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阴流转,宫墙内的故事在岁月中悄然生长。
清晨,朝阳初升,柔和的光线洒在椒房殿上,给这座宫殿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苏倾城也就是容贵妃身着一袭华贵的烟紫色宫装,端坐在梳妆台前,宫女们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三年来,她的容色愈发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贵妃的威仪尽显。赵灿灿赵嫔轻快地踏入殿中,“姐姐,今日又准备如何惊艳众人?”她的笑容灿烂,丝毫未减当年的灵动。二人相视一笑,亲密无间,一如三年前。平日里,她们常常一同漫步于御花园,谈论着宫中琐事,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闲暇时,还会一起研习茶艺,在袅袅茶香中度过惬意时光。
不远处的兰馨殿内,苏香菱也就是恭婕妤和汝安心汝婕妤也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苏香菱身着淡粉色的婕妤服饰,温婉恬静,正在整理着案上的书卷;汝安心则身着浅绿色宫装,俏皮灵动,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日听到的趣事。这三年,她们与苏倾城、赵灿灿的情谊愈发深厚,时常聚在一起,或吟诗作画,或探讨宫中局势,相互扶持,共同在这复杂的后宫中生存。
而在静谧的慈云寺,孙妙青孙嫔依旧每日虔诚礼佛。她身着素色的衣衫,面容平静,眼神专注地望着佛像,口中念念有词。殿内香烟缭绕,木鱼声此起彼伏,外界的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三年来,她远离后宫的争斗,一心向佛,在这佛门净地中寻求内心的安宁。
另一边,棠梨宫内热闹非凡。唐诗诗唐修仪身着华丽的红色宫装,艳丽夺目;陈晨曦陈嫔身着淡雅的蓝色宫装,清新脱俗;李艳丽李昭仪身着雍容的紫色宫装,气场十足。三人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她们时常聚在一起,谈论时尚穿搭,交流如何争宠,或是一同算计着如何在这后宫中获得更高的地位。
御马场上,二皇子萧治和四皇子萧承康精神抖擞,骑着骏马,身姿矫健。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楚昭楚美人,眼中满是崇拜与期待。楚昭身着利落的骑射服饰,英姿飒爽,正在耐心地指导着两位皇子。“治儿,康儿,注意握弓的姿势,眼神要稳,手臂用力要均匀。”她的声音清脆有力。两位皇子在她的教导下,箭法和骑术日益精湛,与她的感情也愈发深厚,每日都盼着能来马场向她学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后宫又恢复了宁静。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涌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着,续写着属于她们的故事。
暮色初合时,萧则链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着眉心命人宣二皇子萧治觐见。乾清宫烛火明明灭灭,案头堆积的边关战报尚未拆封,他却想起三日前御马场上,那少年骑马飞驰时扬起的衣角——与楚昭教他挽弓的姿势如出一辙。
脚步声在丹陛前停下,萧治身着藏青锦袍躬身行礼,鬓边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儿臣参见父皇。”他的声音已褪去稚气,却在抬头时撞上父亲审视的目光,后颈顿时沁出薄汗。
“《资治通鉴》读到哪一卷了?”萧则链突然开口,指腹摩挲着案上的青铜镇纸。窗外寒风呼啸,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咚作响。
萧治喉结滚动:“回父皇,已读到汉武用兵西域。”
“好个汉武。”皇帝冷笑一声,猛地抽出案底一卷策论甩在地上,“那你且说说,若匈奴假意求和,大军却暗渡玉门关,该战该抚?”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少年工整的字迹,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萧治盯着地上的策论,突然想起楚昭教他射箭时说的“审时度势,箭无虚发”。他深吸一口气:“儿臣以为,当示抚以骄其心,暗中调陇西驻军截断粮道,再以轻骑突袭...”话音未落,萧则链已抓起茶盏重重砸在蟠龙柱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少年手背,瞬间烫出一片红痕。
“妇人之见!”皇帝剧烈咳嗽着,指缝间又渗出暗红血迹,“陇西驻军若动,河西走廊必乱!你读的书都喂了马?”他踉跄着扶住龙椅,恍惚看见几十年前,自己也是这般被先帝考校,那时乾清宫的烛火,可比今夜明亮得多。
萧治跪在冰凉的青砖上,手背的灼痛混着委屈涌上眼眶。他想起楚昭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想起母亲教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训诫,最终只将颤抖的双手按在地上:“儿臣愚钝,请父皇责罚。”
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则链抬眼,见楚昭捧着新制的御寒汤羹立在门槛处。她的目光扫过萧治通红的手背,又迅速垂眸:“陛下,太医说您咳疾不宜动怒...”
“都出去!”皇帝抓起奏折狠狠掷向殿门,纸张如白蝶纷飞。楚昭拉着萧治退至廊下时,听见殿内传来压抑的咳嗽,混着“滚!都滚!”的怒吼。冬雪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将乾清宫的琉璃瓦染成惨白,仿佛三年前那场血洗崔家的大雪,从未真正停过。
萧则链捏着龙纹镇纸,望着案头散落的皇子课业卷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殿外北风呼啸,将窗棂纸刮得簌簌作响,恍惚间竟与三年前崔家抄家那日的风雪重叠。“李德全。”他突然开口,惊得候在阶下的贴身太监一个激灵,“去把钦天监和翰林院的人都叫来。”
老太监佝偻着背疾步上前,拂尘在青砖上扫出细微声响:“陛下可是要为几位小皇子择师?”话音未落,皇帝已将一卷《帝王心术》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朱砂砚里的墨汁溅出几点猩红:“五岁该启蒙了,朕要最严苛的夫子,最扎实的课业。”
烛火突然明灭不定,萧则链望着摇曳的光影,想起今早御书房外瞥见的场景——四皇子萧承康攥着楚昭的衣角撒娇,非要她再讲一遍骠骑将军封狼居胥的故事。那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倒与苏倾城年轻时有七分相似。
“五皇子性子木讷,得找个会因材施教的。”他忽然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六皇子太机灵,别被夫子惯出轻佻的毛病...”话音戛然而止,殿内只剩炭盆爆裂的噼啪声。李德全垂着眼帘,大气都不敢出——他记得清楚,先帝也是这般,在深夜为诸位皇子操碎了心。
“传旨下去。”萧则链突然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半盏冷茶,“明日起,四至七皇子迁至崇文馆,每日卯时晨读,未时习武,酉时...”他顿了顿,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酉时由朕亲自考校。”太监领命退下时,隐约听见皇帝对着虚空低语:“崔家余孽未除尽,你们可千万别学那不成器的...”
夜更深了,乾清宫的灯火却始终未熄。萧则链握着狼毫,在皇子们的名字旁逐一批注,笔尖划破宣纸,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恍惚是催命的丧钟,提醒着他:在这九重宫阙里,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是帝王棋局里不容有失的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