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笑容,而王杰和李杰两个人的脸色,就有有些难看,李杰冲着张超峰叫骂了一声。
“黑哥,你真操蛋!没法说你的事!”
“老表,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不光是操蛋,简直是羊蛋,羊鞭,驴鞭都没少吃!”
王杰接过话茬,狠狠的抽了几大口烟,烟雾在上方缭绕,他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我跟你们大家伙说,就在前两天大早上,我让黑哥陪我一块出去回收老酒,收完酒以后,我们俩就去喝羊肉汤了,然后我们刚一进门,看见老板是个娘们,随即,黑哥就上去问人家有没有羊鞭,老板娘说没有,于是,黑哥又问有没有羊蛋,老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结果,黑哥一转头,大喊一声,走!换一家!”
王杰说到这里,手中的烟头被按在烟灰缸里,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说黑哥咱们吃的别的不行吗?可是,黑哥就死活不同意,非得要吃这玩意,后来我们跑了三家羊肉汤馆,才找到有卖羊鞭羊蛋的,吃完结账的时候,我愣住了,三百六十多块钱!我心想,这收个老酒才赚个二百多块钱,黑哥真牛逼,光他自己吃羊鞭吃羊蛋,就吃了三百二十块钱的,你别说我收老酒赚钱了,结果,都不够黑哥吃的,以后就是说得天好,他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和他一路去收酒!他真不是个人!”
众人听后又是好笑又是同情,王铭凯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想不明白,吃那么多这玩意有啥用?
王铭凯没有理会三个人的唇枪舌战,而是举起杯子,看了一眼王风。
“老弟啊,当哥的还是那句话,你不要自责,也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是没有全力以赴去做,而是已经竭尽全力了,只是结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而已,来,喝酒!”
“好。”
王风点了点头,顺手举起酒杯,与王铭凯一碰。
王铭凯仰头一饮而尽,酒量着实令人钦佩。
看着凯哥如此豪爽,王风本也想干了,但是刚喝到一半,就感觉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快要出来了一样。
王风瞥了一眼刘硕刚才呕吐的垃圾桶,立马起身,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来,紧紧抱住垃圾桶,“哇!”的一声,也吐了出来。
刘硕见状,急忙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了王风,他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嘴巴,又喝了几口水。
王风刚站起来,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抱着个垃圾桶,又是“哇!”的一声,继续呕吐了起来。
“硕的,你把他的酒杯拿一边去。”刘文丽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就别让老弟喝了,他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现在刚出来就喝这么多,身体怎么能吃得消?老弟又不像你们,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喝酒。”
张超峰和李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叹了口气。
张超峰本想说些什么,结果被王铭凯瞪了一眼,也不敢吱声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要说能镇得住张超峰的人,恐怕也只有王铭凯了,毕竟他是张超峰的姐夫。
王风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胃里面好受多了,然后缓缓起身,回到位置上。
随即,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嫂子,警察抓咱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啥?”
王风一脸的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答案。
“那不对啊,我听里面的人说,警察抓人,总得有个报警人或者受害人吧,要不然案子怎么可能成立呢?”
“老弟,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咱们的事情就是没有。”
“不可能吧?怎么会没有?”
“真的,我和凯哥问给咱们办事的领导了,他说没有。”
刘文丽说完之后,王风彻底沉默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老弟,我知道你现在很懵,我们和你一样,所以,我现在就怀疑可能是让别人给举报了,或者是得罪人了。”刘文丽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因为往外卖酒都是铭辉在把控,我之前让律师问他,有没有客户反应酒不对,或者是把假酒卖给谁了,谁最有可能出事,把自己咬出来,铭辉都说没有,后来我跟凯哥他们几个人也聊过这个事情,确实是没有,迄今为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谁都没有想明白。”
“老弟,咱们做酒这一块,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你和铭辉在沟通,你得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刘文丽说的最后一句话,让王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销售这一环,一直都是王铭辉在把控,他们俩之前也商讨过,对于那些大量采购茅台的客户,他们采取的是掺假的策略,比例定在了十比二。
因为他们的假茅台采用的是“无损拔头”技术,罐装的酒水其实是珍品王子酒。
这种酒,无论是自己喝还是从外观上鉴定,都很难察觉出端倪,基本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以前的人制作假茅台,用的是打孔的手段,但随着技术的进步,那种方法已经过时,取而代之的是这种无损拔头的茅台酒。
这项技术确实精妙,真假难辨,让人难以割舍其中的诱惑。
王风越是深入思考,越是感到头痛欲裂,大脑仿佛被抽成了真空,一片空白。
说实话,他和王铭辉之间的确经常沟通,聊这些事情,但具体,王铭辉将假酒卖给了哪个客户,卖了多少,他也是一头雾水。
毕竟,他只是给王铭辉打工的,赚一点手工费而已。
王铭辉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他也不可能每一次卖酒之前,都跟王风沟通,那根本就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