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贝妮那只正捏着秦霄胸肌不放,甚至还想用指甲抠一抠的手,猛地顿住了。
是啊。
她自己明明有很严重的男性恐惧症。
别说是陌生男人了,就连她那位身为外交官的父亲,平时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她都会立刻过敏,浑身起红疹子。
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呼吸困难,直接休克过去。
那她现在……为什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触碰秦霄?
而且,好像……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连一点点痒的感觉都没有。
酒精如同浓雾,笼罩着聂贝妮的大脑,让她原本就有些异于常人的逻辑回路,此刻更是彻底跑偏。
为什么碰这个流氓没事?
为什么呢?
这时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她深信不疑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混沌的思绪。
她知道了!一定是这样!
聂贝妮抬起那双迷蒙的碧色眼眸,像个终于发现惊天秘密的侦探,目光灼灼地盯着秦霄,仿佛要用视线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带着浓郁的酒气,伸出手指,摇摇晃晃地点着秦霄的鼻子,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却又异常笃定地宣布她的结论。
“你……你个流氓!装得……还、还挺像的嘛!”
“秦霄!”
“你……你根本就是个女人!对不对?!”
“我……我没说错吧?嗯?”她甚至还歪着头,试图从秦霄脸上找到一丝被拆穿的慌乱。
秦霄:“……”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脑仁都跟着疼。
我草!
你摸老子的胸肌摸了半天,感受了半天,手感评价都给了,最后就给我得出这么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你这脑子是被酒精泡发了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
“聂小姐。”
秦霄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最后的风度和理智,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承认,刚才闯入试衣间,确实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信口开河,空口白牙地……说我是个女人吧?”
这话简直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都形容不了他的心情。
聂贝妮却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依旧固执地沉浸在自己那套离奇的逻辑里,并且越想越觉得合理。
她醉眼朦胧地上下打量着秦霄,从他汗湿的头发丝看到他光着的上身,再往下……目光停留了片刻,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调戏般地说道。
“哎呀,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放不开嘛。”
“来,脱了裤子……让本小姐看看!”
“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武器!”
秦霄额角的青筋又开始欢快地蹦迪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不要!”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抗拒。
“我本来就是男人!”
他心中疯狂吐槽:大姐!你脑子是不是真的被酒精烧坏了?还是被驴踢了?上来就让人脱裤子?!
人家冷楠那个虎娘们虽然也彪悍,但好歹让人脱裤子还有个检查身体的(伪)正当理由,你这纯粹就是耍流氓耍到底,借酒装疯,连演都不演了是吧?!
没想到,秦霄的强烈拒绝似乎更加激怒了聂贝妮,或者说,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
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获取“铁证”,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聂贝妮竟然直接伸手,粗暴地扯开了自己身上那件宽松丝绸罩衫的领口,露出了里面那件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着的、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布料极少,风光无限。
然后,她抓起秦霄的手,强行按在了自己温热柔软的胸脯上,还带着醉意和挑衅,用力抓了抓,仿佛在进行某种对比实验。
“唔……”
秦霄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与弹性,温热细腻的触感透过指尖,如同电流般直冲大脑,让他浑身一僵。
他和旁边彻底看傻了的苏婉莹、顾思晴,三个人都石化了。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聂贝妮粗重的呼吸声和她身上散发的酒气。
聂贝妮却像是完成了某种重要的科学实验,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确认没有任何过敏反应后,随即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最终验证。
“嗯……你看!没过敏!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她抬起头,碧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果然如此”的光芒,对着秦霄笃定地宣布,语气带着揭穿真相的得意。
“你就是女的!没错了!”
“承认吧!别装了!姐姐不会歧视你的!”
秦霄手上的柔软触感还未完全消失,整个人已经彻底麻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字在回荡:这女的……疯了吧?!真的疯了吧?!
然而,没等秦霄从这波毁三观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聂贝妮的下一个动作更是石破天惊,快如闪电。
她猛地凑上前,带着浓郁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秦霄脸上。
然后,柔软湿润、还带着一丝甜酒味道的唇瓣,精准地印在了秦霄的嘴唇上。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触即分,蜻蜓点水般,但那混血美女特有的、带着香甜酒气的柔软触感,却清晰地留在了秦霄的唇上,甚至还有点……黏?
亲完之后,聂贝妮似乎更加愤怒了,仿佛秦霄的不承认是对她智商的侮辱。她狠狠地又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红酒,呛得咳嗽了两声,随即指着秦霄的鼻子,大声控诉,舌头更捋不直了。
“你……你这个大骗子!死鸭子嘴硬!为啥……为啥就是不承认呢?!”
“我都看穿你了!哼!”
“你装得还挺像!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裤子里面……嗝!……藏了那么大一根……硬邦邦的警棍!以为我没看见啊?!怕人看穿你啊?!”
“嗝!”
“你放心!本小姐……嗝……眼光好得很!也会收了你的!”
“我可是……嗝……很~~~浪漫的女人!以后会对你好的,不会亏待你的……”
话音未落,聂贝妮脑袋一歪,眼神彻底涣散,失去了最后的支撑,整个人软绵绵地如同没有骨头般顺着椅子滑了下去,瘫在桌子底下,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彻底不省人事了。
“呼……”
秦霄长长地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
这女人……脑子的确有点特别。缠人功夫也是一流。
但还好,总算是消停了。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完,就感觉自己左右两边的耳朵,同时传来了一阵剧痛。
力道不同,左边带着苏婉莹特有的娇蛮,右边则是顾思晴冰冷的“死亡凝视”实体化。但都带着十足的“杀气”。
苏婉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醋意和威胁,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来我们家小秦秦,魅力不小嘛,是打算把贝妮也给收了啊?”
“连人家藏了什么‘警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观察得够仔细的嘛!”
顾思晴清冷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幽幽响起,冻得秦霄一哆嗦。
“是啊。”
“看样子,秦总还在回味刚才的艳遇,不是吗?被人又摸又亲的滋味,如何?”
秦霄瞬间头皮发麻,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没有!绝对没有!”
“我们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去吧!你看她醉成这样,别出什么事。”
“然后……然后咱们也回家!不是……不是还有要事没处理吗?”
他特意加重了“要事”两个字的读音,眼神在两位美女之间来回瞟,试图转移火力,暗示晚上的“补偿”。
然而,效果适得其反。
两只纤纤玉手几乎同时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并且十分默契地,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用力旋转了九十度。
“嘶——”秦霄倒吸一口凉气。
苏婉莹和顾思晴异口同声,语气冰冷,眼神却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
“晚上回去,我们再好好‘检查检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现在,去把贝妮背起来,送她回家!”
秦霄欲哭无泪,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哈哈,只能认命。
他弯腰,费力地将已经彻底醉死、像一滩软泥的聂贝妮从地上捞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在背上。
不得不说,这混血美女身材有料,分量也是真的不轻,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那柔软丰满的曲线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体温和她身上残留的香水、酒精混合的气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尤其是她无意识蹭动时带来的触感,让秦霄感觉自己背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苏婉莹面无表情地去结了账,回来时看秦霄的眼神依旧带着“杀气”。顾思晴则冷着脸,率先走出了包厢。
苏婉莹开着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秦霄艰难地将聂贝妮塞进后座,自己则坐在副驾驶位,顾思晴坐在聂贝妮旁边,防止她滚下来。
车内气氛沉默而诡异,只有聂贝妮偶尔发出的梦呓般的嘟囔声,和空调的丝丝冷气声。秦霄如坐针毡,感觉左右两边都是低气压中心。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座典型的西式公馆建筑前。
巨大的铁艺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修剪整齐、如同高尔夫球场般的巨大草坪,以及远处灯火通明、宛如童话城堡般的古堡式主楼。这里就是聂家在帝都的府邸,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和权势的底蕴。
秦霄按响了门铃,通报了身份。
片刻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来人看到秦霄,以及他背上明显不省人事的聂贝妮时,脸上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
秦霄看清来人,也是一愣。
“耿宇?”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