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偲九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儿,见那人并没有折返回来,这才小心地进了柴房。
她拆开刚刚那人拿起的砖块,打开布包,里边竟是一本账目和一些官员往来的信件。
难怪上一世,能够找到这些证据,原来是一早有人备好了,等着他们来寻。
可这一世,他们还不曾探查尤言等人,那人怎会提前藏好了证据。
南偲九重新将账本包好,放回了原处。
既然有了证据,必然是准备好了让人上门拿赃,自己顺手帮他一把便是。
南偲九蹑手蹑脚走到舞姬们的房内,听见有人低声哭泣着。
还记得之前他们查获尤言的宅院时,这些女子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更是有好几个被活活虐待致死。
女子推门走了进去。
“谁?”
哭泣着的那人警惕地问道。
南偲九小声回着:“姑娘莫惊,我是来救你们的。”
听到对方的声音是个女子,哭泣的那人不由得靠近了些,昏暗的屋内,竟无一人安眠。
八九个女子纷纷围了过来,跪在地上叩着头。
“求求女侠,救我们出去吧。”
“求求你了,我们再待下去,迟早会死在这儿的。”
南偲九吹亮了火折子,照向女子们,每个人的面上皆挂着泪珠,她们身着轻纱,两只手臂上全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
“你们别怕,眼下我不能带你们走,但是我有办法救你们。”
南偲九从怀中取出两包药来,放在为首的女子手中。
“这包药无色无味,你们且下在尤言的酒中,只要饮下此药,他很快便会失去知觉,药效能够持续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呢?”有人开口问道。
大家纷纷望向给药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淡淡说道:“一个时辰之后,他将武功尽失,你们只需将另一包,完好无损的放到尤言的衣襟处,派一人将红色的纱巾丢出墙去,我便会带人冲进尤宅拿人。”
“届时你们便可彻底逃离此处。”
“你是官府的人?”
女子们纷纷退后一步,官府之人最是指望不上,她们一介女流如何能敌的过尤言的势力。
“你们可听说,如今是三皇子负责查证城东流民中毒一案,林友仁也被收押入狱。”
南偲九淡淡回道。
“所以你是三皇子的人?”
为首的女子手指攥紧了那包药,这或许是一个她们能够逃出尤宅的机会。
南偲九眉眼向上一挑:“不错。”
“你们只需记得,大人拿人,按证据定罪,不论生死。”
“妾身们记住了。”为首的女子弯腰行着礼。
火折子的光熄灭,屋内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姐姐,那女子来路不明,我们当真要听她的话么?”
“是啊,若是被尤言发现了,只怕性命不保。”
“怕什么。”那女子握紧手中的纸包,把心一横,“长此以往下去,我们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你们也想被送到狗市?”
余下的女子害怕的摇着头。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拼他一拼!你们没听到那女子刚才所言,药效能持续一个时辰左右,且尤言会失去知觉。”
“姐姐,你想干什么?”
“你们到时候只需配合我便是,我来下药,既然他们拿人不论生死,那何不让他躺着出去。”
不一会儿,便有人在瞧着房门,不耐烦地说道:“快些起来了!二爷要听曲,你们准备准备!”
南偲九躲在柱子后头,见她们披上斗篷,各自持着乐器,跟着打手走出了房间。
她急忙翻墙而出,赶回了城主府。
女子奔走在夜色之下,嘴角微微向上,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她不但要替城东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还要替浠凡出这口恶气。
她也想看看一贯风流成性的尤言,如今死在女子的手上。
去了地府之后,会不会觉着自己无能。
“让你们去叫个人,怎么这么久!”
酒壶砸到房门之上,佳酿洒落了一地。
门被轻轻推开,一行女子小心走了进来,每个人都低头不语。
“都哑巴了,连个会说话的都没有!给我奏乐!”
“二爷,消消气,我们姐妹这不来了。”
黄色的纱巾轻拂尤言的面上,尤言歪头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你······你就是那个月颜,哈哈哈哈哈哈,好。”
“不枉我从余白手底下,将你抢了出来,是个懂眼色的。”
尤言的大手游走上女子的手臂,用力地捏了一把,白皙的手臂之上,立马红了一片。
女子不怒反笑,扭捏地走到一旁,倒着酒。
“二爷,这酒都打翻了,妾身这就给你再倒一杯来。”
屋内的奏乐声起,跳舞的跳舞,弹奏的弹奏,一切如常。
门外守着的人,彼此对视一眼,走下了台阶。
“二爷,请。”
尤言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的胸口,大笑几声,一把扯下女子的外衫。
姣好的曲线在黄色的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月颜见状将酒杯的把手,叼在口中,跨坐在男子的腰间,倾倒而下。
男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一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就属你,一贯最会哄人。”
月颜手臂微抬,奏乐声忽的变得大了许多,尤言只觉得脑中聒噪的很。
“不许奏了。”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从他身上退了下来,银铃般的笑声让人觉得厌烦。
“我说······不许奏了······”
尤言一掌打在那女子身上,却绵软无力,双腿瞬间失去了支撑跪了下来。
“二爷,不着急,妾身再慢慢喂你。”
门外的打手听到这些声音,司空见惯,只得再往前走了几步,守在院中。
月颜示意跳舞的几个女子,过来抬人。
三四个女子一起下手,才勉强将尤言搬回了座椅之上。
琵琶的声响逐渐快了起来。
“二爷,不是最喜欢看我们姐妹几个跳舞,我们跳给你看如何?”
几条不同颜色的薄纱缠绕在男子的颈间,逐渐收紧,男子手脚无力,毫无任何的反击之力,只得微微张嘴,大口呼吸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