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众人隐匿起来,人马已经快到近前。
风行、雷鸣等众二十余亲卫,无不攥紧了手中兵器,准备战斗。
萧霁月的手也紧紧按住破妄刀。待队伍一步步靠近,前方大旗上赫然两个大字映入眼帘,“长孙!”
萧霁月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那人不是长孙贞烈还会是谁。
而他的身边,是一身青衣的女子,那女子,竟然是她,真的是她。
萧霁月认出简伊,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催马向前。长孙贞烈等人亦认出了萧霁月,“王爷,您怎么来此?”
萧霁月却如同没见其人一般,径直向他身旁的简伊而去,“简伊,你怎么在这?”
萧霁月上前,翻身下马。
长孙贞烈下马,回身拉简伊的缰绳,搀扶简伊下马。
简伊看清了来人,咬着下唇,眯着眼,一脸痛苦模样,真是冤家路窄,这天大地大的,走个路也能遇见。
她不情愿地翻身,在长孙贞烈的搀扶下,下了马。
萧霁月见她的手搭在长孙贞烈的手臂上,胸腔一股怒火窜了又窜。他大步走到简伊面前,拉住简伊的手臂,往怀中一拽,简伊便整个人都扎进了他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在场众人都可听清,“简姨娘,不是回草原吗?这么快回来了?你不是给我写信给我,说想本王想得紧吗?本王来接你了,开心吗?”
简伊被他按在怀里,脑瓜动弹不得,僵着脖子,只能讪讪地道,“妾身多谢王爷。”
萧霁月满意地松开了手,伸出食指,要去刮她的鼻尖,手还没触碰到,却被简伊这一脸花里胡哨的淤青吓了一跳。
白天里那些逃兵的话涌进脑海,他沉着脸,“你的脸,怎么弄的?”
“被人打了。”简伊说着。见其不想开口,萧霁月看向长孙贞烈,“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孙贞烈抱拳,“王爷,公......简姨娘她在代郡遇袭,是属下保护不力,请王爷恕罪。”
“是我私自去壶流关转了转,哪知被刘社抓住,遭了顿毒打。后来我逃出来,正巧遇见长孙将军赶来救我。”简伊道。
萧霁月晃晃头,一副怒其不争模样,“平日里你不是很能打,怎么被人揍成这样子。”
简伊没接话茬,她不想萧霁月知道,自己武功尽失。
萧霁月攥紧了拳头,“一个朝廷通缉犯,竟然还敢公然露面,还能抓本王的人,真是活腻歪了。走,随我入壶流关。”
“王爷。”长孙贞烈上前,劝说道,“这是代郡,代王眼下在此,贸然入关,万一和代王起冲突,怕捞不到好处。”
萧霁月瞪了他一眼,“几月未见,贞烈的胆色倒是大不如从前了。你的兵怎么也近千人,难不成,惧怕代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便好,带上三百人,随我进壶流关,其他人,去驿站扎寨,原地待命。若明日午时前,没人出来送消息,便强行入城接应!”
“是!”长孙贞烈领了令,便吩咐黄将军接应一事。
他自己点齐人马,随萧霁月一起开向城门。
众人到达城门时,城门已关,萧霁月拿出皇帝御赐的东海王令牌,强行令守城兵士开城门。
守卫领一边开门,一边派人去衙门通知吴义和代王。
萧霁盛听闻士兵来报,气得摔掉了手中的茶盏。“好你个老六,竟然敢上门挑衅。”
“王爷,既然他们送上门来,不若......”刘社上前,手做了一个劈的动作。
吴义瞪了他一眼,“刘社,莫逞口舌之快。如今东海王进城,但城外还驻扎这北疆军的先锋营。若我们动手,城外的人马总归会听到风声,到时候,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害了王爷?”
“此言有理,切不可轻举妄动。”萧霁盛点头道,“我且去会会他。你们提前在县衙埋伏好人手,若他不造次,便罢了,如若不然,以我手中茶盏为信号,落地摔碎便出来诛杀老六。”
“是!”吴义说完,起身去安排。
萧霁月等人进了城,便直奔州府衙门。吴义已经等在衙门口。
见萧霁月等人到来,他一副热情模样,“不知东海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萧霁月没理会他,而是直接进了衙门,在堂上的正坐坐定。
吴义陪着笑,笑容尴尬。
萧霁月大声道,“你可是代郡刺史?”
“下官吴义,正是代郡刺史。”吴义上前。
萧霁月一拍桌案上的惊堂木,道,“你可知罪!在你管辖地界,敢私绑我东海王府的人,是活腻了吧。”
“啊?”吴义大惊失色,噗通跪倒,“误会呀,属下不知其事,请王爷明察。”
“你和本王说不知?”萧霁月大手一挥,“既然吴大人失察,就要罚,来人,五十军棍!”
“啊?王爷饶命啊!”吴义大声求饶。
正叫唤着,便听得萧霁盛那慵懒的声音想起,“何事吵嚷,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萧霁盛一进大堂,不由得面露惊讶,“六弟?何时到的?”
“三皇兄,本王府上的姨娘,在代郡被吴义捉来痛打,眼下,本王要予以惩戒。”萧霁月道。
吴义见风行和雷鸣二人,已然拿来两条小臂粗的军棍,这若是打五十下,不死也要半条命啊。
吴义急忙向萧霁盛求救,“王爷,小人真的不知啊!”
萧霁盛没接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吴义急忙看向萧霁月,哆哆嗦嗦道,“王爷饶命,下官知晓此乃主簿刘社所为,他与贵府上那位姨娘有私怨,便偷偷抓了人。待下官听闻之时,简姨娘已脱身。”
“刘社?一个朝廷通缉犯,竟然在你代郡明目张胆任职。给本王拿下。”萧霁月吩咐。
很快,刘社被带来,丢在堂前。刘社踉踉跄跄地站稳脚,抬眼却见萧霁月和简伊坐在上垂手,他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哎呀,我命休矣!
“刘社,你暗杀本王,昨日更是对本王的姨娘动手,罪该万死。你还有何话说。”萧霁月声音冰冷。
“王爷!”刘社颤抖出声,眼睛看的却是萧霁盛。
萧霁盛不语,只是对萧霁月道,“六弟无需动怒。既然是在本王的封地,本王定然给简姨娘一个公道。”
刘社心道不妙,豁出去了,“是我做的,不过是吴义让我做的。”
“哎,你不要胡说。我和简姨娘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她?”
“怎么不是你,你还说......”
“行了,闭嘴!”刘社还没说完,萧霁盛暴怒打断,“你既有罪,按律当斩,来人,拖出去,杖毙。”
“你!”他指着萧霁盛破口大骂,“萧霁盛,你不得好死,是你让我截杀简伊,如今让我当替罪羊,你不得好死......”
吴义指挥着几名衙役,连拖带拽的将人往外拉,刘社还在声嘶力竭地嚎叫。
萧霁盛脸色难看,大喝,“快点杖毙!”
大堂之外,一阵乒乒乓乓的棍棒之声,刘社惨叫着,高喊,“简伊,你个破鞋,跟完老六,又跟老三......萧霁月你个绿乌龟......”
很快,外满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没了声响。
再看大堂之内,简伊气得涨红了脸。萧霁月的脸色黑得如墨,盯着简伊的眸子如同深渊,似要把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