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到顾言明的信,上官钰在书房发了话好大一通的火,把书房好多东西都摔了,脾气发完了,才冷静下来。
扬声吩咐外面候着的去请府医,这府医是他从外请来的名医,主攻男子不孕,这段时间他一直让他调理身体,想让府医再看看。
“封大夫,老夫的身体如何了?”
“大人,上次把脉的时候,老夫说过,您这身体中毒不是一日两日,要想治好谈何容易,今日观您脉象,这次的调理收效甚微。”
上官钰希冀的眼光一下子变得灰暗,挥了挥手,示意府医出去,然后又让人通知府里的大管家岑管事过来书房。
“老岑,你上次见了那逆子,你觉得他如何?”
“回禀老爷,大公子人中龙凤,有勇有谋,杀伐果断,比起二公子,确实更担得起上官家。”
“可是他要的条件,第一个倒可以,当初本来就那周氏设计的,要想正名,很好解决,但是为他娘亲翻案,这就有点····”
“老爷,你真的相信先夫人会对不起您?”
“自是不信的,可谁让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人要她死,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老爷·····”
“帮他正名这件事就交给你,至于第二件事情,当初我就留好了证据,想说用来制衡那人,可如今,算了,你把这拿过去,你也看着办吧。”
“那夫人那边问起来,怎么说?”
“不用管她,你只管做你的,她有问题让她来找我。”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在传,当年上官钰的嫡长子竟然是被陷害的,那些人也已经画了押,还说上官钰有意让那个嫡子认祖归宗。
一时间,早就被尘封的记忆再次被人提起,尤其是上官祺当初聪慧过人的事迹,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上官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现在正在房里发火。
“岑管事,外面的传言怎么回事?难道真如外界传言,想要那逆子回来。那我的徵儿怎么办?”
“回夫人,老奴都是听老爷吩咐,要是夫人想问,可以直接问老爷。“
“狗奴才!好得很,拿老爷压我?”
“老奴不敢!”
“怎么了?老远听见这屋里热闹得很,岑福,你怎的在这里?外面差事办完了?还不退下,赶紧去办。”
“是老爷!”
“怎么?你也听说了。”
“老爷,你是想放弃徵儿了,他可是你亲儿子。”
“那逆子也是我亲儿子!”
“他娘亲不贞是事实。”
“住口,这件事是真是假先不说,可他当初名声尽毁,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自己心里有数,可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是在外面打架斗殴,就是寻花问柳,他有继承人的样子吗?”
“过去是他不对,今后妾身一定让他改,老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哼,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也不想听第二遍。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抓紧将他原来的院子收拾出来。”
“那是徵儿的院子,怎么可以?”
“这个家是我说了算,他既然这么爱出去,那就让他住在湘竹苑吧。”
“那地方怎么住人?那不是府里姨娘住的院子?”
“爱住不住,我还有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媚娘恨恨的看着上官钰的背影,哼!想认祖归宗可没那么容易,不是想回来么?我让他有进无回,她几年前把他赶出府,这回也能除掉他。
京城的谣言传了几日,就在人们慢慢淡忘时,京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皇商顾言明竟然就是当年的上官祺,上官钰与他在京城偶遇,上官钰当场就认出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自己有多么想念这个儿子。
顾言明也是双膝跪地,给上官钰磕了几个响头,说是在外这几年,也是十分挂念他这个亲生父亲,但他生母含冤受辱,最后死于流言,作为人子,不能为母翻案,也不能尽孝于父,实在没有脸面重入族谱。
上官钰听完,老泪纵横,说是当年他根本没有怀疑他母亲的为人,佯装动怒,只为了引出幕后真凶,可谁知他娘亲选择了自尽这条路,这几年他很后悔,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情,最近终于有了进展。
可顾言明仍未言明自己会认祖归宗,上官钰见他油盐不进,心里顿时有些气愤,可现场实在围观人较多,也不便翻脸,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哄着。
直到上官钰当众亲口答应,为他娘亲翻案,证明她的清白,顾言明才松口说是可以考虑,上官钰见他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心里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顾言明见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跟上官钰拜别了,上官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释怀,这是他的儿子,上官家未来的家主,他上官祺确实当的。
过去几日后,上官钰派人去了顾府,让顾言明明日准时去京兆尹,说是他娘亲的案子有了进展。
第二日,顾言明、林晚秋、梅嬷嬷还有早早得到消息的陆管事一家,准时来到衙门,因为这件事民众议论较多,京兆府尹特许公开审理。
案件审理的异常顺利,所有的证据、证人都是上官钰亲自送到京兆府的,府尹也核实过,案情确实有猫腻。
当年的贴身丫鬟紫莺竟然也出现在证人里,梅嬷嬷见了自然十分激动,根据紫莺招供,当年是她在丹阳郡主的药汤里加了药,可郡主意志力坚强,虽然药效起了作用,但丹阳郡主宁愿扎伤自己,也不就范,无奈,紫莺只得将她打晕,送到了当初那奸夫的床榻上。
梅嬷嬷几人听了紫莺的话,顿时恨得睁大双眼,当时丹阳郡主在世时,怜惜紫莺小小年纪就是孤儿,都对她格外怜惜,就连其他几个大丫鬟,也都让着她几分。
可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京兆尹大人问她背后主使,可她闪烁其词,就是不愿意透露,一口咬定,全是自己的主意,没有主谋。
可这些话说出来,别说京兆尹,就连围观百姓都不会相信,丹阳郡主是何许人也,要是没人帮忙,谁能相信一个丫鬟能做成如此大事。
可奈何,这件事实在过去太久,堂上证人的证词也就只能证明当初丹阳郡主确实并未与人苟且,她是冤枉的。
上官钰见此事已经盖棺定论,适时的跳出来,又开始演上慈父的角色,顾言明见状,也顺坡下驴,红着眼眶。
最后在现场百姓的见证下,父子俩冰释前嫌,还商议2日后,顾言明正式认祖归宗,本来上官钰想做戏做全,说把丹阳郡主的坟迁回上官家的族坟,但被顾言明拒绝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当年的事情确实有隐情,而且上官钰是知晓的,他想娘亲应该不希望再与上官家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