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御花园,繁花似锦,蝶舞蜂飞。宋焕焕与苏倾城容妃、李艳丽李美人、汝安心汝才人、陈晨曦陈婕妤几位怀孕的嫔妃相约在此,一同交流怀孕的体验。众人围坐于亭中,宫女们在旁侍奉着茶点。
宋焕焕身着湖蓝色宫装,轻轻抚着肚子,眉眼间满是幸福:“姐姐妹妹们,我这胎啊,嗜睡、犯恶心的症状可明显了。”李美人笑着接口:“我怀这一胎的时候,倒是没那么嗜睡,就是胃口变化大,前阵子就爱吃酸的。”汝才人也微微颔首:“我也是,这口味啊,变得自己都捉摸不透。”
容妃看着宋焕焕,想起上次探望时心中的疑惑,不禁微微皱眉。陈婕妤心直口快,直接说道:“宋妹妹,不是姐姐多嘴,你这症状,咋和我们不太一样呢?我怀这一胎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嗜睡。”这话一出,亭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汗毛不禁直立起来。
宋焕焕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许是妹妹体质不同罢。”就在气氛尴尬之时,唐诗诗唐修仪赶忙起身,一脸关切地打圆场:“哎哟,姐妹们别多想啦!怀孕这事儿,本就因人而异。宋妹妹别往心里去。”说着,她又吩咐宫女:“把我给宋妹妹准备的补品拿上来。”不一会儿,宫女们便抬来一箱箱珍稀补品。
唐修仪笑着道:“宋妹妹,这些补品都是好东西,你安心养胎,一定用得上。”宋焕焕忙起身谢恩:“多谢姐姐关怀。”可她不知道,这些看似珍贵的补品,暗地里却是唐修仪收到皇后苏明柔的消息后特意准备的,与那求子偏方一起,会让她更加难产。
众人又寒暄了一阵,各自心思不同。容妃看着那些补品,心中疑虑更重;陈婕妤虽心直口快,但也察觉到事情似乎不简单;李美人和汝才人则满脸担忧。这场聚会,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众人各自怀着心事,不知未来等待宋焕焕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夜幕降临,坤宁宫内烛火幽微。苏倾城坐在桌前,铺开信纸,准备给义父苏承德写家书。窗外,春雨如丝,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棂,仿佛也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烦忧。
苏倾城提笔蘸墨,略一沉吟,写道:“义父大人膝下,近日后宫之中,美人宋焕焕有孕,其症状却与寻常不同,女儿心中疑虑重重,总觉此事背后似有隐情……”她将心中对宋焕焕这一胎的疑惑细细道来,末了,搁笔长叹。
家书送出后,苏倾城每日都在盼着义父的回信。几日后,信使带回苏承德的信。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只见信上写道:“吾儿,宫中之事,波谲云诡。宋焕焕之事,你不必多管。如今局势复杂,你只需保护好自己,莫要卷入无端纷争。义父自会在朝中为你谋划,你且安心。”
苏倾城读完信,手不自觉地攥紧信纸,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义父的苦心,在这后宫之中,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看着宋焕焕蒙在鼓里,她又有些不忍。想起宋焕焕那满怀期待的模样,再想到那奇怪的症状,她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然而,苏承德的告诫也让她清醒。她深知,在这深宫中,自己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若因一时心软卷入是非,不仅帮不了宋焕焕,还可能连累自己和苏家。她缓缓将信收起,心中暗自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只是看向窗外雨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与落寞……
暮春的雨来得猝不及防,苏倾城倚在椒房殿的雕花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义父苏承德书信的折痕。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正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姐姐又在为宋美人的事烦心?”赵灿灿抱着软垫挨着她坐下,发间的珊瑚珠钗随着动作轻晃,“我前日给兄长写信,提及此事,兄长竟也说莫要插手。”她撅起嘴,“往日兄长最疼我,如今倒像是生怕我沾了脏东西似的。”
苏倾城苦笑,将信纸递给她:“巧了,义父也是这般说。”两封字迹迥异的信笺并排铺开,“明哲保身”四字如出一辙。赵灿灿匆匆扫过,眼底浮起不安:“难不成真有什么大阴谋?可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妹妹……”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楚昭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过,雨丝将她的月白披风染成深灰。“这楚才人真是没规矩。”赵灿灿皱眉,“在后宫纵马,也不怕冲撞了贵人。”
楚昭翻身下马时,鬓角已被雨水打湿。她将缰绳甩给宫女,刚要踏入自己的院落,却听见廊下两名小太监窃窃私语:“听说宋美人的胎像……”“嘘!这事儿可别乱说……”
雨势渐小,楚昭握着半干的披风立在兰芷宫门前。雕花门内传来宋焕焕银铃般的笑声,与往日并无二致。她深吸一口气,掀开珠帘。
“哟,这不是楚才人吗?”宋焕焕斜倚在软榻上,指尖缠着金丝绣线,“怎么有空来瞧我?莫不是又想邀我去看你骑马射箭?”她身后的宫女们掩嘴轻笑,楚昭注意到案几上堆满唐修仪送来的补品,檀木盒上还沾着新鲜的雨渍。
楚昭压制住心头不悦,尽量让语气柔和:“宋妹妹,近日听闻你嗜睡恶心的症状……”“怎么?”宋焕焕突然坐直身子,绣线在腕间勒出红痕,“楚才人何时也懂医术了?难不成是见我有孕,心中嫉妒?”
“我只是担心……”“够了!”宋焕焕抓起案上的丝帕甩在地上,“你整日舞刀弄剑不像个女人,如今还要来编排我腹中胎儿?出去!”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楚昭望着满地丝帕,突然笑了。她弯腰拾起,仔细叠好放在案头:“是我多事了。美人小主既觉得无碍,便当我今日没来过。”转身离开时,她听见宋焕焕在身后冷哼:“装什么好心,不过是想攀附罢了。”
暮色四合,楚昭独自坐在箭楼上,望着雨后天边的残虹。手中的箭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草原上自由驰骋的日子。“随她去吧。”箭离弦,穿透暮色,“有些人,总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