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室?不在病房里了么?”
护士微微一愣,医院实在太忙了,她没怎么注意。但她隐隐记得,好像十分钟前刚刚去给她输液来着。
正说着,护士脸色也微微一变,立刻快步朝病房走去。
可那里,空空如也,连输液管都被拔了出来,哪里还有女孩的身影!
“312室病人?在不在?你的家属来找你了——听到请出来一下!”
以为女孩是去上洗手间,或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了,护士匆忙在附近搜寻着,可都没有回应!
“您好,请问您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位高高的,有些胖,脸色苍白的女孩?”
宿樱的目光停在了一位在阳台晒太阳的大爷,立即上前询问。
她记得,他的病房是在隔壁的,且常常在这里晒太阳,估计见过她。
“女孩...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吧!我记得她,刚刚好像出去了吧。”大爷愣了愣,一时没想起来说的是谁。
但猛地,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立即告诉了宿樱。
“谢谢您!”
宿樱跑出了医院,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第八中学。”
回想起今天早上的对话,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女孩就在那里!
......
到达学校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宿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月亮躲在乌云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今晚的月亮,是红色的。
“扑哧——”
校门被风轻轻推开了。
宿樱站在门口,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今晚的学校,为何没有安保,也没有锁门?
正想着,她目光触及到大门贴的一张告示:
因校园维修,所以近日暂不对外开放,学院人员请通通撤离,感谢配合!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不过,为什么没有锁门呢?
顾不上想这么多,宿樱拿好自己的东西,缓缓走了进去。
“啪嗒——”
铁门被锁上了。
宿樱立马警觉地回头,发现门不知何时又自己锁上了。
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锁头,发现真的打不开了。
宿樱心中微微发毛,她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她来这里的?
“滴滴——”
正想着,忽然一道强光照到了她脸上,宿樱有些不适地闭上了眼睛,伸手挡着。
似乎是有人来了。
门口停着一辆车,欲驶进来,宿樱往旁边一站,让开了位置。
“啪嗒”一声,锁头又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气质出众、仪表堂堂,只是目光瞥到身侧的女孩时,那眼中的淡定瞬间染上一丝担忧,快步走到了宿樱面前。
“你怎么在这?”
谢霖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风尘仆仆地走到了她身边。
“谢霖?”
见到他,宿樱眼里也满是惊讶。不过看到是他,她的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他......
“今晚不一样,赶紧跟我离开这里!”
顾不上女孩的别扭,谢霖一把握住了宿樱的手,着急地想把她牵出去。
“发生了什么?”
宿樱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自己,想起今晚的事,还有这静悄悄的校园,确实不太一样。
可是...她还要去救人。
“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在即将出去之际,宿樱轻轻碰了碰谢霖的肩膀,小声问道。
“里面...也许还有人。”担心他不知道,宿樱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她也仅仅是提议,假如谢霖不同意,她也不会强硬胡来的。因为她知道,今晚确实不一样,也许前方那些东西,正等着他们进去呢。
“......好。”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叹息声,良久,谢霖还是答应了。
他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双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既然她想去,那他就陪着她。
与其让女孩一个人悄悄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不如在他眼皮底下。她想做的事,他都会陪她一起完成。
无论她想去哪儿,他都会陪她一起去冒险。
......
“我们进去吧。”
谢霖牵着女孩的手,大步迈进了校园。
乌云渐渐散去,谢霖抬头注视着那愈发猩红的月亮,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扣紧了女孩的手。
他知道,那些人在哪儿。
曾经它们只是出来自己“散步”,但如今已经严重危害到他们学校中的人了,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到了。”
男人清冽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宿樱抬头,看到前方那一栋熟悉的建筑物,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她和谢霖初遇的地方。也是,她当初被困的那栋教学楼。
北区老教学楼。
“呼呼——”
一股强烈的气流迎面而来,感受到那阴冷的气息,宿樱不禁缩了缩身子,朝一侧躲开。
“小心。”
望着周围阴风渗渗的走廊,谢霖蹙了蹙眉,将自己的黑色风衣脱下,牢牢裹在女孩身上,挡在她面前抵挡住了那风。
“轰——”
下一秒,一道紫色的雷光噼里啪啦响起,萦绕在他们周身,隔绝掉了那阴风,仿佛一个天然的保护罩。
“好厉害。”
宿樱眨了眨眼,夸赞道。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有看错,那雷确实是谢霖劈的,他也有异能。
“嗯哼~”
底牌被暴露了,可谢霖却心情大好。
被女孩知道,他并不担心。除了他自己以外,宿樱还是第一个知道他有异能的人。
记不清是几岁了,当时他做了一场噩梦。梦里黄沙漫天,不停地跳出一团团黑色的物体来啃咬他、侵蚀他。
醒来还发烧了。
那时谢家并没有人在意他,他一个人在床上昏迷了几天。
他在那场无尽的梦中,像发疯了的小狼崽一般同那些黑气对抗,将它们通通反吞了,一口一口吃下。
醒来后就意外地发现自己拥有了这能力。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对周围的一切冷漠、疏离。他的母亲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