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在时不时掠夺济州资源下,发展成了一座大城,据济州录记载,它以前只是一个小城池。
随着亚撒掠夺式的发展越来越好,居民变多,驻守的士兵也变多,两者加起来足足有十二万。
这个数字相对于一身喜欢漂泊浪荡的游牧民族来说,是一个极其可观的数量。
要知道乌桓的王都也不过三十万人。
至于这些数据的提供者,便是红煞了,因为从事暗杀事业,摸清楚每一处土地对于他们的行动有着至关重要的帮助,这个用于暗杀而纳入观察的东西,在李玉满这有了新的用处。
乌桓是一个十分强健的游牧民族,可以称得上全民皆兵,什么女子兵、女子队,她们一早就有。
在战争时期,男儿在战前冲锋,女儿便在后方负责押运粮草。
乌桓大王子除了调走亚撒的健壮的男儿,还调走了一大批的储备粮草,所以李玉满率领八万战士攻城的时,仅用了三天,便拿下乌桓除王都外的第二大城。
看着很轻松实则是经过八个月的谋划,以及在李玉满接触红煞后,时不时撺掇直愣呆傻的大王子才得以实现。
这个大王子天生英勇,却不善于人情世故,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若非李玉满一直在他身后出谋划策,他本应早早出局,正是因为如此,大王子恨不得将李玉满的话奉为天神赐下的助他登位的珍宝。
曾表示愿意奉李玉满为母神,但被李玉满严词拒绝了。
因为她并不想有个傻儿子。
后来的通信中,他凭借着花花肠子,敏锐地发现了李玉满正值佳龄,对她展开了自我为是的、让李玉满恶心的追求。
从最开始的,“你是不是爱上了我英俊威武的外表以及善良淳朴的内心,我已经在尽力的藏拙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愿意娶了你,让你去做我的第八位王妃。”
到贬低李玉满,自夸的,“哎,这个想法我早就想到了,比你先一步,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先你一步,可是为了你女孩子的薄面,我不好揭穿,对此我表示我大概是爱上你了。”
以及最后贼心不掩的,“你一个女人做这些事太累了,快来本王子的帐篷里喝杯羊奶好好休息一番。”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玉满才会设计他,让他将亚撒丢掉,从而失去王位竞争的机会甚至为了平息民怒丢掉了性命。
什么?你说李玉满人有些坏,毕竟人家老老实实的送出了好些宝物以示感谢?
首先,李玉满对此表示,玩政治的,有几个心不黑的。
其次,恶心到她的人,都得死!(划重点:这里特指男人!)
乌桓王都虽少了大王子,局势却没有太多变化,因为大王子这个普通又自信的玩意死后,李玉满便扶持了九公主,并将亚撒的老弱妇残打包送给了她,让她凭借着在战乱中仍想着这些弱势群体而造势。
所以王都中不少女性当家的部落长,很快投靠了她,认为她比一些王子多出些许人情味,跟着这样的人混再差也不会丢了性命。
乌桓的部落相当于大晋的世家,但又比世家有更多的话语权,乌桓是王与各部落长们共治,并非王族一家独大,所以有部落长支持,九公主也算是立住了。
作为补偿,九公主在朝中运作便没有部落对失去的亚撒而声讨济州。
当然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李玉满杀了掌管亚撒的部落长,并且还重创了大王子掉走的五万士兵,这个部落已经没有人能将亚撒从李玉满手中夺回。
而其他部落见识了李家的实力,选择默不作声。
不是打不过,而是选出王族的继承人显然更为重要。
所以只要李家不打她们的部落下掌管的城池、地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乌桓部落分治,导致大伙的团结性都比较低。
于是乎,乌桓与济州的局面再次陷入僵局。
此时,李玉满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班师回济宁,她骑在高头大马上进城,可谓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这是济宁继战神乌塔后,最全面最深入最成功的一次获胜,全济宁的百姓女男老少都来迎接,她们高抬手臂欢呼,自发地唱歌载舞。
但这些只是家中没有人参军的百姓,有人参军的家庭扒着李玉苒临时拉起的栏杆眺望队伍里的人。
其中有一位牵着幼童的白发老人,找到了熟悉的邻居家的孩子,她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兵,因身材优势被选中在队伍的前侧,以彰显李氏女兵的飒爽英姿。
进城后,除了李玉满所有骑兵下马,这才让老人发现并抓住了她袖口。
她问,“大山,我家宝妹在哪?她不是和你一起入骑兵的吗,我怎么没瞧见她?”
被唤作大山的骑兵一下子红了眼,也就没有立马挣开老人。
队伍有那么一瞬的停顿,就这一瞬让李玉满捕捉到了,看向事情发生地。
老人看着大山红了的眼眶,缓缓地放开手,“好孩子,你该回来的,你还没有子嗣,你家就你一个了,她还有蔻儿。”
说着,熟练地从布袋里掏出发黄的麻布,给她身侧还没有她腰高的孩子系上。
那孩子懵懵懂懂,并不清楚这个麻布的含义,但是乖巧极了,不哭也不闹,察觉到奶奶的情绪低落,抱住她的腿,用能以往能让奶奶展颜的话道:
“阿奶,我会乖乖吃饭,长得壮壮的,阿娘很忙不回家,我会替她照顾你的。”
这句充满童声的话伴随着老人抑制地低啜,随着重新启动的队伍传入李玉满的耳中。
原本还志得意满的李玉满突然变得低落。
她想,若是是老祖宗带着麻布来迎接,而她不在,她老人家会怎么样?
这个画面在李玉满的脑中一闪而过,但也足以让她鼻头一酸。
她又想起战后伤员报表,五千人受伤两千战亡,八万士兵只有这点损伤完全可以说得上优秀。
可若是将其化成两千个如刚刚所见的即将破碎的家庭,李玉满便觉得有些太多了。
她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战争都是这样,这点损失谁看了不说一句好。
可她还是会想,其实亚撒这一战是不是可以不用打,或者是不是能用其他的方法,再或者应该布置得更稳妥一些,是不是能把损失降到更低?
老祖宗教过她的,战争永远是最后的一条选择,可以谈和,可以经济打压,可以包围压城……并非一定要见血。
直到这个时候,李玉满才真正地领悟了李襄这话的含义。
战争只是手段,而非必要。
这些念头,在李玉满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逐一否定,被挤压多年的济州必得与乌桓有一战,这是不可避的。
时机转瞬即逝,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李玉满虽是这样想,可还是默默将济州法律对战后遗孤的补贴额度拉到最大。
济宁更是建起了烈士碑,每一个为济州冲锋陷阵的士兵都有名有姓的刻在上面,受济州百姓的供奉。
但在放老百姓进来前,李玉满先率领着李氏一族对其祭拜。
李玉满不知道,这些战士以死在战场上为荣,更以杀了乌桓人为幸。
没有人怪她。
经此事后,李玉满对济州相邻的三州(朔州、兖州、青州)的武力谋取变为尽可能的在不发生战争时智取。
至此,济州进入了和平休养的发展建设时期。
而003却发觉不对劲了——这么多气运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