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柒见暖秋要走又喊住她,丢给她一枚白色玉牌,“若是小二不让你们上三楼,就把这个拿给他看。”
暖秋懂了,露华居是三楼雅间,三楼是达官显贵才能上的楼层,没有令牌她们还真上不去,“暮统领可真是大好人。”
暖秋连连道谢。
暮柒唤过飞羽,“去徐尚书家书房放一把火,动作要快。”
飞羽:“......就为了不让徐尚书赴约,您直接派我放火?”
“咱们是武人,就得用粗办法。”
飞羽:“......”
谁家皇家侍卫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过也幸好他轻功好擅长偷鸡摸狗,要不咋能入了统领大人的眼。
这活他干的顺手,心情不好就谨慎点,随便意思一下,能阻止徐尚书出门就行。
心情好的话就搞大点,烧他丫的。
他此刻心情就挺好。
沈时安已经在包间里等了,结果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徐尚书居然还没到,赴自己的约他断不会迟到,这是......被什么要事绊住了?
沈时安正思忖间,一个徐家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沈首辅,我家大人让小的代为告罪,他今个来不了了。”
“何故?”
“府里书房起了火,都忙活着救火呢。”
书房着火,这是大事。
着实不巧。
一桌子酒菜一点,沈时安寻思着要喊哪几个好友过来小酌几杯,这时小厮从外间走了进来,“大人,有个妇人要见您,她说她叫温九。”
温九,怎么是这个女煞星?
这种高档的包间都有内外两间,隔音效果极好,内间的谈话走廊完全听不到,也是为了保护客人隐私。
沈时安拒绝的干脆,“不见,就说我不在。”
小厮闻言转身欲往外走,沈时安又道:“回来,把人领进来。”
温九既然找到了这里定是确定他在,稳妥起见还是见见,要不然这疯女人不一定会干出点什么事。想当初赛马场认夫那一出可真是惊呆众人。
万一温九给他也搞一出赛马场认首辅,额,他可真是无福消受。
啊呸,他又不是她男人,她凭什么寻他。
但是吧,他欠了她两个承诺,若不兑现,那场景还真有可能发生。
想想就不寒而栗。
温九走了进来,暖秋则被一名小厮留在了外间。
温九摘下帏帽,“沈首辅安。”
沈时安看了眼帏帽,“怎么来见本首辅还偷偷摸摸的,陆夫人见不得人?”
温九:“......是见不得人。”
人字她咬的极重。
沈时安听懂了,这女人的意思是她见的不是人。
自己又挨骂了。
这该死的默契。
不对 ,自己跟这个刁女人可没什么默契,只能怪自己太聪明,骂人的话都能听懂。
何必呢?听懂这玩笑干啥?
难不成骂回去,说你才不是人?
那不符合他沈首辅的身份,所以沈时安决定了,他听不懂。
“陆夫人寻本官何事?”
温九正欲开口,暮柒推门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给自己斟了一壶茶,“我解解渴,你们继续。”
沈时安意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此宴客,又听说客来不了,一桌子酒菜不能浪费。”
沈时安皮笑肉不笑,“这京城果然没有事能瞒过暮统领。”
暮柒:“您过誉。”
沈时安懒得理暮柒,继续问温九,“陆夫人,你继续。”
温九:“昨个我房里进了采花贼。”
沈时安惊得坐直了身子,还有这等喜事?恶妇有人帮他收了?不过又觉得不畅快,说不清哪里不太畅快。
暮柒比沈时安还不畅快,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他什么时候成了采花贼?
他连花粉都没闻到。
充其量就是看了看盛放的花。
还搭上了好多血!
沈时安第一次见暮柒这么失态,不自觉多看了暮柒两眼,不过此时暮柒不是重点,“陆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九:“怎么回事?我今个来找沈首辅,就是想问问沈首辅怎么回事。”
沈时安:“......你出了这档子事你问本首辅做什么?那等宵小之事本首辅不可能做。”
他绝对不可能派手下去欺辱一个女子。
暮柒:“......”
好好好,他是宵小。
“沈首辅答应要派人保护我十日,如今才第七日,昨个是第六日。沈首辅,您失职了。”
沈时安看向暮柒,将军府那边的人手不仅有自己的,还有暮柒的,他的手下没来回禀,暮柒那边呢?
暮柒直接回应,“我不知。”
沈时安:“连御林卫的眼都能避开?那伙贼人着实厉害。暮统领,你栽了一次。”
“我从未承诺保护陆夫人,我的人只公干,确保镯子不被带出将军府。”
沈时安:“......”
好好好,债是他一个人欠下的。
温九:“沈首辅,您得给我个交代。”
沈时安:这事是得给个交代 ,怎么会出了这种事。这这这,女子贞洁何其重要。
“陆明岳知道吗?”
温九:好吧,这人想歪了。
也怪自己说的歪,歪就歪吧,“他不知。”
沈时安谨慎措辞,“对对,不能告诉他,不是什么光彩事,为了你的名声考虑不能说。”
温九:真会说话,这么多年在官场光顾着打酱油了吧。这要真是个失了贞洁的寻常女子,听完这句话怕会直接从三楼跳下去。
“沈首辅,您看这三楼高不高?”
“尚可。”
“我若从三楼跳下去能不能摔死。”
沈时安:“......你冷静,冷静。我必倾力调查贼人,为你报仇雪恨。你与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总算问到正题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这个首辅是怎么当的,怎么总是一股脑子不够用的感觉,“贼人对我没有恶念,就直接跳窗走了,也没抢我的镯子。”
沈时安:“......陆夫人大度。”
都那样了,还叫没恶念啊。
温九:!!!
“贼人没碰我,他就是潜到了我房中,夜深方走。”
沈时安:“......陆夫人,咱们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贼是贼,采花贼是采花贼,这两种贼不可同日而语。”
暮柒深深认同,从没有哪刻这么认同沈时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