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寒想到自己入宫以来的心酸，从交钱交心，到最后倾尽所有。
而楚江月手里还有最后的倚仗，也不知是恨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还是太好忽悠。
本来心里都不痛快，夜如昼又煞风景的出现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她的心理安慰，关键又在怀疑她和楚江月！
“为解决京城木炭紧缺问题，煤矿工人日夜操劳，即使过年也不能和家人团聚，我想拨些银两给他们多发些年礼。”
夜如昼发觉莫轻寒脸色不对，赶紧收起怀疑的种子讨好道，“应该的，应该的，呦呦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两个女主，正经cp！审核看清楚！”
？
这么大方？
莫轻寒和楚江月狐疑，两人都不是很信。
“我是说从你内帑拨款。”
夜如昼继续点头，“可以可以，我们算是国企，薪资待遇就是要独一份。”
莫轻寒沉吟，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今天夜如昼怎不抠抠搜搜，还这么好说话，不信邪的又说，“我想要经商。”
夜如昼也只是愣了一瞬，又谄媚的笑道，“可以可以，女人呐就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只有金钱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我支持老婆大人！”
？
连楚江月都感到不可思议，先帝在位时期，别说禁止官员行商，就是后宫的手都不能伸到前朝，更别说是宫外。
“你不怕我们手里一旦有了倚仗就再也难以掌控？”
“掌控？我掌控你们做什么？”
夜如昼眨眨眼，感到不解，可随后一想，楚江月曾是先帝的妃子，也就瞬间了然。
“那是先帝，后宫有储君之争，有金钱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交易，他怕你们和前朝勾连，动摇国本，可我不一样呀，我又生不出儿子。”
“……”
全是公主又不夺嫡，所以不存在动摇国本，可这是生不生儿子的事？
“所以，倘若你也能生儿子，你是否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
夜如昼赶紧伸出食指，“嘘～这个问题在这里可不兴说，我和先帝不同，他想掌控你们，我正好相反。”
莫轻寒和楚江月心照不宣，也知这个问题太过敏感，默契的不再追问。
“那我想做羽绒服和煤炭生意。”
夜如昼故作迟疑，还在思考，“这两个是很赚钱，可…”
楚江月眼神一闪，“你舍不得？”
莫轻寒脸上尽是失望，看来夜如昼刚才又是在说些好听的糊弄她。
夜如昼就是故意逗逗她，见目的达到，哈哈一笑道，“那两个是很赚钱，可就是你要的太少了，就不能大胆点儿？”
？
莫轻寒将信将疑，试探着开口，“那再加上压缩饼干？”
夜如昼摇摇?，“再大胆点儿。”
楚江月没心思和她打哑迷，既然夜如昼开口让她们说，那何不放开了要，即便不答应也没什么损失。
“我们要你名下所有产业。”
夜如昼眼睛蓦地一睁，又冲楚江月伸出个大拇指。
“你瞅瞅，呦呦你瞅瞅，还得是你蓁蓁姐，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就不能跟她学一学，以后眼界要放宽知道吗？”
“……”
莫轻寒无语，这又成了她的不是？怎还反过来说教一通？
她只是想看一下夜如昼的态度，又不是真的想要争什么产业，顶多是要一两个手里有点儿底气。
楚江月忽略夜如昼的插科打诨，继续追问，“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夜如昼完全不在意，以后赚钱的项目多了去了，她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既然她俩主动请缨，她还乐得清闲。
“一会儿我就命内务府过户，手上所有工厂全给你俩分了，一人一半。”
楚江月直觉有诈，凭夜如昼贪财的性子，也不会答应的如此轻易，而且是所有源头工厂而不是商铺！
“那工厂所得利润可否是充进内帑？”
莫轻寒也反应过来，若是工厂所得利润全部充进内帑或者国库，那她俩岂不是白白打工，怪不得答应的如此干脆。
还得是楚江月心思缜密，考虑周到，要不然她又要上了夜如昼的当。
“我就知道…”
“当然不用啊，你们赚的就是你们自己的。”
莫轻寒剩下半句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夜如昼轻咦一声，“呦呦，你刚才说你就知道，你知道什么？”
莫轻寒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了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楚江月也觉脸有些烫，“咳…呦呦意思是说，她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舍不得，怎么这么热，是不是炭添太多了？”
夜如昼看了看两人红扑扑的脸蛋，“好像温度是有点儿高，我去看看炭。”
莫轻寒长出一口气，幸好夜如昼刚才话说的及时，要不然两人尴尬事小，伤人心才是真。
楚江月冲着自己的脸扇扇风，小声说道，“可能我之前的话有点儿以偏概全，呦呦别往心里去。”
莫轻寒看着夜如昼蹲在地上摆弄炭火的背影，也觉得过意不去，之前还觉得自己委屈。
“其实我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只要拥有了陛下，好像就拥有了全世界。”
楚江月噗嗤一声，又轻点一下莫轻寒的脑门。
“你真像陛下口中的恋爱脑发作，一点儿甜头就又忘乎所以。”
莫轻寒调皮的一眨眼，“不是恋爱脑发作，是恋爱中的小女子，而且也不是一点儿甜头，而是陛下把所有家底儿都给了我，她才是一无所有。”
楚江月蓦然一愣，并不在意什么家底儿，而是恋爱中的小女子…
莫轻寒自顾自的又说，莫轻寒和夜如昼是俩女主！这是俩女主！不是暧昧对象！不是暧昧对象！审核看清楚再审！
“在我这个年纪，若还能感受到甜甜的恋爱，如热恋中的年轻男女，说明我是幸福的，这辈子也再无所求。”
一句话让楚江月醍醐灌顶，她强势了一辈子，也不服输了一辈子，不是活在后宫的勾心斗角中，就是挣扎在前朝的政治旋涡里。
热恋中的小女子，不是没有，而是离她太过遥远，远的让她都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会躲在别人怀里撒娇的小女子，会露出和莫轻寒同样甜甜的幸福的微笑。
可转眼间沧海桑田，一切天翻地覆，曾经的天真美好再不复从前，不是当年再也回不去，而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
夜如昼夹完炭，又开完窗通风，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老婆大人，这煤炭不能在封闭的空间使用，以后我不在的话，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知道吗？”
楚江月突然抬头俏皮的一眨眼，“知道了～”
夜如昼看的大跌眼镜，“你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跟袅袅似的。”
楚江月瞬间恢复成了一张冰山脸，“袅袅怎么了！”
这变脸速度！也不知道是突发奇想想逗她，还是说又唱的哪一出。
夜如昼紧张的咽咽口水，大胆发表自己的看法。
“就是…就是感觉你刚才的样子，比现在好。”
楚江月又是一变脸，嘴巴也气鼓鼓的，“我和呦呦都累了，你在这儿批阅奏折，让我们出去玩会儿。”
夜如昼回答的很干脆，“不行。”
楚江月一咬牙，又学着楚江晴的样子撒了撒娇。
“不行不行，我们就要出去玩儿。”
“……”
莫轻寒用手一捂，有些不忍直视的扭过头，楚江月之前都是厉声厉色或者强行斥责夜如昼勤勉政务，现在怎么又换了一个套路。
光是一个楚江晴撒娇就够了，现在还有个更厉害的。
“我就是来叫你们出去玩儿的，今天谁都不能工作。”
“可是年礼…”
“不用你管，我已经命内务府提前准备了。”
？
莫轻寒不信夜如昼就算不小气，也不会提前想这么多。
“真的假的？不是忽悠人？”
夜如昼哈哈一笑，伸出一只胳膊，“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们是国企，先不说工资如何，逢年过节那礼物发的是比谁都多。”
莫轻寒把夜如昼的胳膊打开，“所以你只是按照你们那里的规章制度办事，所以你还是小抠！”
“……”
夜如昼无语，再次把胳膊伸过去，“先不说我抠不抠，我们先出去玩儿，大家都等着呢。”
莫轻寒再次打开，“我不用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