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慎真不懂,他挠了挠头走出门去,“我打个电话给二姐问问。”
安心在别墅里找酒。
老爹市面上买的有牌子有包装的都不好拿出来,看来看去只有他买材料找人浸的各种药酒补酒没有这种顾虑。
地下二层有一个两百平的酒窖,除去普通的红白黄酒,还有人参酒,灵芝酒,桑葚酒,金桔酒,,参杞酒,参茸酒,鹿鞭酒,蛇酒,虫草鹿尾酒,金蚁酒等等,全都是用十斤的透明玻璃罐装着。
她抱了一罐人参酒,一罐桑葚酒,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张慎正好开门进来,瞧了一眼问:“这么大一棵参,多少年的?”
“不知道,反正不少于五十的。”年份低了老爹看不上,泡出来的药酒也没多大效果。安心摸着罐子问他:“会不会太大了,要不要换成小一点的瓶子?”
“不用,吃好饭我直接放姐夫车里,让他们带回去喝,饭桌上的酒我爸会张罗。”张慎拉她坐到床上,道:“二姐说她婆婆喜欢香料,她母亲以前是富人家的调香师。她自己也喜欢收集各种配方,家里用的香包都是她做的。”
“香料啊……”安心摸着下巴,“这玩意儿还真没有,不过我有很多香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她自己卧室里就有很多,没拆包装的也不少,不过她担心这些香水年纪大的人不喜欢。
眼珠子一转,去她母上大人的房间里寻摸一通,找了两瓶没开封的定制款出来。
据说还可以助眠,安心没试过,不过母上大人的品味一向不一般,得到她肯定的东西同龄人很少有不喜欢的。
定制款的玻璃瓶身上只有这款香水的名字“梦蝶”再没其他,不用换包装正合她意。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合适的木匣子,底下垫上绒布,把两瓶香水放进去,再在边上空余的地方缀上几颗珍珠,还有美甲的蝴蝶结,最后在上面放上一张自己手写的配方。
完美!
晚上这款香水果然惊艳到了二姐的婆婆,闻了味道之后爱不释手。再看到附有配方更是惊喜连连,直接拉着安心的手不放,把她当自家小辈。
席间她悄悄跟她说,她自己以前也有一瓶用这种玻璃瓶包装的香水,是友人从港市带过来的,用完之后一直遗憾没有途径再买到一样的。
安心一点就通,马上就道:“伯母您别担心,这款不是外来货,您放心用。用完了您可以按照配方制,只是材料难买些,工艺不难的。”
她送出去的东西肯定经过深思熟虑,不轻易留把柄的。
秦娇兰听了满意地收起东西,心里赞叹张家这小媳妇儿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点就通,难得的聪明人。
这会儿她心情格外好,看自己儿媳妇儿也顺眼了很多,在张家长辈面前难得夸了张璐好几句,还十分耐心给两个孙女喂吃的。
安心看到二姐偷偷给她竖了大拇指,娇俏地对着她笑,被坐在张璐边上的田向文看在眼里,如此风情万种的美人脸直直撞进他的心里。
张慎眼神沉沉看了他一眼,给安心盛了一碗汤,侧身对着她小声道:“这汤很鲜,你尝尝。”这个姿势正好挡住田向文看过来的视线,叫他尴尬地红了脸。
自知逾矩,田向文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越喝留在脑子里的笑脸越清晰,连身子都紧绷起来。
他进部队五年,接着进海军司令部任二秘两年,刚升的大秘。人生短短二十六年,第一次被女人撩动心弦,还是一个孕妇,别人的媳妇儿。
荒唐又致命。
他拼命控制自己不去看,却一次又一次让视线不由自主移到她脸上,看她跟她的丈夫亲密地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心里又止不住酸涩。
席未结束,田向文站起来跟两家长辈告罪,说突然记起来单位还有事没做完。
他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脸上的嫉妒跟眼神里的占有。
饭后,安心跟张慎跟着去大院睡了一晚又回了家属院。
她心里还惦记朱正跟曾玲的事,一到家就让他去问。其实她昨天后来想了想,两人也并不是不能在一起。
大不了在这里结婚,婚后曾玲留在这里。她是文艺兵,有部队宿舍,朱建国的手同样伸不进来,安全上有保障。
等朱正解决了宗州的难题之后,两人可以再行决定生活在哪里。
如果因为种种顾虑就此分开,安心觉得实在可惜,曾玲是个好姑娘,朱正也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她不信被这么好的姑娘喜欢,朱正会一点都不动心。无非是他心里的枷锁太沉,自己给自己关了禁闭。
错的人不是他,为什么要将朱建国的罪孽背在自己身上?
虽然她嘴上没叫一声大哥,不代表心里不认,还是希望他一切都好的。
中午张慎回来,后面跟着朱正,一看他脸上沉郁的表情,安心就知道昨天没谈好。
她烧了两菜一汤,现在多了一个人,又去摊了十张薄饼,炒了个京酱肉丝。
想了想又转身回房间,拿了一瓶撕了包装的茅台出来,“duang”地一声搁在八仙桌上,语气冲冲地道:“给,借酒浇愁!”
朱正默默接过,开瓶倒酒,真就一口菜都不吃一口闷下去,完了再倒。
安心赶紧给自家男人使眼色,张慎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管。
不要管的结果就是朱正一个人干掉一瓶,大着舌头问她:“我知道你怪我恨我,那就恨吧!我这样的出身怎么娶你?明知道有一天会让你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让人指指点点,我怎么舍得让你承受这些?你是天边的月亮,我是田边的污泥,配不上的……”
这是酒气起来,把她错认成曾玲了。
“对不起…”他捂着脸抖着肩膀,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看的安心难受得想哭。
心里哽的吃不下东西,她长长地叹口气问张慎:“他俩怎么谈的,曾玲那边怎么样了?”
“听说哭的眼睛都肿了,昨天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张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