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姨妈期过后又是排卵期,怀孕概率高。
时知渺点头:“速战速决。”
徐斯礼将买来的东西拎到冰箱,分门别类储存起来,听她这话,吊儿郎当地说:
“速不了。”
“……”
总觉得他是在对她说荤话。
时知渺并不接茬,又问:“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吃饭?”
想了想,“或者我现在就去把那顿饭做出来还给你?”
徐斯礼关上冰箱门,倚在冰箱上看着她。
她还挺着急要跟他“钱货两讫”的。
“又是速战速决?”他偏不如她的意,“这顿饭我做。”
他愿意做就做吧。
时知渺弯腰抱起灰扑扑的蒲公英,去给它洗个澡。
蒲公英不喜欢洗澡,在盆里扑腾,弄了时知渺一身的水。
时知渺把它洗完放进宠物烘干箱,自己身上的衣服半湿,索性也洗了澡。
洗完下楼,她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徐斯礼抬头看她一眼:“还挺会掐时间,刚好做完,过来吃吧。”
时知渺便走了过去。
他做的是煎牛排,还用小番茄和西兰花摆了盘,旁边的玻璃碗里放着洗好的新鲜草莓。
时知渺伸手要去拿草莓,手背被徐斯礼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先吃牛排。”
她沉默不语地坐下,用餐刀切了一块送进嘴里。
他的厨艺很好,牛排外层煎得焦脆,内里汁水充盈。
时知渺其实已经不记得他做饭的口味,但吃进嘴里的一刻,却又都想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安静地咀嚼。
徐斯礼吃得比她快,吃完也没有离开餐桌,而是等着她。
时知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问,这顿饭两人都没有开口。
都还没有释怀超市和车里发生的事。
直到她吃完,徐斯礼才说话:“明天上午我要跟爸去见一位长辈,还要陪那位长辈打高尔夫,中午应该就在高尔夫球场吃了。你做晚饭。”
“嗯。”
徐斯礼还在看着她:“你中午一个人怎么吃?”
“我自己看着办。”
意思就是不用他管。
时知渺拿起自己那套餐具走进厨房清洗。
徐斯礼从小就是被人捧着的,也没那么好的脾气热脸贴冷屁股,直接起身上楼。
这一晚,他们依旧是分房睡。
时知渺抱着蒲公英躺在床上,在黑暗里发了很久的呆,才渐渐有了睡意。
第二天时知渺起床,徐斯礼已经不在了。
她懒得折腾,就用吐司机烤了两片面包抹了果酱,又用微波炉热了牛奶,简单地解决早餐后,就抱着电脑写论文。
快到中午时,她饿了,打开冰箱,想着随便煮个清汤面对付一下就可以。
徐斯礼没说他要吃什么,昨天买了很多食材,总不能全做,时知渺挑了一些出来,在网上查了菜谱。
正研究做法,门外传来开门声,时知渺看出去,进来的人是宋妈。
她一愣:“徐斯礼不是说给您放了假吗?”
宋妈笑道:“原本是的,但少爷早上又给我打电话,说太太您一个人在家,吃饭肯定随便糊弄过去,早餐就算了,午餐不能再随便吃了,就让我过来给您做顿饭。”
正准备糊弄的时知渺:“……”
她摸了摸鼻子,“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少爷还给我发了红包。”
宋妈走进厨房,一边拿食材,一边有意无意地说:
“不过少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那边还有说话声,好像是客户吧,他连在见客户的时候,心里还惦记您。”
时知渺没接话。
宋妈却还在说:“少爷上次还问我您平时都怎么吃的,说您瘦了很多,少爷他就是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在意您的。”
“……”
时知渺并不想听这些话,拿出手机,“我晚上想做这道菜,这个怎么看火候?”
“我看看,哎,这个容易。”
宋妈教得很清楚,时知渺耳朵听着,心绪却有些走神,连宋妈什么时候把话题又转回徐斯礼身上都没察觉到。
“说起做饭,少爷也请教过我,我记得是您生日,他要给您做蛋糕,问我怎么做才能让蛋糕胚松软。”
时知渺忽然回神:“……什么蛋糕?”
“诶?少爷做的蛋糕啊,您忘了吗?”
时知渺没吃到过什么蛋糕……
宋妈诧异:“就是您去年生日,那天少爷也放了我假,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有单独庆祝呢,没有吗?”
“不应该啊,少爷做了很久呢,6寸的小蛋糕几乎是用水果堆起来的,他说您喜欢吃水果,但水果太多不好定型,他做了一下午才成功那么一个,怎么会没送给您呢?”
时知渺目光微闪:“我去年的生日,他不是临时出差了吗?”
她记得很清楚。
那天她推了陈纾禾的聚餐,想跟他一起过生日,结果收到他的微信,说项目出事,要去外地处理,说等回来再弥补她。
他那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回来后带她去吃了顿饭当作补偿。
既然他做了蛋糕,为什么没送给她?
时知渺鬼使神差地给徐斯礼发去消息:“你给我做过蛋糕?”
发完下一秒又迅速撤回。
徐斯礼看到消息弹出来,点进去却什么都没有,回了一个问号?
时知渺抿了下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斯礼:“四点多五点吧。”
时知渺:“嗯。”
今晚有机会再当面问他吧。
宋妈做完午饭马上就走了,生怕耽误他们。
时知渺午后就在厨房备菜,肉类需要提前腌制,汤要入味也得炖久。
她原本只是想随便做做,不知怎的就认真起来了。
他在超市说想吃柠檬蒜香鸡翅,但那天又说不想吃大蒜,时知渺便改成柠檬煎鸡翅,酸酸咸咸,倒是开胃。
手机跳出消息,是徐斯礼:“开始备菜了吗?”
时知渺没回。
一小时后,消息又弹出来:“做到哪一步了?”
“……”
他不是在见长辈吗?这么闲?
时知渺依旧没回。
徐斯礼又一次:“我知道你看到了。山药排骨汤炖上了吗?”
时知渺终于回复:“你很无聊吗?”
“谁让我这么期待你那顿饭呢?球场的饭菜不好吃,我中午没吃多少,现在就饿了,记得多做两道菜。”
时知渺看着这行字,他好像是真的很想吃她做的饭,这个星期反反复复念了多少次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太子爷没吃过好东西呢。
时知渺放下手机,停顿一下,转身打开冰箱,又拿了个菠萝——再给他做个菠萝咕噜肉吧。
·
高尔夫球场这边,穿着白色polo衫的徐斯礼,手指弹了一下时知渺的头像。
徐庭琛看他一眼:“一直看手机,有什么要紧事吗?”
徐斯礼收起手机,握着球杆,朝远处草坪眺望。
今天阳光明艳,他戴着鸭舌帽,微微眯眼:“还要多久结束啊?这小老头儿都打了一上午还不腻呢。”
“谁叫你打出一个‘信天翁’呢,激起了许老的兴致,最起码还要打两个小时。”
徐斯礼散漫地勾唇:“我随手一打,哪想到就一杆入洞了,打个球还洒了我一百来万,今天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