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一曲终了,东方轩辕和依依已经下场,在舞会边缘站立,小声地说着话。
金妗这小妮子眼睛一亮,一反之前的消极情绪,有如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热情,朝着东方轩辕快步走去。到达东方轩辕身边,她好像生怕有人跟她抢人似的,顾不了矜持。
“老大,你偏心眼。”不等东方轩辕对她发出邀请,就主动出声。
“什么梗?”东方轩辕知道这妮子的小心思,但忍不住地直想逗她,所以明知故问。
“你都邀请依依姐跳舞了,干嘛不请我?你不是偏心是什么?快点,你现在请我跳,我就原谅你了。”金妗也不跟他说太多,直接给他指出道来。
“现在不行。”他还在逗她。
“为什么不行?我这么美艳无方的‘军中妖女’,都主动放下身段了,你还不受宠若惊?要不一会别人把我拉走了,你就哭吧。”金妗见东方轩辕还没动静,是真急了。
“舞曲还没响起来呢,妖女。”他也不再逗她了,实在有些不忍心。
舞曲一响,东方轩辕做了个“请”的姿势,金妗就迫不及待地拉起东方轩辕,轻轻地飘向舞池的中央。你还别说,金妗虽然性子率真,有些风风火火,但舞步却拿捏得十分精准,不温不火,温文尔雅,优美动人。
尽管她不停地和东方轩辕轻声细语,行为也更为大胆,好几次身体都快贴过来了,比起依依来少了一份矜持,但东方轩辕内心却似乎并不抵触,反而很喜欢她身体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少女清香。
他心里想着,这小妮子怎么不是我家小妹呢?真是太可爱了。他当然知道这金妗对她的心思,但奈何自己心有所属,只怕是无福消受这美人恩了。
唉,喜欢花不一定要把它摘到手里;喜欢风,也不必叫风停下来缠绕自己;喜欢云,又何须让云飘下来笼罩自己呢?
可他又实在不忍面对,金妗承受感情的伤害,只要一想到自己将来可能会使她失望,乃至伤害到她的感情,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痛楚。
哎,也许以后认她做个妹子,也能多少弥补一些对她的亏欠,减少对她的伤害吧。
随着音乐节奏的逐渐加快,将士、美女们的情绪也愈发高涨,他们放开了拘束,尽情地欢笑,跳跃,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光。
舞会上还穿插着各种小游戏和互动环节,让原本严肃的军营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二天,东方轩辕和狼王一起,将字幅在战神办公室墙上挂定。金妗最爱凑热闹,立马就蹦到东方轩辕身边,紧挨着他端详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念叨。
“读酒疯《七律·钓鱼岛》步韵奉和。
天桥把式愧空谈,幸会高人一二三。
真气留他身上转,灵丹借我口中含。
重排兵器英雄谱,共坐君王将相坛。
自古兴亡天下事,责无旁贷众肩担。”
东方口袋里那台战部专用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好诗呀,大大的好诗!”狼王由衷的赞道,边说还边对着东方轩辕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你情商咋这么高,说说呗,好在哪?”金妗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他。
“别的不说,只看这首诗的诗题吧。这是一首步韵奉和诗,就是之前别人的诗押什么韵,你就得押什么韵,难吧?”狼王顿了顿,继续说道。
“是难呵。”金妗吐了吐舌头。
“这倒是不算太难。难的是,不但每句诗尾的韵字一个都不能改换,连先后顺序都不能变。”狼王又略微沉吟之后道。
“总之,你只能按照原诗所押韵字,以及排列顺序,亦步亦趋,你们说难不难?所以,古人在作这种奉和诗时,有时为了减轻难度,就采用依韵、用韵的方式。因为步韵奉和实在是有些难度啊。”他又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道。
“依韵和用韵又是什么鬼?”金妗歪着个脑袋问道。
“依韵就是只押与原诗同一个韵部的字,不限于使用原诗所押的韵字。用韵呢,虽然也使用原诗所押的韵字,但却不要求固定在哪个位置押。”狼王肚脐眼里藏书,满腹经纶地答到。
“我知道了,就是把尺度放宽了。”金妗虽然年龄小,那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什么事都只要一点就透,此刻她看着狼王说道。
“对的,小姑娘真聪明。”金妗性格活泼,嘴又乖巧,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都很好,狼王更是把她当做自家小妹一样,他故意打趣她道。
“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什么智商。”金妗傲娇起来。
“就属你古灵精怪。”这时候,青龙也走了进来。
“但你知不知道,老大这里的步韵还有个很大的难度呢?”狼王跟青龙打了个招呼,又对金妗问道。
金妗正眼巴巴地等着狼王说呢,冲他摇一摇头。
“噢,还有什么难度?”青龙也好奇地问道。
“这个平水韵吧,有的韵部好押,有的不好押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的韵部字数很多,很常用。有的字数一般,不算多,也不算少。还有的吧,字数比较少,常用字也少。再有的呢,字数更少,而且那些字吧,也不怎么常用。”狼王故作神秘地说。
“古人就把这四种韵分别叫做宽韵、中韵、窄韵和险韵。宽韵当然是最好押了,中韵次之,窄韵又次之,险韵就最不好押了。”不等两人回答,他又主动说道。
“你这意思是说,老大这诗不但要步韵,而且押的还是很窄很窄的窄韵。”金妗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狼王问道。
“老大押的是《平水韵》中的十三覃,是窄韵中的窄韵,”狼王加重语气说道。“特别是其中这个‘三’字,我就没见过几个人用它作韵字的。”
“但是,原诗也是押的这个很窄很窄的韵呀,那也是很难的呀。”金妗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