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廷逼得后退无路,双手握拳昧着良心回答:
“没有,你别乱想。”
“真的吗?”陆沥茫然失措贴上他脸:“你别骗我,我会当真的。”
“没有。”
周仲廷偏过头,又被人掰正。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相缠,周仲廷实在受不住恶心,但是这时又不是反抗的时候。
心一横闭上眼,等他自己冷静再说。
“我今晚要跟你睡。”
“……!”周仲廷严重怀疑他在装疯:“不行。”
陆沥立马受刺激:“你刚答应我不离开我的!”
后脑勺一疼就被人压在墙壁,眼见两人嘴唇就要贴上,急得周仲廷大喊:
“睡,你睡左边!”
“好、”凑近的脑袋改了方向趴在他肩膀。
安静了一会,周仲廷忍不住低头看,瞧见某人原来竟睡着了!
他无奈至极:
“陆沥、”
要抱陆沥上床,周仲廷做不到,铁了心要把人叫醒:
“去洗澡。”
“不洗,”睡得迷糊的疯子说话终于恢复正常了,懒洋洋的:
“我不洗。”
“……你身上脏。”周仲廷嫌弃看眼脏兮兮的他。
“好吧,你等我五分钟。”陆沥揉一揉眼睛走进浴室。
就这么一会,和刚才发疯的人两个模样。
周仲廷气闷,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得疯!
看了看一米八的大床,为了能安静度过后半夜,他从衣柜拿多一床被子躺在最里面。
然后闭眼装睡。
没多久身边床位下沉,清爽的沐浴乳味靠近,周仲廷提防着抓紧被子。
脸上方一双眼盯住他看很久,就在他以为对方又要发疯进行下步动作时,陆沥轻轻躺在他身侧。
再一会,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周仲廷睁开眼,慢慢背过身去怎么都睡不着。
天大亮,屋内花草吱吱喳喳的。
“卧槽,这个男人好凶,刚瞪我!”
“他还嫌我碍事搬我出阳台!”
“救命啊,他干嘛呀!”
周仲廷经过书房被一盆盆花绊脚,本就够烦的了,家里整那么多花草屋内拥挤又没有美感。
嫌弃的把看不顺眼三盆花挪到阳台去。
老杏树被吵醒,瞅着黑面神瑟瑟发抖:“靠,你别扒拉老子,老子是陆沥的爹!”
一根没有任何叶子的三杈树枝,秋天季节看不出是死是活。周仲廷打量了打量,想拔出土确认。
如果是活的,陆沥可能没臆想症。
如果是死的,陆沥就是一个神经病。
“啊救命啊陆沥!快救你爹啊!”
睡得深沉的陆沥被一群花吵醒:“怎么了你们,安静点。”
“你爹要死啦!周仲廷要谋杀你爹!”
“……胡说八道。”陆沥四周没见周仲廷身影:“他人呢?”
“儿子快救爹啊!”老杏树惊恐大喊:“儿子……救、命……呜~”
陆沥被老杏树惨烈的叫声惊了下,急忙冲出卧室:
“住手!”
阳台一道高大身影遮挡住阳光,陆沥心一紧:
“你做什么?!”
周仲廷手中拿着根树杈转过身,表情一言难尽,即无措又尴尬。
“…… ,”瞧着自己老爹连根拔起,陆沥一双眼睛瞪老圆了:“你,你、”
“儿子……快救老子、”老杏树被人捏住脖子,想哭,活几十年居然被人捏脖子,太丢树了。
“没事的,误会误会、”陆沥走过去,震惊的伸出双手:“你给我。”
周仲廷看了看老杏树,有点不好意思道:
“我种回去吧。”
冷傲严肃的周团长,居然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讪讪的把土挖开将老杏树种回去。
老杏树:“?”
陆沥:“……”
“要浇水吗?”周仲廷不自然的看着他。
这株干枯的树枝竟是活的,而且根部长满根须,看得出来生命很顽强。
就挺尴尬的。
陆沥满心的疑问和怨气瞧他这模样,瞬间觉得他闯再大的祸都没关系了。
有点想笑:“要,浇一点就好了。”
“好。”周仲廷避开他视线,去拿水壶。
“……,”老杏树特么无语:“他想杀人灭口,你不追究!”
“哪里啊,人家只是好心帮您检查身体?”
“滚驴子吧,哪有人拔根检查的!老子痛死了!”
陆沥笑嘻嘻的:“人家不是不会嘛,我等下教教他,下次就不会出错了。”
“还敢有下次!”老杏树怒冲冲瞪他身后。
陆沥回头,一个水壶递过来。
“我爹说很喜欢你。”
周仲廷面无表情瞧眼老杏树:“谢谢。”
“?”老杏树好像不生气了……
陆沥没想到他会应付,开心的跟在身后问:
“要去上班了吗,我也去吧。”
“随便。”
可是,当陆沥换好衣服下楼,人已经走了。
周仲廷进到会议室,明显感应到股强大力量在释放。
他侧目看去,陆琳坐在所有特战队员身后低头看什么。
平时只要陆琳在,她永远都是坐第一个位置。
今天回来反常的坐到最后,所有人都很奇怪但没敢多问。她早上回来后整个人气场完全不同,非常冷,看人时还充满防备与疏离。
察觉周仲廷视线,陆琳慢慢抬起脸,冰冷的眼眸刹时浮现恨意。
一股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怨气腾然出现在她身上。
周仲廷眸光微微一沉。
那晚事后,只听到有人说在医院碰见陆琳,具体什么情况没人清楚。周仲廷自然也不会去多问。
他疑惑,陆琳在自己房间中药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为什么她对自己怨恨这么深?
难道是自己没中计,恼羞成怒?
想到她做为一个女孩子心机这么深,周仲廷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淡漠的收回目光:“今天所有人继续训练,方式一对一。”
“是!”
“我有意见。”
众人错愕回过头,陆琳像块冰似的。要知道她对周团长的心思,以前都是笑意如花的啊。
今天看周仲廷的眼神见仇人一样。
“团长是不是很久没陪同训练了,今天我的训练对象就你吧。”
“?!”阿木等人震惊,何来的胆量这样跟团长讲话!
陆琳坐靠椅子挑衅的看向周仲廷:“不敢吗。”
言语的傲慢,毫不掩饰她的目的。
正常时候周仲廷不会轻易被挑衅到,但最近被陆家两兄妹反复挑衅底线,他正好憋着肚子气。
“半小时后操练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