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关于暴君的传闻不断,愣是将皇后给避开了,季砚淮让人去传点自己和皇后的,谁知被当成是疯子给骂走了,还差点被百姓发现是宫里的人。
“……”
季砚淮脸色冷了下来,他就差气笑,见他们油盐不进,只能抓了几个大臣进宫让他们出去将流言给掰回来。
几个大臣犹如见了鬼一般的想往外逃,最后不得已接受了他们最不敢想的事实。
黎苏到时,某暴君还在写着要如何编造和皇后情深意切的故事。
【被暴君冷落气回娘家的你被勒令不能回宫……】
【????系统错误,正在导入。】
【被暴君气回娘家的你不再回宫,暴君终于意识到心意追出宫外,为情下了高台,迎回皇后。暴君被举国上下唾骂,你一心打算为他正名。】
黎苏:“……”她不是很想,谢谢。
【好的。】
黎苏:?
【你心系暴君,对暴君的遭遇很是心疼,请继续温暖暴君。】
黎苏心中诧异了些,这所谓的游戏系统好像可以测到她所想的。
挺有意思的东西。
【谢谢。】
“……不客气,没夸你。”
【好的。】
黎苏笑了声,对面提笔还欲写的季砚淮忙大步过来,他伸手抱住了黎苏,感受着她紧贴自己的实感,语气里尽是关切:“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有让人报信马上回去的。”
“我想陛下了还不能来看看?”
季砚淮眉眼的笑意很快就荡开,他小声开口:“我也很想苏苏的。”
鲜少这样表达情绪,他脸上多了些绯色,正要打着哈哈给掩盖过去,黎苏踮脚,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脸红的陛下也很好看。”
季砚淮眼中满是惊喜,顿时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的眼睛处,口吻失了平时的稳重:“你能看的清楚些了?”
他知他的血定然是有用的,也知道她迟早会恢复,可得知真要彻底好的时候,季砚淮依旧控制不住欣喜,像是看着长大的花骨朵终于长大的欣慰和雀跃。
黎苏抚着他的手笑着回应他:“是啊,要多亏了陛下。”
用他的血去换药,黎苏宁可当一阵子瞎子,可他执着的很,她不肯,他就偷偷摸摸的去做,黎苏气的揪着他耳朵骂也没能阻止,只能给自己开挂才让他了了那点心思。
季砚淮扬唇笑了:“夫妻之间不说客套话。”他继续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话间,他眼底带着些期待,就等着她点头同意。
大抵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季砚淮没了之前的戾气,他好像‘阳光’了些,如同墙角里背光生长的种子窥见了一点光亮就拼命生长出藤蔓,最后努力的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黎苏扑进他的怀里,季砚淮抱起她往外走。
地牢,很暗,绕过好几条道,最里处就是间封闭的密室,很干净简洁,就一点东西。
锁链和刀,还有墙上的一个灯盏。
这一点东西陪了他很多年,季砚淮小心观察黎苏的反应,见她没有异色,便直接道:“我每次犯病的时候就来这躲躲,也就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就会好。”
他说的云淡风轻,只有黎苏知道他多艰难,拉满了的暴虐值要想完全忍住不是简单的待上一晚就能好,他不靠吸食人血会体验百倍的痛苦,那铁链上的磨痕就是他这些年忍住的苦。
黎苏没有说话,她拿起了那把刀子,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转移痛感,双重加剧下就能保持清醒,她的手从他的脖子处慢慢划下:
“疼吗?”
季砚淮:“不疼,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黎苏扯开他的外衣又问:“伤的这些地方疼吗?”
两人双眼对视,沉寂中,莫名的情绪流淌在身边,季砚淮淡然的神色在她的注视下逐渐变化,眼神里了多了些脆弱和破碎,他偏头,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锁链上才缓缓开口:
“也,挺疼的。”
他的眼睛在很微弱很微弱的光下变的有些璀璨:“确实挺疼的。”
向来不诉苦的他却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委屈,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遭这种折磨,可能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就要来还债了。
黎苏仰头亲了下他的唇:“下次发作的时候,我在这守着你。”
季砚淮眼睛躲闪,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血腥模样,他还未拒绝,就见黎苏盯着他,有威胁的意思,季砚淮妥协:“好。”
过了半会,季砚淮拿起了一根红烛和火折子放在了黎苏的手中:
“苏苏,你来点亮吧。”
黎苏看到了对面的那盏灯,她取出火折子,火焰点燃了蜡烛,蜡烛的燃的很快,光越来越亮,蜡烛放入那盏灯时忽的灭了。
她正欲再点一次,火折子和失灵了一般,无奈,她摊手:“得你自己来了。”
季砚淮并未在意,只接过蜡烛将它点亮。
暗室顿时敞亮了不少,季砚淮走到墙边,拿出了一把银制的匕首,他将匕首放在了黎苏手上:
“这是可以杀我的利器,银制的。是我偶然发现的,只要被它所伤,伤口很难愈合。以后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就拿这个捅我出气。”
黎苏心神微动,只笑了声:“我最多迷晕你,伤你做什么?还嫌你不够疼吗?”
季砚淮将匕首连带着他做好的玉佩挂在了她的腰间,弯唇道:“给你的保障,以后不高兴了就打我,我好长记性。”
“哪有你这么训自己的?”
“你开心重要。”
季砚淮不管这些,他只顾她能不能高兴,至于旁的不是他该考虑的。
半晌,他认真的看向她:“苏苏,不管如何,你会一直在这陪我,对吧?”
黎苏伸手抱住他,背后的手指不由颤了下,她一脸沉稳道:“当然,我会陪陛下到最后的。”
季砚淮不安的心总算稳住,眼底的偏执消失不见,他紧紧的拥着她,嗓音轻缓还带着些恳求:“苏苏,只要陪我在这过一辈子就好。”他只求这一辈子。
不管接近他是什么原因都好,哪怕是和那群人一样的‘送温暖’也好,只要陪他就够了,他懂的什么叫知足。
黎苏睫羽轻颤,紧闭双眸靠在他怀里,声音平稳听不出异色:“陛下这么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季砚淮听到这声保证,脸上再次浮现了平日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