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晏抬手将苏言曦摁进自己的怀里,借助宽大的袖袍挡住她现在眸含春水的样子。
他黑着脸瞪了隐一一眼,“隐一,皇城负重训练,十圈。”
“啊?!”隐一的天,塌了。
“为什么呀,殿下?”
暗处的护卫,“咳咳咳。”
咳嗽声此起彼伏。
隐一大哥,救不了你一点啊……
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挑着殿下和皇子妃亲热的时候来,不罚你罚谁?
苏言曦躲在君九晏的怀里,使劲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弱,抬头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
君九晏微微皱了皱眉,垂眸嗔怪的看了怀中的人一眼,“轻点。”
隐一竖起耳朵来听君九晏的低语,仿佛听到他在和什么人说话。
他大着胆子扫视了一眼君九晏,瞥见他身侧层层叠叠的衣服下,好似有一角女子的衣裙。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打扰了殿下的好事。
他此刻正欲求不满呢。
不怪他罚自己。
隐一突然觉得君九晏罚他是对的。
他将帖子“啪”的扔到地上,远远的喊道:“哎呀,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操练自己了,属下这便去锻炼。”
“殿下,属下告退!”
待隐一离开之后,苏言曦噌的从君九晏怀里站起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
她现在感觉要没脸见人了。
居然大庭广众的,和君九晏做出那样的事来……
苏言曦心里恼羞,转身埋头就跑。
看着落荒而逃的苏言曦,君九晏失笑摇头。
跑得真快,刚才调戏他的时候,那样的胆量去哪了?
君九晏拿起隐一带进来的请帖,打开看了一眼,“南知屿啊南知屿,你还真是执着。”
“可惜了,曦儿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他将帖子留下,叫人给叶承瑾递了消息,让他过来一趟三皇子府。
他突然不想让南知屿继续纠缠苏言曦了,就算他是奔着找妹妹的目的来的。
晚间,叶承瑾以给君九晏送药的理由来到三皇子府。
第一时间去到沐雪院看叶知窈。
“知窈在这里过的可还行?”叶承瑾问道。
叶知窈点了点头,“殿下和皇子妃都待我很好。”随即她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在这里待的不开心?”
叶知窈摇了摇头,“哥哥,我在这里很好,只是我想回家,回属于我们的家。”
虽然在三皇子府很好,可她还是想在有哥哥的地方。
叶承瑾摸了摸她的脑袋,“再等等,很快哥哥就能带你回家了。”
他这段时间在皇上面前是大红人,叶砚辞动不了他半分。
叶家宗亲那帮人就算对他回叶家颇有微词,碍于叶承瑾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敢怒不敢言,只能接受他回归叶家。
而他回到叶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夺回属于他父亲的院子,将叶砚辞赶回他之前住的地方。
这段时间以来,他笼络了叶家的一部分人,当年叶砚辞给自己下药诬陷他一事,他也找到了证人。
现在他只等一个时机,一个彻底击垮叶砚辞的时机。
待他重新掌控叶家,他便可以接叶知窈回去了。
“知窈,要委屈你暂时住在这里了。”叶承瑾轻声道。
叶知窈摇了摇头,“我不委屈,哥哥你也不要太辛苦自己。”
她只是见不到叶承瑾,有些担心他罢了。
“对了,哥哥。”叶知窈拿出那枚双鲤玉佩,望着叶承瑾,问道:“我和你是兄妹,我的身上有双鲤玉佩,你的呢?”
“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
叶承瑾愣了愣,他没想到叶知窈会突然问起这个。
“知窈,我……”叶承瑾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公子,我家殿下有请,还请移步书房一叙。”林管家道。
叶承瑾听到林管家的声音,如释重负。
他转身看向林管家,“好,我这就来。”
“知窈,殿下找我,我先过去了。”叶承瑾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叶知窈的眼睛。
叶知窈看了眼院外的林管家,点了点头,“好,哥哥先去吧,殿下找你应该是急事。”
叶承瑾点了点头,立马转身离开。
待离开沐雪院,才松了一口气。
知窈为什么突然问起玉佩之事?是最近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吗?
叶承瑾眉头紧蹙,加快脚步,往君九晏的书房走去。
“来了。”君九晏坐在案桌前的梨花木椅子上淡淡道。
叶承瑾抬头看向君九晏,问道:“殿下找我何事?”
君九晏停下手中的紫狼毫笔,看向他道:“问问你叶知窈的身世,你打算如何?”
“继续瞒着?还是告诉她真相?”
“叶承瑾,有一事本殿要提醒你,南知屿应该知道苏言曦不是他妹妹了。”
君九晏将那份南知屿递进来的帖子放到桌面上,“他邀请曦儿出去,想必是做最后的身份确认。”
苏言曦一直躲着他不见,南知屿不是傻的,他不可能不起疑。
叶承瑾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帖子,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良久。
“知窈应该对自己的身世起疑了。”叶承瑾长吁一口气,将刚才叶知窈的试探说了出来。
“叶承瑾,或许告诉她真相,让她自己做选择,才是为她好。”
“南知屿是她的亲哥哥,她理应知道真相。”君九晏劝道。
虽然他有私心,不想让南知屿继续纠缠苏言曦,可更多的,是为了叶承瑾这个兄弟。
有时候,为一个人好,并不是自以为是的为她好才是好,而是尊重她的意愿和想法。
“此事,容我再想想,明日我会给你答复。”叶承瑾道。
他将请帖拿在手里,眸中是化不开的郁色。
“行了,这事你回去慢慢想,先帮本殿看看伤口。”
君九晏动了动胳膊,这伤他得赶紧养好,不然怎么和曦儿亲近……
叶承瑾不知道他的花花肠子,认真负责的替他检查起来。
门外。
叶知窈攥紧了手帕。
她低低垂眸,敛去眼中的神色,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她摸了摸手心里那块双鲤玉佩。
原来她的身世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