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玉然顺着他的话问道。
沈玉尘垮着个脸,“我听见你姐房中叫水。”
“……”
昨夜黑鳞甲勘查发现了一个拐点,拐点里全是少女女童,专做皮肉生意,不知存在了多久,少女女童高达上千人,李玉满得知消息,亲自带人去剿了那地。
大抵是钻了草丛,又打了半宿,晚间叫水应当只是为了洗漱,并非沈玉尘所想的什么香艳之事。
李玉苒知道他误会了,但并不准备解释,有些事要有竞争才有突破,他这性子不逼他一把,他大概要永远龟缩了。
于是乎,李玉苒明知故问道,“所以呢?”
“这还要什么所以?”沈玉尘烦躁地抓抓了头发,“她、肯定……肯定和她买的那两个侍君……”
“这不是很正常吗?”李玉苒跳下树,“你不愿意,有的人是愿意,你不主动,也有的是人主动。”
“我哪有不主动?”
沈玉尘温润的眼睛唰地一下瞪大,“我为了你姐专门学了厨艺,你看她现在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我亲手做的?”
“你为什么要学厨艺?这个对你毛遂自荐有什么帮助?”李玉苒一直没搞懂这个问题。
“你懂什么,王兄都跟我说了,女子有孕会孕反,吃不香睡不好,睡我帮不上什么忙,那吃我总可以吧。”
说到这里,沈玉尘突然有些低落,“可哪曾想你姐吃嘛嘛香,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你……”李玉苒无语了一会,“我姐吃好喝好,这个问题没有早就看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每天亲自下厨?”
沈玉尘道,“因为王兄还说,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
“……”
“王兄王兄?王兄是谁?”
沈玉尘老实道,“王富贵。”
李玉苒不解,“你为什么要听他的呀?”
自然是因为王富贵已经成功摸进李玉珠的屋子,能与李玉珠一起聊天说地了呀!
这是多么优秀的榜样啊!
但这话好像不能与李玉苒说,沈玉尘道,“我与他玩得比较好,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我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你别想了,我姐的胃是什么都不挑,好的坏的,她吃不出来的。”李玉苒果断道。
“除非……”
“除非什么?”沈玉尘立马接问道。
“除非你每次下厨亲自端过去,跟我姐直说这是你做的,否则等我姐靠嘴品出换厨子了,是不可能的。”
沈玉尘神色一下子就萎了,他叹了口气,“我不敢。”
“为什么?”
“我自卑。”
“……”
今日李玉苒无语的次数点多。
“哦,那你就自个在这抓心挠肝,我姐夜夜笙欢。”李玉苒凉凉讽刺道。
沈玉尘并没有被刺激到,反而更加颓废,这段时间的无所进展让他十分怀疑自我,心中不下八百次后悔,当初李玉满摸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脱光了给她摸,让她顺心。
反而将事情搞成这样,明明主动的是李玉满,收手最快的也是她,徒留他一个人像阴沟里的老鼠般既渴望又害怕得到她目光一丝的逗留。
沈玉尘抱头蹲下,漫无目的地继续画圈,“你说,你姐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言语里充满了怀疑、不确定。
“喜欢啊。”这个李玉苒很肯定。
沈玉尘颓废地嘟囔道,“你别哄我了。”
“我说真的,”李玉苒说这话是有依据的。
“你真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姐发现不了?”
“什么意思?”沈玉尘抬头向她看来。
“你回回跟个小偷似得跟在我姐身后,我姐有赶过你吗?”
沈玉尘豁然开朗,“你是说你姐一直都知道我跟着她?”
李玉苒点点头,“嗯,应该还不止,你那直白的视线,就我姐这洞察力,隔两亩地她应该都也能察觉到。”
闻言,沈玉尘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篝火处,视线不期然与坐在中间、肩披黑色大貂的女子对上。
她目光深邃霸道,带着上位者的审视和独有的凛冽,一眼望过来,好似要将他剥光了般。
沈玉尘耳廓唰地烧了起来,飞快移开眼,而后觉得这一眼不一定在看他,又鼓起勇气看过去。
李玉满充满攻击性的视线并未挪开,见他还有胆量回头,似有些惊讶,凌厉的眉向上一挑,笑了笑。
沈玉尘很确定那抹让天地失色的笑是冲着他来的。
似山花浪漫又似海风席卷。
偏那些围着李玉满而坐着的女子们发觉到她面上耐人寻味的笑,纷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来。
好几人或直白或疑惑的视线落下来,沈玉尘顿时像干了什么坏事般羞得不行,转身躲到了树干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目睹这一切的李玉苒,好笑地摇摇头,“现在你信了。”
“她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挣扎。”沈玉尘后知后觉。
他望着渐黑的天,失神道,“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是在玩我吗?”
沈玉尘没被专业训过,不太清楚,这其实是一种熬鹰的手段。
就连李玉苒时不时的出言规劝也是李玉满设计中的一环,李玉苒清楚,可沈玉尘就没必要清楚了。
李玉苒严格地履行着她的任务,她继续引诱道,“不是你拒绝的吗?”
“可我也用我的行为道歉了呀。”
“拒绝你当面拒绝,道歉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你当我姐是什么人啊!”李玉苒直言给她点出一条道。
沈玉尘眨了眨眼,“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
“可让我跑到玉满面前说,我不敢。”沈玉尘怂怂道。
“……”
李玉满对沈玉尘的势在必得有李玉苒的助攻,李玉苒在李玉满面前提了好几次沈玉尘的这身本事好。
好东西,作为族长,李玉满自然是想将沈玉尘那一身的本事变成族学,在李氏传承下去,那促成此事的最好方法是什么,自然是纳了沈玉尘这个无家可归的男子。
偏偏沈玉尘怎么推都推不动,李玉满也不急慢慢熬,可夹杂两人中间的李玉苒累了,她过几日再劝。
“那你在这画圈吧,我走了。”
见李玉苒被自己气走,沈玉尘看了看天色,踌躇了片刻,钻到厨房颠锅去了。
……
费宅,正院。
“老爷,真的要下这么烈的春药?”管家捧着一白瓷问道。
上首的费无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微微颔首,“用,全部的酒水都用上。”
“李氏最爱扮成男子,我们不得不防,这药是夜间才发作,她们若是敢混进来,就等着晚上药效上头却没有男人解药,求着我们为其解药,成为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吧!”
说到最后,费无伸出舌头,兴奋地舔了舔嘴角。
管家猥琐地嘿嘿两声,“是,小的明白。”
费无想了想又道,“记得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换成侍女,若是人手不够,便去城外龟公那再买一批,母亲大寿不必省着,都挑一些上好的货色。”
“是。”管家色眯眯地应了。
众人都退下后,费无才对着空荡的空气冷笑,“李氏,就怕你们不敢来!”