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傅红雪的雪月刀融不化液氮喷雾
项少龙的摩托车停在邯郸城外的破窑前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刺骨的冰寒——像有滴液氮顺着脊椎滴落,瞬间冻透每一寸神经。他抬头望向窑顶的破洞,只见黑衣男子抱刀蜷坐,刀刃垂落如冰,刀柄缠裹的红布在夜风里飘起,正是古龙笔下“刀如人生”的傅红雪。
“傅红雪。”项少龙攥紧车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液氮喷雾罐”——这是他从现代实验室顺的低温装备,此刻金属罐在掌心发烫,与后颈的冰寒形成诡异的温差。他记得《边城浪子》里的设定:傅红雪的雪月刀蕴含“天道之寒”,刀势如冰雪冻结万物,而他此刻藏在背包里的,是从现代带来的“恒温防护服”,能抵御-196c的液氮低温。
傅红雪抬眼,眸中映着项少龙紧绷的神情,忽然低笑——那笑像冰雪裂开的细响,带着蚀骨的凉:“时空偷渡者,倒比我见过的浪子更怕冷。”他指尖轻弹,雪月刀出鞘半寸,刀气竟在地面结出细密的冰棱,“你的铁马跑得再快,能快过雪月刀的‘天道之冻’?”
话音未落,项少龙只觉呼吸一滞——那是刀气锁定的征兆,仿佛周围的空气正被雪月刀的寒意抽离。他慌忙按下摩托车的热风开关,排气管喷出的热气在冰棱上腾起白雾,试图扰乱傅红雪的刀势节奏,同时掏出液氮喷雾罐握在掌心,阀门处已结出薄霜。
“靠热气破刀寒?倒有些新意。”傅红雪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窑顶——那是“雪月三式”的“瞬身”,刀气随身影化作风雪,无数道冰刃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本能地蜷身护住要害,却听见“叮叮咚咚”一阵响,冰刃撞在恒温防护服上碎成冰晶,竟未伤及内里。
“好甲!”傅红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讶,冰刃在防护服表面迸出冷光,却始终未能穿透——现代恒温材料的隔热层,竟能抵御古代神兵的“天道寒意”。项少龙趁机甩出腰间的“钢丝绳”,绳头的金属钩勾住破窑的木梁,借势荡向窑内阴影,躲进堆积的柴草里。
傅红雪的身影紧随其后,雪月刀在掌心转了个圈,“雪月斩”却始终没完全落下——他能感受到,项少龙身上的“防寒甲”并非普通护具,而是带着“凡人科技”的温度壁垒,让雪月刀的“天道之寒”始终差了分毫。
“傅红雪,试过‘低温对撞’吗?”项少龙从柴草后探出头,举起手中的液氮喷雾罐——阀门开启的瞬间,-196c的液氮化作白雾喷出,在傅红雪的雪月刀周围结出冰壳,“您的刀是‘天道之寒’,我这液氮是‘凡人之冻’——天道之寒冻人心,凡人之冻冻刀身。”
傅红雪盯着刀身上的冰壳,忽然低笑——那笑比之前多了丝震颤,像冰雪下的暗流:“项少龙,你这凡人,倒让我想起刀谱上的批注:‘极寒之刀,死于更寒。’你的液氮,便是我雪月刀的‘寒中寒’。”
雪月刀的刀气突然逆转,本是外放的寒意竟向内凝聚,试图融化刀身的冰壳。项少龙趁机将液氮喷雾对准傅红雪的刀柄——低温气流裹住红布,竟让那抹红色冻成了冰棱,傅红雪握刀的手顿了顿,指节因低温泛起青白。
“你的刀,冻住了。”项少龙指着刀柄的冰棱,恒温防护服的反光映着他眼中的认真,“凡人的‘冻’,未必不如天道的‘寒’——至少,它能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冰住’的过去。”
傅红雪忽然收刀入鞘,红布在夜风里轻轻摇晃——冰棱碎裂的声音里,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柔和:“项少龙,你这凡人,倒像我刀下的雪——看似脆弱,却能冻住时光。”他从怀中掏出枚火漆印,抛向项少龙,“带着它过雪谷,守卫会放行——算我欠你,这一次。”
火漆印落在项少龙掌心,印着“雪”字的一面还带着体温。他抬头时,傅红雪的身影已消失在破窑外,唯有雪月刀留在柴草上,刀刃的冰壳处还泛着液氮的白雾。
“第二十二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液氮喷雾图标,“敌人:傅红雪·古龙武侠。弱点:怕低温对冲,怕温度壁垒,怕……被冻住的天道执念。”
摩托车驶离破窑时,项少龙听见身后传来风雪声——不是追杀,而是夜风卷着冰晶,为一个带着液氮喷雾的凡人,送上雪月的私语。他摸了摸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刀寒,像傅红雪眼中未完全落下的“雪月斩”,却藏着对“温度”的渴望。
而在雪谷的石洞里,傅红雪凝视着刀柄的冰棱,指尖的刀气轻轻包裹住冰晶,冷冽的寒意竟化作柔和的光晕,落在“雪”字的笔画间——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个“偷渡者”,让“天道之刀”,染上了凡人的“温度”。
“项少龙,下次见面……”他对着风雪低语,刀身在月光下划出弧线,“我会谢谢你——让我知道,刀的‘冰雪’,从来不是封冻一切,而是等着某个人,用凡人的温度,融开刀身上的霜。”
风雪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破窑的柴草味。他看着掌心的火漆印,忽然明白:当追杀者的刀开始接纳凡人的“温度”,因果律的冰雪,便有了让故事回暖的缝隙——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个凡人喷着液氮,在雪月刀的寒光里,说了句“我懂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