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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车上,陈今汐的心里也同样很不是个滋味。

“为什么,你总是能碰到这么既温柔又善良的人?”

是的,陈今汐纠结的事情是这个,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店主、摊贩、小市民,似乎总是另一副嘴脸,陈今汐就不理解,就好像她自带一种善良光环一样,走到哪,哪里的人便都会以善意对待她。

易安想都没多想,微笑着回答她:“因为,除开极少部分人外,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是存在着温暖与善良的啊,只是因为客观上的物质条件不同,许多人都挣扎在温饱第一线,为了过更好的生活,只能将善意深埋在心中,而露出龇牙咧嘴的一面。

我们没法要求每个人伊始便都以善良温柔的一面来面对你,这叫道德绑架,对陌生人存在提防、对未知充满恐惧才是正常情况,可仅作为我们个人,为何不能以及温柔的一面来对待万物呢?你敬人一寸,人还你一尺,而非得寸进尺,其实这才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吧。

当然,我没说要你什么情况下对待所有人都抱以温柔与善良哦,那样就成日文语境里的‘亚撒西’(温柔)了,在这个语境下,亚撒西是贬义化的、是万恶的、是圣母的。

我所认为的真正的温柔,是建立在拥有足够掌控全局的能力的前提下,是建立在具备最基本道德观与是非观的基础上,你对人报以善意,才叫温柔,有能力但没基本道德观叫程心、有基本道德观但没能力的叫圣母。

亚撒西的前提,是你在面对一些望之不似人的类人生物时,也能有一刀将其斩于马下进行物理超度的能力;是你在面对一些会危害大多数人利益的个体时,也能有将其驱逐或消杀的决心,你自身的道德准则得是一杆标尺,并同时能以自身行动去影响周围人,这才叫亚撒西。

举个正面典型,炭治郎,在面对一些实在望之不似人的恶鬼时,他也能拥有斩杀对方的能力与勇气,只有在面对一些有苦衷才堕入魔道的恶鬼时,他才会以相对平和的方式用爱感化并超度,在此过程中所付出的额外成本,大多数也是由他自己所承担的。

同时,炭也是一名很标准的成长型主角,他前期的弱小,并非性格或人伦上的缺陷,而是单纯的能力上的不足,而后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成长,又在失去中获得,在一次次失去与获得中,才铸就了黑曜石般坚硬的能力。

而像有些成长型主角,只是从一个弱小的矮子,成长为了一个体系下的巨婴罢了,天生性格就有缺陷,前期明明天赋突出,却还是经常性的一次次去犯蠢,致使同伴亲友一个个失去生命,甚至家族衰微,最后所谓的成长为了一方豪强甚至大帝,也只不过是扭曲的、头重脚轻的、一坨满身肥肉且油腻的缝合兽罢了。”

陈今汐沉默了,只不过并不是因为无语,而是因为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我感觉…你或许还适合去做一些编剧或者人物设计之类的工作……”沉吟许久,陈今汐才有了初步反应。

“你或许从前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但从今以后,我会让你试着去拥有,首先,温柔的前提,是足够的能力。当然了,我或许也无太多资格指导你,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行道者,面对一些令我感到极其愤怒的人,我也还是会做出一些违反个人道德律的事情,毕竟说与做,是两门不同的学问。”

“比如说……冷锋那次?”

陈今汐不敢说对易安太过了解,但至少通过如今的相处,以及她刚才的描述,这番理论肯定结合了一部分她个人的生活实践,才能得出来,而她必然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但以绿茶的形式去恶心一个人……既不温柔、也不果断、更不光彩,当然了,陈今汐很能理解她为何会这么做就是了。

“你还是猜出来了啊。”

“冷锋啊,他就是个臭xx!”陈今汐提起他就来气,可以说是这辈子接的所有单子里最恶心的一个了。

“对了,说起这个……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易安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毕竟涉及她的个人隐私,而且算是提及她的痛处,易安显得有些尴尬,手指敲着方向盘,显得有些不安。

“你问吧,也没啥不能说的,以前做过的事情,就得去面对么。”

“我其实一直挺好奇,像这种……提供情感服务的,是不是有个平台啊?不然浩如烟海的人群中,哪来的那么多精准匹配的用户?”

“是的,你猜对了,还真有一个。”

“啥平台?”易安内心的好奇心顿时被进一步勾起。

“就那些陪玩平台啊,比如说dd,xx啥的,最基础的业务都是开黑组车队,多少钱一局,打游戏么,玩个瑶啥的,就往人脑袋上一骑,完事就‘哥哥你好棒~’‘哥哥真厉害~’的喊,再更进一步的,就是有老板给你刷月冠名、年冠名,就等于给你包票了,再更进一步的,便是同城奔现了。

所以啊,你要是玩这种平台就会发现,有一个算一个,那些小队长榜单上前几名的老板,和她都是同一个Ip地址,甚至同一座城市,你猜猜为什么他们这么舍得刷呢?”

“唉……干这一行,也是辛苦钱啊。”易安光是听着陈今汐刚才喊的那两句,便生出一股浓烈的生理上的不适,光听见都这么难受,更别提要自己夹着嗓子这么喊了。比起精神上受挫,乃至于像陈今汐这样变得轻度疯癫,那自己还是遭受肉体上的折磨吧。

“废话!干这行要是不累,那不人人都抢着做么,每天都有大瓜吃,不是这个小队长和那个小队长撕,就是小队长一次性脚踏三四个老板,然后看这三四个老板撕,看看乐子就好了,别哪天自己成了乐子。”

“呃……说得在理。”

想到这,易安忽然邪魅一笑:“你啥时候也再给我提供点情绪价值?”

陈今汐难得有一次和易安达成了精神上的共鸣,当然……是在往更加抽象的方向,夹着嗓子便开始喊:

“姐~姐~~易安jie~jie~你好腻害哇~易安jie~jie~哇~呜~”

“蕊!你别给我整这死出!”易安感觉自己的早饭中饭都要吐出来了,要不是自己在专心开车,易安真想嫌弃的给她扒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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