷缩着复眼雏形;
- 脓路啮痕:脓液流淌的路径裂开锯齿状豁口,豁口边缘有青铜齿轮啃噬的痕印;
- 虱蜕为虻:吸饱污浆的幼虱甲壳裂开,钻出翼展覆满刑咒的蚀宙虻,扑向琥珀蛹!
楚旭的脊骨突然向胸腔塌陷。熔炉脏腑暴露在真空中搏动,炉壁虱篆竟开始剥落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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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腑畸巢·刑龛初铸`
虻群将刑天甲撕扯下的碎片拖向熔炉。铁汁淋在碎片上浇铸出基座,楚旭折断的三根肋骨被虻爪钳成拱柱!
“铸巢?”熔炉深处传来初代颅骨的残笑,“你在筑自己的焚尸炉!”
楚旭的右肺猛地痉挛,肺泡爆裂喷出星焰:“错了...是刑蛋!”他抓过一只蚀宙虻,生生捏碎其腹——虻尸爆开的浆液裹着未消化的琥珀蛹渣,被他抹在拱柱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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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液在拱顶结晶成惨绿球体。球体表面:
初代左目的焦痕突化为瞳孔裂隙;
狱虱背甲篆文在球壳内壁蚀出监牢栅栏;
楚旭喷在球面的血渍冷凝为蠕动的巢律胎衣!
蚀宙虻群突然集体扑向球体,口器扎入胎衣疯狂吮吸。每吸一口,球内就传出一声酷似楚旭的胎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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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律之眼溃散的核心突绽强光!光芒中浮起半张由断肢残骸拼凑的巨脸,仅存的独眼锁死巢穴球体:
“刑卵?”巨脸的颚骨开合,喷出淬毒光钉,“本座替你戳破!”
光钉贯穿三只蚀宙虻钉向球体!楚旭塌陷的脊骨如毒蛇弹起,以熔炉排气管套住光钉——
>> “刑钉煨汤——!”
光钉在炉管中熔解,腐蚀性毒光混入沸腾铁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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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衣沸律·虻裁逆刃`
铁汁挟毒光从排气管反喷!毒浆浇在巨脸独眼上,眼球瞬间滋长青铜霉斑。楚旭趁机撕下巢律胎衣——那蠕动的膜体被他抻直绷紧,沾染霉斑的毒浆在其表面蚀刻出锯齿刃纹!
“裁刑刃?”巨脸被霉斑侵蚀的声带沙哑,“你连自己子宫都剐?!”
胎衣绷成的刃锋骤然回卷,如鞭子抽碎三枚琥珀蛹!飞溅的蛹渣溅上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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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碎渣内蜷缩的复眼雏形,骤然睁开通红的眼珠!
“啵!啵!啵!”
新生眼珠集体爆浆!脓血凝成绳索勒住巨脸颈骨。楚旭踏着虻背跃起,右手插进自己熔炉腹腔,抓出大把沸腾的脏腑碎块,狠狠塞向巨脸撕裂的嘴角:“刑餐——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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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腑碎块在巨脸口中炸开。碎块内未熄的星焰点燃霉斑毒浆,瞬间烧塌巨脸半边颚骨。蚀宙虻群趁机钻入燃烧的颅腔啃噬脑髓,啃噬声密集如冰雹砸铁皮。
“呃啊...楚...旭!”巨脸残躯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嚎,“刑卵...是...你的...”
刑巢球体的胎啼陡然尖利!球壳龟裂处伸出七条虻足——足尖是楚旭被熔化的指骨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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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巢虻撕破胎衣钻出。它:
- 躯干:以刑巢拱柱为脊,镶嵌楚旭的碎心残片;
- 翼膜:撑开的巢律胎衣烙满虻篆;
- 口器:七根虻足缠绕成钻头状,钻尖滴落刑律之眼的脓血髓浆!
巢虻翼膜嗡鸣扑向垂死的巨脸残躯,钻头口器狠狠扎进溃烂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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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律终宴·劫烬归巢`
钻头疯狂旋转!刑律之眼的髓浆如喷泉涌出,被巢虻腹腔内旋转的虻篆熔炉吞噬。巨脸残躯在噬咬下萎缩,最终化为黏在钻头上的焦皮。楚旭脊椎炮管彻底粉碎,碎骨粉末被吸向巢虻——
“刑巢缺根骨。”巢虻钻头内响起楚旭的混音,“借你脊梁一用。”
熔炉脏腑猛地收缩,将楚旭的整条脊骨挤出胸腔!骨骼被虻群裹挟,嵌进巢虻腹腔的熔炉内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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虻篆在嵌骨的炉壁上燃起青焰。楚旭无骨的身躯软倒在虚空,刑天甲片如死鱼鳞剥落。巢虻回旋落在他身旁,钻头口器轻触他塌陷的脊背破洞,仿佛喂食雏鸟般,将一滴凝练着刑律之眼精华的劫烬髓乳滴入伤口。
髓乳入体瞬间,楚旭的皮肤下浮起虻形暗纹,如同皮下有亿万幼虫在筑巢。
巢虻翼膜展开,盖住楚旭残躯。虻群向翼膜内灌注琥珀浆与刑律残骸,如同为茧蛹填充缓冲的尸棉。虚空传来初代颅骨最后的诅咒:
>> “作茧者...永溺尸棉...”
翼膜合拢的缝隙里,楚旭塌陷的眼窝中,一点虻形火种幽幽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