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啸声由远及近,吓得李无忧把刚拉一半的东西又给憋了回去。
情况危急之下,李无忧连屁股也顾不得擦,提起裤子就想往外跑。
可是已经晚了。
只听轰的一声,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接砸断了新茅房的大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攮进了坑里。
随着大梁的损毁,整个茅房也轰然倒塌。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李无忧呆立当场,接着就被茅房倒塌时掉落的一截断梁砸中脑袋,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
正在茅房外不远处低头打扫卫生的下人,听到响声,抬头一看,只见老爷命人新盖的茅房突然就这么塌了,吓得立时丢掉了手里的扫把,惊声尖叫道:“不好啦,不好啦,茅房又炸啦!”
转念一想,不对啊,刚才好像少爷进去了!
于是又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少爷又把茅坑给炸啦!”
远处的另一个下人听到叫喊声,也是一惊,着急之下也跟着喊道:“不好啦,不好啦,茅房炸啦,少爷炸的!”
再远处的下人一听,也跟着喊道:“不好啦,不好啦,茅房炸少爷啦!”
正在屋里看账本的李贤忽然听到外面的叫喊,打开窗,只听外面有下人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少爷炸啦!”
李贤大惊,赶紧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等到李贤问清缘由,带着人紧赶慢赶终于来到茅房前的时候,管家胡二已经开始指挥下人们在新茅房的废墟中扒拉着什么。
只见众人虽急,但并不慌乱,各自分工明确,动作娴熟,不像头一次干这活。
管家胡二看到李贤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现场,连忙迎了上去。
还没等胡二跑到近前,大老远的李贤便开始吼道:“怎么回事?少爷呢?”
胡二也是一脸焦急,答道:“老爷,新盖的茅房又塌了,少爷还在里面!”
什么!一听自己儿子果真在里面,李贤顿时急红了眼。
“赶紧给我挖!”李贤红着眼吼道,然后自己也跳到废墟上面,开始扒拉。
胡二赶紧把李贤给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李贤大怒。
“老爷,少爷不知道在哪埋着呢,你站上面,万一踩到少爷,那就危险了。”胡二一脸凝重的解释道。
李贤想了想,觉得胡二说的有道理,便没再往前凑,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胡二继续指挥众人扒拉。
没一会,李夫人也听到信儿,着急忙慌的领着俩丫头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见夫人一边哭一边急的跺脚,李贤只好又耐着性子宽慰起来。
没多会的功夫,便听到下人们的呼喊声,“挖到了,挖到了!”
只是,当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一个老黄人抬到李贤面前的时候,李贤有些懵。
啥情况,不是我儿子在里面么,怎么挖出来一个老头?
“赶紧扔一边去!”捂着鼻子,李贤嫌弃的说道。
转头又问胡二:“确定是少爷在里面,他没出去玩?”
说下半句话的时候,已经看向了书童胡七。
“回老爷的话,少爷确实在茅房里。”
胡七急的都快哭了。
李贤眉头一拧,喊道:“继续挖!”
于是众人便又开始扒拉起来。
又过了一会,下人们再次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只见下人们又从废墟里抬出一个小黄人。
这次李贤没往前靠,而是给了胡二一个眼神。
胡二心领神会,忙上前观察。
“就是少爷,就是少爷!”胡二高喊。
李贤和一旁焦急等待的李夫人这才赶紧跑到近前,一见正是自己的儿子。
李夫人激动地正想往上扑,可一见李无忧身上的脏东西,犹豫了几下,还是忍住了。
李贤则是压根就没前靠。
管家胡二略懂医术,他也不嫌李无忧脏,走到近前,翻开李无忧的眼皮瞧了瞧,又把了把脉。
这才向李贤和李夫人回复道:“少爷应该是晕倒了,并无大碍。”
听到李无忧没啥大事,李贤和李夫人这才放了心。
接下来李贤便安排胡二将少爷好好冲洗一遍,又派人去请镇上最好的郎中前来诊治。
“老爷,那个老头咋办?”等到事情都安排完了,胡二来到李贤身前问道。
李贤迷瞪了一会,这才想起还有个从茅坑里挖出来的老黄人呢!
“诶,那人呢,是死是活?”李贤嫌弃的说道。
“回老爷,那人还活着。”
“也给洗了吧,然后好好看管,等他醒了问问他,看他是弄啥的,怎么会出现在咱家茅厕里,不会是偷屎的吧?”
胡二领命,便安排人手去给老黄人清洗身子。
待郎中给李无忧看诊之后,已经到了午后时分。
再次确认儿子没有大碍,李贤和李夫人这才彻底放了心。
将大夫送走后,胡二突然来到李贤近前,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
这是一块篆刻着复杂花纹的圆形古玉,上面还刻有“上清”俩字。
李贤疑惑的看着胡二,“这是什么东西?”
胡二小声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上清宗长老一级的人物才能佩戴的宗门玉佩。”
李贤闻言一愣。
上清宗,还是个长老?!
“你确定?”
李贤心中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小的十分确定。”胡二郑重说道。
对于李夫人从娘家带来这个管家胡二,李贤还是非常信任的。
此人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甚至就连普通人难以接触的修真界,相关之事他也略知一二,乃是李贤的左膀右臂。
“那事情就麻烦了!”李贤皱着眉头,重重叹了口气。
思索片刻,李贤便命胡二赶紧安排几个心细的,再给那老黄人好好沐浴一遍,务必要把他身上的脏东西给洗干净咯,另外再准备锦衣华服一套,尽量合身一些。
待胡二安排的差不多了,李贤便喊上李夫人,和胡二在书房秘密商讨起对策。
何三吾躺在床上悠悠醒来。
窗外阳光明媚,照映着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我这是在哪?
何三吾努力想了想。
哦,想起来了。
我刚才不是正和那该死的魔族余孽打架咧么,怎么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