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既然觉得她们可怜,不如一瓶药直接随她们去了。”
黎苏语气凶狠,那几个舞女就在门外赐死,她眸中带笑可瞧不出一点善意。
乐安公主自回宫以后就是这后宫的‘老大’,发起脾气来连皇帝都得哄着,以往最是听几位愉妃几个的话,如今,愉妃深吸了口气,眼中带泪的看向皇帝。
可对方压根没打算搭理她,分明上一秒是宠妃,可这一刻,她俨然成了弃子。
老皇帝的兴致本就是一阵又一阵的,一个宫妃哪有女儿重要,死了就死了。
愉妃脸色极为不好,她定要告知王爷,这贱人想反了,她忙赔笑着告退。
黎苏见她走了,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王公公这时才汇报了公主今早打死人的事,老皇帝大笑了声:“不错不错,这样心狠手辣的才是朕的种。一群不知死活的贱婢是些什么东西,在桑家的天下,乐安想杀谁就杀谁。”
地上跪着的人头更低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昏君被赐死。
出了宣政殿的愉妃坐着轿子正欲赶回宫中让人去通风报信,可不料她的轿子竟被人这么直直的抬去了冷宫。
而等着她的正是黎苏,愉妃惊恐的喊道:“桑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不怕王爷怪罪你吗?你别忘了你今天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黎苏满意了,就是这种话,若是夜羽寒也就罢了,可她们一堆棋子谁又比谁更高贵,日日拿着夜羽寒来磋磨原主,想尽办法捞了不少好处。
这靠着别人上桌吃饭还摔碗的当真是少见。
“夜羽寒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怪罪本宫?”黎苏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愉妃娘娘这张脸真是好看呢。本宫听闻这井底的水鬼最爱貌美的东西。就送你去见他们吧。”
愉妃头冒冷汗,她大喊着来人却没人理她,她要往后跑,井琴立刻抓住,愉妃被迫跪在了地上,她大喊道:
“桑婼,你不能这么做?如果王爷知道了的话,他绝对不会饶了你,你别忘了你的把柄……唔!”
愉妃话都没说完,井琴已经手快的捅死了。
黎苏撑着脑袋惋惜的看着那具尸体:“你这丫头当真的手快,做人倒也不能太狠了,总要让人死的瞑目,你这样会积阴德的。”
井琴挠了挠脑袋,她只知道听到把柄这种事要立刻捅死,不能让坏人给说出来,好吧,她家殿下真是善良,果然跟对人了。
“奴婢知道了,下次一定让她们说完话再杀。”
“罢了,送走吧。”
黎苏摆了摆手,死了便死了,她细细算着,下一个该死的是哪位。
忽的,她抬眸看向了那藏匿之人,看着井口道:“几位可真是铁石心肠,瞧着这么一位没人香消玉殒也不搭救一次,也不怕这美人半夜找你们索魂?”
影风:???什么玩意?
这位公主是不是疯了,人又不是他杀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眼见底下的那群侍卫听到公主的话立刻一阵戒备,黎苏搭了搭井琴的手,又道:
“私闯皇宫可是死罪,几位若是再不出来,本宫就要喊人了。”
井琴扬起脑袋做足了气势:“我家主子喊你们呢,还不快出来,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黎苏招手让其余人都出去,独留了个井琴在身边。
幕后之人这才出来。
沈绪看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不由想起了太傅所说了公主倾城,又记起这宫中的传闻,蛮不讲理,甚至心狠手辣,果真是老皇帝的种。
黎苏打量起了他的脸,眉目如画,姿容若雪,一股清冷绝尘感扑面而来,一席墨色长袍瞧着倒和这样的人不太相配。
她的眼神冒犯极了,像是在欣赏一件货品,沈绪的脸色冷了些谁知道进宫会看见这么一出戏,这位突然回宫的公主倒是没枉费‘好名声。’
漂亮,但够毒。
黎苏:“你是什么人?哪来的?”
影风觉得公主是疯了,当初可是主上去接她回来的,怎么就忘了。
沈绪冷声开口:“影风,去传太医,早听闻殿下脑子不行,如今眼疾也犯了,陛下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别再死了,否则,我朝真要后继无人了。”
井琴突然看出了这是谁,那个全皇城最大的记仇的疯子沈绪,她想提醒殿下别惹这位,您爹都不敢惹呢,可到底是殿下的撑腰小能手,井琴壮着胆子道:
“大,大胆!你竟然敢冒犯我们殿下,小心殿下治你的罪。”
沈绪轻呵了声:“殿下?在我这只有死人和活人……”
“原来是沈大人。”黎苏打断了他的话眸中含笑道:“没细看本宫以为是哪来的二流子,玩这么花都快比上那青楼的常客了。谁曾想是不近女色的沈大人,本宫确实眼拙,大人也小心着些,别得了什么脏病,大人要是也死了,我朝可就找不出和大人一样雌雄难辨的丞相了。”
沈绪脖子上的‘草莓’格外的明显,他又没遮遮掩掩的习惯,被怼的有一瞬哑口,他当即冷声道:
“微臣多谢殿下惦记,不过,殿下放心,微臣绝不会比殿下先死,您倒也不必这么早哭丧。”
沈绪说完后抬步往门外出去,影风几个立刻跟上。
黎苏暗叹了句真是长了张讨人厌的狗嘴,她‘小声’说道:
“也不知沈大人从这出去,明日宫中会不会有本宫和他在冷宫私会的消息?”她有些嫌弃的摇头‘嘀咕’:
“本宫是公主,他一个表面清高背地里乱搞的脏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宫绑在一起?真是可惜了本宫的好名声。”
才走到台阶处的沈绪回头看向了那张无比纯良的脸,对方露出了一个温和又无辜的笑容,还笑盈盈的和他打着招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