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紧紧握住那把沉重的阔剑,目光坚定而专注。
自从开始修炼这门呆瓜剑法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每一天,无论风吹雨打还是烈日炎炎,他都未曾有过丝毫懈怠,始终坚持不懈地埋头苦练。
这套剑法与之前毕九言传授给他的那套剑法简直可以说是简单至极。
曾经学习的那套上清剑法,讲究的是循规蹈矩、步步为营,要先打好坚实的基础,然后再逐步研习各种精妙的剑招。
然而,遗憾的是,尽管李无忧付出了诸多努力,但由于自身悟性相对有限,不管怎样刻苦训练,始终无法达到毕九言所期望的那种“灵动”境界。
不过幸运的是,如今正在修习的这套呆瓜剑法却让他感到格外得心应手。
这套剑法并没有太多繁杂的变化和技巧,其精髓主要在于那些大开大合、刚猛有力的招式动作。
当李无忧手持阔剑挥舞起呆瓜剑法时,只觉得风声呼啸、气势磅礴,每一剑都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威猛无比。
随着不断地练习,李无忧对于这套剑法的掌握越来越熟练,自信心也逐渐膨胀起来。
他深知自己目前拥有着远超常人六倍的炼气速度,假以时日,必然能够积累起深厚无比的真气。
而且,自己所学的这套呆瓜剑法恰恰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这条霸道路线。
只要将来自己运用雄浑无匹的真气施展出这套刚猛至极的剑法,试问在同龄之人当中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呢?
想到这里,李无忧不禁豪情万丈,心中暗自思忖:待到那时,定要让所有人都对我的实力刮目相看!
时光如白驹过隙飞速流逝,转瞬间便来到了宗门大比前夕。
对于上清宗而言,这场宗门大比乃是关乎宗门传承和未来发展的头等大事。要想成功地组织这样一场规模宏大、影响深远的比试,实非易事。
上清宗门下弟子众多,足有数万人之众。如此庞大的人员基数,使得每一次的宗门大比都备受瞩目。
因为这场比试不仅仅是弟子间修为法术的切磋,更是能够直接左右许多人前途命运的关键所在。
故而,在筹备和执行的各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为确保比赛的公正性,历年来的宗门大比皆由上清宗内的六个堂口依次轮流负责组织举办。这种轮流制既培养了各堂口之间的相互协作,又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单一堂口长期主导所可能带来的偏颇。
每次比试,每个堂口都会倾尽全力,精心策划安排赛事流程、评判标准以及相关的奖励设置等诸多细节,以保证宗门大比得以顺利进行,并选拔出真正优秀的人才,推动上清宗不断向前发展。
上清宗目前共有六个堂口,这六个堂口分别是执法堂,思礼堂、建工堂、药石堂、致公堂、武备堂,这六个堂口分别有自己负责的工作。
比如执法堂,就负责上清宗的规章制度的执行和内部监督;建工堂则是宗门的建设与日常维修维护;药石堂则负责宗门弟子的伤病医治和毒药毒虫的研发与防治;致公堂负责宗门日常文书及财务等其他事务的总协调总后勤;思礼堂则负责宗门秘籍管理还有各级子弟的教化、名册管理和人员晋升的评比;武备堂则负责宗门的防御、巡护与对外战斗的组织与准备工作。
这次大比是致公堂和思礼堂联手操办的,由于这几年宗门里的明争暗斗越来越厉害了,为了保险起见,掌门沈若愚决定亲自出马担任总指挥。
这可不是上清宗第一次由掌门亲自挂帅指导比试,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都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在上清宗有点不太稳定的当下,沈掌门决定亲自出马参与组织大比,颇有些定海神针的味道在里面。
比赛开始之前,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亲传弟子,都得先去宗门广场的抽签处抽签,然后再分配对手约好日子再行比试。
李无忧平常就只顾着埋头修炼,来这里的次数并不多。
这次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来到宗门广场准备抽签。
今天这宗门广场可真是人山人海啊!
和李无忧不一样,其他人多是成群结队一起来的,有的是师父带着徒弟,有的是师兄师姐带着师弟师妹。
像李无忧这样自己一个人来的,还真不多见。
根据广场上那醒目整齐的指示标牌所指引的方向,李无忧来到专门供二年期弟子们抽签的队伍之处。
此时,时间尚早,这里聚集的人数相对较少,仅有三十多位弟子正有序地排成一列长队。
在一旁,还有一群弟子围成一团,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
当李无忧刚刚来到此处时,那些原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弟子们瞬间将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
原因无他,只因李无忧身着一袭象征着亲传弟子的青衣。
上清宗对服饰的穿着有明文规定,杂役穿灰衣服,外门弟子穿白色衣服,亲传弟子穿青色衣服,长老们穿红色衣服,掌门穿黑色衣服。
不过对于那些即便是没有当上长老,但是辈分不低的门人,宗门也不再过分要求他们的穿着,只要不穿红色或者黑色的衣服,其他的他们想怎么传都可以。
这些弟子们见李无忧身着青衣,毫不犹豫地纷纷让来,为李无忧留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自从踏入上清宗以来,李无忧一直待在小院里,出了采买物品意外,甚少去宗门里晃悠。
即便是在何三吾长老执掌的执法堂之中,能称得上熟悉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其中尤以刘继昌等几位师兄较为相熟罢了。
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待遇,李无忧不禁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然而,他并未因此而表现出丝毫的傲慢的态度。
只见李无忧面带微笑,礼貌地向着周围众人微微颔首示意。
众人见他如此,也连忙回以友好的微笑,或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然后,李无忧便加快脚步,径直走到队伍末尾,安静地站立等候,准备抽签。
站在李无忧前面的是个个子比他略矮的少年,他身穿外门弟子的白色服饰,看到身穿青衣的李无忧站在他身后,立刻讨好的向着李无忧说道:“这位师兄你来我前面排队么?这样还快点。”
一般来说,年纪相若的外门弟子见到亲传弟子都会让上一步,自谦师弟,这少年如此称呼李无忧也无不可。
李无忧摇了摇头,笑着回应道:“多谢师弟好意,我慢慢等着就是,不着急。”
那少年见李无忧颇为和善,便笑着继续问道:“不知师兄是哪位长老的弟子,若是同一个堂口的也好有个照应。”’
李无忧如实答道:“我师父没有分配堂口,不过我师伯是执法堂的。”
那人一听李无忧的师父竟然没有分配堂口,不觉有些惊奇,“请恕小弟孤陋寡闻,咱们上清宗除了掌门以外还有哪位师伯没有分配堂口么?”
李无忧立刻笑着答道:“我师父确实没有分配堂口,不瞒师弟说,我师父乃是毕九言。”
那白衣少年一听李无忧竟然是毕九言的徒弟,顿时收了笑脸,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李无忧。
李无忧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愣在当场,面露尴尬之色。
此时,李无忧的话还被周围不少弟子听到,大家一听李无忧竟然是被称作“宗门禁忌”的毕九言的徒弟,顿时有不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