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们俩感情真好。我们是不是快吃喜糖了。”
在别的病床工作的护士，打趣两人。
“都听赵婉同志的。”
贾冰一副一切都听媳妇的样子。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头孢药物研究工作的第一阶段也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谷一一还是很高兴的。按理说，她参加过第五代头孢的研制工作，现在研制第三代应该是小菜一碟。
但是这个年代科技水平和硬件设备都很落后，能研制成功第三代头孢是非常不容易的。
今天是谷一一的坐诊时间。
她照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扫好卫生，等患者上门。
“小谷，有个病人，你跟我一起去病房看看。”余华在门口叫谷一一。
“好的，主任。我马上来。”
谷一一拿起本子和笔，和余华一起快步往住院部走去。
余华带谷一一先到病房，查看病人情况。
病人是脑部多处出血，但是国内目前没有开颅手术，也是十分棘手的。
余华带谷一一来，也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治疗办法。
“主任，我建议做开颅手术。”
什么？开颅手术？这在国内是从来没有先例的。万一不成功怎么办。
“谁做？你能做吗？你有把握？”余华眼睛一瞪。
“我能做，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请相信我。”谷一一很自信。
余华知道谷一一可以说是医学天才，她现在在国内的医学界有很高的话语权。
开颅手术她都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
余华犹豫了会儿，做出决定。
“这样，如果失败了，对外就说是我主刀，如果成功，再说你是主刀。”
谷一一知道余华是想保护自己，要用自己背锅。
余华把建议也告诉了病人的儿子。
“什么是开颅手术？”病人的儿子问。
“就是把头部打开，给出血点止血，清理血块。”
“什么，把头打开？把头打开人肯定活不了了，我们还是保守治疗吧。”病人的儿子连连拒绝。
要把脑袋打开，想想就没有办法接受。
谷一一说：“你父亲脑部多处出血，现在做手术，恢复的好，以后生活还能自理。如果保守治疗，你们也看了出血的部位，那肯定是不行的，病人的死亡风险非常高。”
“我们医院医生的水平非常高，还有最先进的仪器设备。这个难度不大。
如果手术，找到出血点，加以治疗，病人后期恢复好，完全可以生活自理。
如果保守治疗，最好的情况就是瘫痪在床，势必会让你们的家庭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还需要人天天在床前端屎端尿。你们作为病人家属考虑清楚。”
病人的儿子看着谷一一年轻的面庞，实在是不能接受她来做手术。
“医生，那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病人儿媳妇问。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没有一个医生能告诉你们成功率是多少。”
谷一一和余华耐心的向病人儿子和儿媳又沟通了许久，把各种治疗方法的利弊都分析了一遍。
“医生，他那么大年纪，你们都没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成功，万一失败，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病人儿媳双手抱胸，看着谷一一和余华。
“如果不手术，你们肯定会人财两空，如果手术，还有让老人领退休金的机会。”谷一一看着病人儿子说。
什么人呀，为不人财两空，直接就让自己的老父亲去死吗？他们家条件也不差呀，全家都有工作，就这样，还不舍得给病人治病。
真是养了一对白眼狼。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是病人家属，怎么治疗，你们尽快拿主意，耽误治疗时间，也是会造成不好的后果。到时，我们医院是不负责的。”余华最后说。
“当家的，这打开脑袋，人不就死了，最后什么都落不着。你能手术呀。”
病人儿子来回走动，拿不定主意，如果放弃手术，那他爸肯定是活不了了，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他在单位的名声也毁了，名声毁了，就相当于前途毁了。那个单位都不会重用一个没有好名声的人。
可是，如果治疗，万一真像媳妇说的一样，最后手术不成功，那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病人儿子陷入天人交战中，犹豫半晌，最后他还是决定手术，他可不能担不孝的名声。
“医生，尽快手术吧。”
这句话一说，他好像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我不同意。”儿媳妇拒绝。
“啪”
男人给自己媳妇一巴掌。
他吼道：“我说做就做，轮不到你不同意。你是想让我爸死吗？”
“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儿媳妇捂着脸哭喊道。
男人做好决定，就不再动摇。
“医生，病人是我爸，我说做就做。”
“好，你们商量好就行。那现在马上就准备手术。”余华对护士说。
护士马上把病人往手术室推去。
谷一一和余华也快步往手术室去，已经耽误很久了，要争分夺秒。
余华让护士叫沈知意去手术室，准备手术。
“这个病人脑部多处出血，情况紧急。等进了手术室，就由你来主刀。我给你当一助。叫沈知意当二助。”
“好的，主任。”
自己在前世就做过好几例难度很大的开颅手术，而且都非常成功。
像这种脑出血这类手术，对她来说，都不算是难度大的。
谷一一和余华洗手消毒，穿好手术服。他们到手术台时，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病人也已经打好麻药。
沈知意进来手术室，看见谷一一站在主刀的位置，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他在做消毒的时候，就听护士说，谷一一要做开颅手术，余主任是一助，让他做二助。
沈知意和感谢老师随时能想到自己这个学生。
开颅手术，这可是全国首例。
如果成功了，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写着“正在手术”的灯亮了起来。
病人的儿子心里七上八下，坐卧不宁。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